這老頭叫何志明,家裏應該挺有錢,具體的他沒問,也對此不感興趣。
推開門,廚房中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響,他還以爲是紀薇薇來了,仔細一看才發現是聶小倩。
安陽愣了下,走過去摟住她的腰,看着菜闆上的一隻雞,問:“你哪來的菜?”
聶小倩轉頭一笑,說:“今天早上淩晨四點過的時候,我去外面買的,給你補補身子。”
安陽又是一愣:“你還知道淩晨四點過,看來長進不少啊,不過……你買菜給錢了嗎?”
聶小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忘了帶了。”
安陽腦門一陣黑線:“好吧,現金都在床頭櫃的抽屜裏,銀行卡裏也有,晚上我教你取錢,以後記得帶錢,人家也挺不容易的。”
聶小倩點頭:“嗯,我會記得的,這個銀行我知道,就和以前的錢莊一樣。”
安陽贊許的說:“沒錯,小倩就是聰明。”
當他回到房中,才發現一堆衣裳已被洗得幹幹淨淨,隻是礙于窗外的陽光沒敢拿出去晾,他暖意的笑了笑,又關上卧室門,将衣裳拿去挂在卧室的窗台上。
這樣的生活貌似也挺好的。
第二天,他來到公園中,發現何老頭已經在林間小道的一頭等着了,他身邊還有個容光煥發的老頭,衣着打扮都很講究,一臉和藹,看起來比他要正經不少。
二人擺了個棋盤在石桌上,各自端了一根小闆凳坐在旁邊,遠遠的便能聽見何老頭的聲音。
“來了來了,就是那個小夥子。”
另一個老頭掃了他一眼,落下手中的棋子。
“老何啊,我看你是越來越不正經了,哪有什麽吐蕃密宗,我告訴你,真正佛教認定的活佛倒是不少,但有幾個會到處收徒弟,你呀你,真是越活越回去咯。”
安陽走近,随意看了一眼,沒想到二人竟然下的圍棋,這逼格可比普通小老頭下的象棋要高了不少。
何老頭給他打了個招呼,他也回了句,隻是臉色有些蒼白,無力和這兩人糾纏,自顧自的走到椅子上盤坐下來,開始按昆侖決描繪的方法呼吸吐納起來。
半天下來,何老頭沒有再來煩他,另一個老頭也對他有些刮目相看。
“怎麽樣,老秦,感覺有些不對吧!”
“嗯,這年輕人剛來時看起來臉色蒼白,但神情腳步卻并不虛浮,不像是縱欲過度,也不像是熬夜太多,但現在臉色已全然恢複紅潤,整個人看起來陽剛不少,怕真有些名堂!”
何老頭一愣,沒想到這老頭子竟然觀察得這麽細緻入微,但也不落下風,說:“這還不止,你見過有幾個人能坐在這一動不動幾個小時的?更何況是個年輕人!”
另一個老頭平靜的點了點頭:“這倒也是,不過你說的吐蕃密宗,我還是不怎麽信。”
不遠處的安陽睜開眼睛,望着兩個無聊的老頭,不由歎了口氣,正巧這時從林間小道走來一對年輕情侶,男子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哥們兒練葵花寶典呢?”
安陽掃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男子旁邊的女子拉了他一把,說:“别多管閑事,走你的路,沒準人家是氣功大師呢,要知道啊,這附近可都是有錢有勢的人戶。”
男子恍然一笑:“哈哈,還是你聰明,能忽悠一個是一個,對吧?”
兩個笑着走了。
安陽面色有些冷,也準備離開。
何老頭旁邊的老頭卻把他叫住了:“诶诶,年輕人别走,我姓秦,你叫我秦老就好了。”
安陽一愣,随即問道:“你找我有事?”
秦老擺了擺手,身上有着一種身居高位的氣質,也有着常人所沒有的從容:“也沒什麽事,就是看你挺有趣,咱們就算認識了。”
安陽一眼就看出,這老頭應該是退休幹部之類的,官腔很重,說話不容置疑,但這點對他來說沒用。
“秦老好,我叫安陽。”
“年輕人你好。”
當他走後,秦老望向何老頭,下了一子,笃定的說:“這年輕人氣質很獨特。”
“哈哈,明天咱們這棋還在這裏下!”
“在哪下不是下!”
于是,一連幾天安陽都看得到兩名老頭,這兩名老頭對他的态度也越來越微妙,似乎真的将他當成了奇人異士,直到一天清晨,秦老居然走出來打斷了他清修。
“安陽?”
安陽皺了皺眉,有些不高興:“是秦老啊,找我有事嗎?”
秦老擺擺手,說:“沒事,就是想問問你剛才在幹什麽,是不是在練氣功?”
果然是一個無聊的退休老頭!
安陽無奈的看向他,幹脆承認:“算是吧。”
秦老緊接着問:“你這氣功是哪學的?”
安陽信口胡謅:“祖傳的。”
“噢……這樣啊,我看你練得挺認真,這氣功都有什麽用啊?”
“延年益壽、強身健體、美容養顔,還能滋陰壯陽,等于大力金剛丸!”
秦老愣了愣,又問:“能不能給人治病?”
安陽征住了,一臉無語的說:“你是不是還要我表演個空盆變蛇之類的?”
秦老有些失望:“也罷,不能就算了。”
何老頭走過來說:“安陽,是這樣,老秦家裏有人病危,錦官市最好的醫生都說不行了,你要是會就别藏着掖着,隻要治好了老秦家裏人,你以後想在錦官市做什麽都好辦!”
聽這話,似乎秦老的勢力很厲害,但他确實沒辦法,也不需要靠給人治病謀求發展。
秦老一臉希冀的看着安陽,他本是個不折不扣的唯物主義者,到現在也是病急亂投醫了,不放過一絲希望,但看到安陽搖了搖頭,他也隻得失望的收回目光。
“唉,罷了罷了,生死有命。”
何老頭也沉默着坐下來,擺好棋盤。
安陽才是最無奈的。
在城市中找個地方修煉不容易,他也不在乎有沒有人看見了,畢竟這年頭信這個的人本就不多,他以爲最多有人把他當成騙子、神經病,卻沒想到遇上兩個無聊的老頭,硬是把他和密宗活佛、氣功大師挂上了勾。
老年人都這麽迷信,還是隻有他們是這樣?
第二天,秦老還不放棄,繼續追問他家裏有沒有什麽長輩會治病的,有沒有認識會治病的奇人異士。
他本就是官家出身,看人最準,可越是随着時間流逝他就越能從安陽身上體會到那種超凡脫俗的氣質,尤其是安陽拒絕爲他看病,更說明他不是江湖騙子。
第三天,兩名年輕人跟在秦老身後,一男一女,還帶着兩名保镖,男子稍微成熟一點,女子則正值青春年華。
秦老和何老頭給安陽打了個招呼,便坐下下棋了,起初兩名年輕人還站在秦老身後,後來卻帶着兩名保镖走到了安陽面前。
男子先開口,女子随後。
“我叫秦剛,是你口中秦老的孫子。”
“我叫秦竹,秦老是我爺爺。”
安陽看了二人一眼,皺眉說:“我叫安陽。”
二人高高在上的氣質和居高臨下的眼神讓他很不喜歡,尤其是帶着保镖前來的舉動,給人一種壓迫感。
秦剛問:“你就是我爺爺說的氣功大師?”
“不是。”
安陽回答得很幹脆。
秦剛一愣,眼神低沉下來,又問:“你坐在這裏是修煉氣功?”
“不是。”
秦剛面色有些難看:“那你在這裏幹什麽?”
安陽掃了他一眼,臉上帶着一抹嘲諷。
“裝叉。”
秦剛深吸了一口氣,凝視着他說:“不管你是什麽身份,也不管你在這裏幹什麽,我隻想警告你一句,不是所有人都好騙的,我奶奶現在重病在卧,我不希望有人爲了錢,在她老人家身上弄些亂七八糟的江湖手段,你知道嗎?”
安陽平靜的與他對視,仿佛看到了兩個見到家中長輩受騙而憤憤不平的年輕人,也看到了一對關心則亂沖動不已的兄妹,說:“你爺爺倒是想讓我過去,但很可惜,我沒這個打算。”
秦剛說:“那就好,另外,你最好離我爺爺遠一點,他不是那麽好騙的。”
安陽嗤笑一聲:“呵,我坐在這裏好好的,你們來打擾我,至始至終我什麽都沒做,你們不僅前來質問,還大義凜然的說我是騙子,不覺得有些欺人太甚嗎?”
秦剛眯起眼睛:“我不管什麽欺人太甚,如果我下次再見到你,我會讓你好看的!”
安陽眼中閃過一抹寒光,他是殺過人的!
“如果我不離開呢?”
秦剛冷笑一聲:“那我不介意見識一下你的氣功有什麽用。”
安陽眼神更冷:“用處不大,可以殺人!”
兩名保镖感覺到有些不對勁,走上前來将兄妹倆護在身後。
秦剛眼睛一掃,說:“浩哥你來得正好,就讓我見識一下氣功大師殺人的本事!”
“好嘞!”
一名保镖向前一步,一手抓向安陽肩膀。
安陽身高一米八,比許多常人要高,但對他來說不算什麽,體格就差得更遠了,别說他是部隊出來的老兵,就是沒經過訓練也能打安陽這樣的好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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