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割喉

景承關上門坐到我對面,他指頭一直沒有節律的敲擊在膝蓋上。

“你想問我什麽?”很少見到景承猶豫不決的樣子。

“你對秦沈峰是怎樣的評價?”景承表情很認真。

“對我爸的評價?”

“不,抛開你們父子關系,你是一名警察而秦沈峰是犯罪心理學專家,你對這個人有什麽評價。”景承坐直身體問。

“出色、優秀、正直……”我眉頭一皺。“不是,你,你突然問這個幹嘛?”

“在杜織雲兇案時我調查過秦沈峰,這件事你後來也知道了,我和他有過唯一的接觸是在警校那次,扪心自問他的确是一位頂級的犯罪心理學專家……”

“你今天怎麽了?”我發現景承言語一直吞吞吐吐。“有什麽話你就直接說。”

“這本側寫筆記我已經看過了。”景承拿出秦沈峰在調查血月兇案時對其完成的心理畫像筆記本。“我發現有些問題。”

“什麽問題?”

“最初秦沈峰對血月側寫的内容是,嫌犯爲男性,年齡30-35歲,身高1.70-1.75之間,有穩定工作和經濟收入,獨居未婚,性格隐忍内向,寡言不善交際但對人和善謙遜……”景承一邊給我讀一邊指着筆記本說。“你認爲秦沈峰對血月的側寫有問題嗎?”

“沒有問題啊,從目前掌握的線索看,我爸的側寫符合血月的心理和性格特征。”

“你看看這裏。”景承指着筆記本上一處地方。

我低頭一看,在嫌犯性别上被畫了一個紅色的圈,旁邊是三個問号。

“秦沈峰在質疑血月的性别。”景承說。

“血月兇案中唯一幸存者劉煜向警方描述過他遇襲前後的一些事,他自己很确定向他行兇的是一個女人,但當時專案組沒有重視這條線索。”我解釋。

“劉煜的檔案和筆錄我都看過,按照他的描述兇手的确應該是一名女性,但爲什麽專案組卻堅持血月是男性呢?”

“最初的兇案中,血月的行爲模式并不是固定的,比如第一名受害者身上的刀傷多達幾十處,但到了最後一名受害者時,隻在頸部發現一道緻命刀傷,這說明血月的行兇模式在不斷進化和學習,可是兇案現場發現的線索表面很多事女性是無法單獨完成,所以……”

“所以警方忽略了劉煜提供的線索。”

“你,你有不同的看法?”

“我們換一種方式,現在你就是血月,記住,你是一個貪婪、自我陶醉并且嚴格遵循條理的兇手,你一次又一次犯案但警方卻無法鎖定你,這讓你感到前所未有的成就感。”景承指着我一本正經說。“現在你爲了獲取更大的滿足,向警方提出一份帶有羞辱性的契約,我就是和你訂立契約的人,你會怎麽寫這份契約?”

景承的意思是讓我替代到血月的角色中,我醞釀了很久對景承說:“如果你現在放棄追捕,在你有生之年我不會再犯案。”

“對,這才是正确的契約内容。”

“正确?”我一頭霧水。“難道血月向嚴烈提出的契約不正确?”

“血月提出的這份契約具有挑釁和蔑視,血月認爲自己高高在上,如同俯視凡人的天使,那麽血月的心理應該是一種高傲的施舍,一個認爲自己淩駕于凡人之上的天使是不會喋喋不休的,這無法突顯自己的神聖和高貴。”景承指着證物袋中的血月契約說。“這份契約上全文多達500字。”

“血月寫的太多了?”我有些迷惑。

“你再看看秦沈峰對血月的側寫,嫌犯應該是惜字如金的人,這源于其性格的内斂和沉默寡言,這些性格會反應在兇犯生活的方方面面,包括書寫的格式和内容。”

“你,你該不會是想說,這份契約不是血月寫的吧?!”我大吃一驚。

“不,的的确确是血月寫的。”景承搖搖頭繼續說。“但這份契約卻和秦沈峰的側寫産生了矛盾,而且還不止這一點。”

“還有什麽?”

“秦沈峰指出契約中一共出現十一個我字,這表明血月極端自我,但實際上還有另一種更準确的解讀。”

“另一種解讀?”

“第一人稱書信方式帶有明顯的個人性格特征,血月是在展現自己,而在性别區分中,用展現來引起他人注意的方式多發生在女性身上,同時女性在書寫中會帶有感性,内容裏會出現大量修飾性詞語,而男性更注重内容核心,所以你寫的契約和血月明明表達相同的意思,但字數卻相差很多。”

“你的意思我懂了,你是想說血月其實是一個女人,這一點我們已經确定了,血月并不是一個人,可當年血月兇案的專案組卻沒有意識到這個細節,這是一起協同作案的案件。”

“你還是沒有明白。”景承默默歎息一聲。

“還有什麽?”

“這是第一個受害者的檔案,陳先海,男,26歲,屍檢報告中指出死者身上多達幾十處刀傷,并且刀傷的位置分布屍體各處,兇手的行兇手法野蠻直接,從創口深度以及力度看,死者是在平躺的情況下被刺殺。”景承清理幹淨桌子讓我躺上去,他拿起筆模拟兇手行兇時候的過程,筆尖的墨汁沾染在我身上,分部的區域和位置與兇案照片大緻相同。“兇手有無法抑制的暴戾和攻擊欲,兇手不是在殺人而是在洩憤。”

“然後呢?”我躺在桌上問。

這時剛好陸雨晴和蘇錦走進來,看見桌上的我和拿着筆的景承,顯然有些驚詫:“你們在幹什麽?”

景承把手裏的筆遞給蘇錦:“殺了他。”

“啊?!”

“你現在就是血月,而你面前的是被你抓獲的目标,你什麽都不要想,記住,什麽都不要想,你會怎麽殺了他。”景承解釋。

蘇錦愣了一下,接過筆對着我胸口的位置一次又一次刺入。

“你看出有什麽不同了嗎?”景承叫停蘇錦和我對視。

我低頭看見胸口衣服被筆尖墨汁染黑了一大片:“行兇的不是女性兇手而是男性。”

“你說的很接近了,男性更具有破壞力,對于男性兇犯來說隻有毀滅才是真正的死亡,但女性兇犯卻表現的務實和理性。”景承指着我胸口說。“女性兇犯會反複刺殺同一處要害,而男性卻是毫無目的和章法的行兇,雖然都是殺人但女性兇犯追求的是結果,而男性兇犯卻需要從行兇的過程中獲取滿足感。”

“你們怎麽突然讨論起兇手性别了?”陸雨晴疑惑不解問。

“我想糾正你們的一個錯誤。”景承回答。

“錯誤?什麽錯誤?”

景承又拿出幾份檔案:“這是第二到第八個受害者的屍檢報告,遇害的方式和陳先海相同,在屍體上發現多處刀傷,你們好好看看裏面的屍檢照片,有什麽發現嗎?”

這些檔案和照片還有報告我們不知道看過多少次,但并沒有發現什麽線索,我們對景承搖頭。

“你們看看刀傷的數量。”景承提示。

我把照片按照遇害時間擺放在桌上,經過景承的提示還真發現,遇害時間越往後的受害者屍體上的刀傷越少。

“我們請教過當年負責血月兇案屍檢的喬明川法醫,對于這個情況喬老解釋說是兇手的行兇模式不斷進化造成的,而且這一點秦教授也在側寫中單獨提到過,血月通過不斷的殺人來完善和學習。”陸雨晴說。

“殺人不需要學習。”景承意味深長笑了笑,手指着我身上各處要害。“殺戮是每個人内心最原始的能力,就比如你們都知道如何去殺一隻雞,即便沒有人去教但你們都會,這就是本能,血月真正在進化的是精神和心理,通過這些兇案照片就能看出血月的轉變。”

“有什麽轉變?”我們異口同聲問。

景承走到陸雨晴身後,撩起她的長發把筆從她脖子上劃過:“從第九個受害者開始,血月的行兇方式趨于固定,每個受害者的緻命傷都隻有一處,全都是被割開頸總動脈大量出血而死。”

“屍檢報告我分析過,到最後血月血月行兇變的果斷準确。”陸雨晴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很好奇問。“這有什麽問題嗎?”

“我剛才說過殺戮是最原始的本能,在這一點上不需要去學習和進化,血月行兇的模式事實上并沒有改變。”景承再次在陸雨晴脖子上重複切割的動作。“這種殺人方式在古羅馬刑法中被稱之爲割喉,幾乎所有古老的刑法裏都有這種死刑。”

“對啊,血月本來就是按照古羅馬刑法的準則在行兇。”

“血月行兇的準則和所采用的行兇方式是兩回事,事實上你們錯誤理解了血月這個殺人方式的真正含義。”景承從陸雨晴身後探出頭。“我現在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認爲割喉這種方式殘忍嗎?”

“當然殘忍了,任何剝奪生命的方式都殘忍。”蘇錦說。

景承卻突然笑了:“不,我要告訴你們的或許和你們的認知有些出入,割喉這種行爲其實并不殘忍,相反這是一種仁慈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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