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點。”我點點頭。
“這麽說,他之前經常會奚落你?”
“是一直。”我無奈的笑了笑。“在你眼裏他應該是一位優雅的紳士,但真正的他狹隘刻薄,而且從來不會考慮别人的感受,他區分人的方式很簡單,天才和愚者,畢竟天才是少數,所以他永遠都會用充滿了自大驕傲的目光去俯視别人,很少會有人能受到了他。”
“你爲什麽可以?”程曦饒有興緻問。
“等你像我這樣,和他經曆過那麽多風浪後就明白了。”說到這裏我疑惑的打量程曦。“你,你好像變了很多。”
“我變了?”程曦偏頭看向我。“什麽地方變了?”
“景承把你解釋給我們認識的時候,那時的你很恬靜婉約像鄰家的小妹,可你這一次回來,卻變的很鋒利像一把剛開刃的刀,從你拿着錄音筆逼我妥協開始,我就有一種錯覺。”我語無倫次說。
“什麽錯覺?”
“以往會做這些事的人是景承,他會用各種辦法逼着我最終妥協,你的表情和語氣就像極了他,有那麽一刻,我會突然感覺他,他又回來了。”我抹了抹下巴歎息一聲。“可能是我太想他,所以才會有這樣的錯覺。”
程曦凝視了我好久,我不知道她能不能聽明白我想要表達的意思,事實上程曦這一次回來後,她好像經曆過什麽事,讓她發生了很大的改變。
“同類……”程曦意味深長笑了笑。“或許這就是我和你不同的地方吧。”
“不同?什麽不同?”
“我可能真的沒有你了解他。”
“爲什麽突然這麽說?”
程曦笑而不語,我還追問突然手機響起,是陸雨晴打來。
“你最近在忙什麽?”我搶先問。
“工作啊。”陸雨晴對答如流。
“工作?你不是該調查案子嗎?” 我試探着問。“蘇錦說有兩天沒見到你了。”
“你以爲我閑着啊,我找到一個精通塔羅牌占蔔的人,我讓這個人看了凱撒留下的第二張塔羅牌,這個人發現了一些東西。”陸雨晴說。
我拿出耳機讓程曦也聽到陸雨晴的發現。
“發現了什麽?”
“我聽蘇錦說,你請了一個星期假,時間這樣緊迫你居然還請假?”陸雨晴問。
“我有點私事要處理。”我試圖搪塞過去。
“你能有什麽私事?”陸雨晴的聲音很詫異。
“誰知道呢,問他也不說,搞的神神秘秘的。”
我聽到蘇錦的聲音,她和陸雨晴在一起,我生怕她們再問下去,連忙轉移話題:“我剛好也有事要找你們,第二張塔羅牌最上方的羅馬數字是凱撒加上去的,ⅨⅠⅦ代表了時間,指的是9月17日,也就是說凱撒會在六天後實施第二次行兇。”
“剛才雨晴已經告訴我了,我還打算通知你呢,沒想到你已經知道了。”蘇錦在得知這個發現後并沒有太吃驚。“你怎麽知道的?”
“我,我分析出來的啊。”我看了程曦一眼,按照約定我是不能透露她回來的消息。
“你什麽時候變的這麽厲害了。”
我聽見蘇錦吃驚的自言自語,繼續說:“還有,牌面的右下角2458數字也是凱撒留下,但還不清楚是什麽意思,暫時我就知道這麽多。”
“你說的這些我們都已經知道了。”陸雨晴的聲音傳來。“我告訴你一些牌面上其他的細節。”
“什麽細節?”
“聖杯這張塔羅牌中有一個男人的背影,男人在注視着雲霧中的七個聖杯,你注意到這個男人的右手了嗎?”陸雨晴問。
我一邊看着手機上的圖片一邊回答:“看見了,張開的右手,有什麽特别的地方嗎?”
“你數一數男人的右手有幾根手指。”
我仔細看了一遍:“六……怎麽會有六根手指?”
“聖杯的牌面中男人的右手是五根手指,而凱撒很巧妙的多加了一根,我認爲凱撒是在暗示六這個數字。”
“六?”我眉頭緊皺。“會不會是凱撒下一次要行兇的目标人數?”
“現在還不得而知,除此之外第二張塔羅牌中還有很多不易察覺的東西。”
“還有?”
“第一個聖杯中是女人的臉,你仔細看女人的頭發,裏面隐藏了一個字母。”陸雨晴說。
我連忙放大圖片,果真如同陸雨晴所說,我很快在女人的頭發中找到一個不起眼的字母,F。
“你再看F的旁邊。”陸雨晴繼續說。
我和程曦目光在圖片上搜索,很快找到另一個很巧妙隐藏在頭發中的符号,XIII。
“數字13?”
“連在一起F13。”陸雨晴接着往下說。“原來的聖杯牌面中是沒有這些的,然後你再看第二個被壽衣遮擋的人,你仔細看壽衣的褶皺紋路。”
“A……”我辨認出一個不醒目的字母,程曦的手指着旁邊提醒我。“還是XIII,連在一起是A13。”
“第三個聖杯上的蛇,你留意蛇頭會看到字母C和羅馬數字Ⅷ,第四個聖杯的城堡側面是有字母D和羅馬數字XX,第五個聖杯中的珠寶中,其中一個珠寶上刻着字母A和羅馬數字Ⅱ,第六個聖杯骷髅頭的眼睛中,左眼是字母B,右眼是羅馬數字XIII。”
FXIII、AXIII、CⅧ、DXX、AⅡ、BXIII,這六組隐藏在牌面中的字母和數字換算過來便是:
F13、A13、C8、D20、A2、B13。
“還有其他的嗎?”我問。
“沒有其他的,我們對比過,證實這些出現的數字和字母是凱撒留下,他的死亡預告就隐藏在這些密碼之中。”陸雨晴回答。
“F13……”我想了想說。“F會不會是floor的縮寫,F13指的是某個樓層的第13樓。”
“不可能。”程曦脫口而出。
“你旁邊是誰?”蘇錦已經聽到程曦的聲音。
我一愣瞪了程曦一眼,她估計也是太投入歉意的對我笑了笑。
“我,我一個朋友。”我并不擅長說謊。
“好像是一個女的。”我聽見陸雨晴幸災樂禍煽動。
“你朋友裏有我不認識的女人?”好像所有女人遇到這樣的事都會變的異常敏感。“你突然請一個星期假,到底想幹嘛去?”
我撓着頭,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嫂子,我丈夫是文彬的表弟,得了不治之症臨終前還想着見文彬哥一面,我知道文彬哥忙,我想滿足丈夫的心願實在對不起。”
我張着嘴看着程曦,她說謊好像都不用想張口就來,再加上她略帶哀傷的聲音,我差點都相信她說的是真的。
“啊……”蘇錦遲疑了一下連忙道歉。“對不起,文彬沒給我說這事,我,我……”
程曦給我遞眼神,示意我挂斷電話。
“我知道最近事多,可這事我非去不可,怕你分心所以沒告訴你。”我順着程曦的話往下說。
“你也是的,這麽大的事提前給我說一聲,你安心去辦事,案子的事我和雨晴會盯着,多陪陪你表弟。”蘇錦的聲音帶着很深的歉意。
挂斷電話我白了程曦一眼:“你怎麽能騙人呢?而且還用這樣的借口。”
“我沒騙人啊,你和景承本來就是兄弟,别忘了,就在這個機場你當着我的面殺了他。”程曦很平靜回答。
“你……”我半天想不到反駁她的話。“算了,說正事,你剛才爲什麽會說這些字母不會是縮寫?或者說是某個單詞,凱撒想借助這些字母來向我們傳遞什麽信息。”
“沒有這個可能。”程曦搖頭。“按照你的邏輯F13是指樓層,那麽A13有可能是芯片、汽車甚至是坦克,如果這些字母和數字是縮寫的意思,那麽能代表了東西多到你難以想象,凱撒不會這樣難爲你們的,因爲在凱撒眼裏,你們根本不值得他這樣去做。”
“爲什麽?”
“出現的字母有A、B、C、D、F,在不考慮順序的情況下,理論上可以組成太多單詞,還有可能排列成某些東西的縮寫,這就意味着出現的組合多到你難以想象。”程曦翹起腿平靜說。“凱撒提前向警方透露行兇的細節,這些細節中包含了行兇的時間和地點以及目标,從心理學層面分析,這是一種蔑視的行爲,凱撒在降低遊戲的難度,從而達到羞辱警方的目的,因此在謎題的設計上不會太深奧,比如第一張倒吊者,凱撒幾乎是把線索很直觀的擺在你們眼前。”
“你說的是挺有道理。”我揉了揉額頭。“隻有六天時間,在沒有任何提示的情況下,怎麽去核實這些字母和數字的含義?”
“我是心理學家不是警察,分析線索應該是你最擅長的事才對。”程曦站起身一本正經對我說。“9月17日是作案時間,你現在就差作案地點和目标了,樂觀點想你并不是沒有收獲,你至少還有六天時間來破解謎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