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金燈台

陸雨晴通過手機在網上找到這段話的出處,但丁《神曲》的天堂篇中出現過這段話。

我對《神曲》并不陌生,杜織雲就是通過《神曲》來殺人,無獨有偶杜織雲是最後見到秦沈峰的人,而秦沈峰遇害前追查的正是血月。

從《神曲》節選的段落無疑再次将血月和凱撒聯系在一起。

“你還記得囚禁你的房間是什麽樣的嗎?”蘇錦的提問打斷我的思緒。

“白色,好像所有的東西都是白色,那間房子像是經過特别改造,屋頂全是用鏡子鑲嵌,我被捆綁的台子是圓形的,前面擺放兩個火盆。”劉煜記憶猶新,他越是這樣我反而越覺得他可憐,如此痛苦的經曆已經牢牢印刻在他腦海中。

“爲什麽要用鏡子鑲嵌屋頂?”陸雨晴疑惑不解。

“因爲我隻要睜開眼就能看見自己……”劉煜戰戰兢兢回答。

“看見自己!”我突然瞪大眼睛。“受害者整個被虐殺的過程都會通過屋頂的鏡子看的清清楚楚,血月是想受害者親眼目睹自己的死亡。”

“血月兇案有太多沒解開的疑團,其中血月行兇的地點至今沒有被發現,如果按照劉煜的描述,那個地方不像是随便挑選,相信所有受害者都是在那裏遇害然後再被抛屍。”蘇錦心思缜密說。“我們可以從房間的布置入手,說不定能找到突破口。”

“還要請你再回想一下,房間裏還有什麽特别的東西嗎?”陸雨晴問。

“那個地方沒有燈,光亮來源于房間四周燭台的火光,還,還有一個水池,那個人會用裏面的水洗手,還會把水灑到額頭和身上,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特别的地方。”

“你當時有大聲呼救嗎?”

“有,我用盡所有的氣力喊叫。”

“血月沒有阻止你?”我若有所思問。

劉煜搖搖頭。

“血月沒有阻止說明并不擔心會被人聽到,由此可見房間的周圍應該沒有住房,推測不在城區之内。”我揉了揉額頭說。“這個範圍太大了,根本無法确定行兇地點的準确位置。”

“這些情況我當年就向警察反應過,他們說的和你們一樣,我認爲你們了解這些完全是浪費時間。”劉煜似乎對我們并不報以希望。

“《神曲》的天堂篇……”陸雨晴在旁邊喃喃自語。

“你想到什麽?”我問。

“白色代表聖潔,火象征着莊嚴,圓形的台面像是祭壇,你們說血月有沒有可能在進行什麽和宗教有關的儀式?”陸雨晴說。

我想了想連忙重新問劉煜:“你在房間裏看見的燭台是什麽樣的?”

“和尋常的燭台不一樣,有七個燭台連在一起,下面有一個可以用來手持的把柄,整個燭台在火光中閃耀着金色的光芒。”劉煜回答。

“七個連在一起的燭台?!”陸雨晴連忙拿出手機,很快找到一張圖片放到劉煜面前。“你看見的燭台是不是這個樣子的?”

劉煜看後很肯定點頭,那張圖片上的燭台很西式,一共有七個燈盞。

“金燈台!”陸雨晴大吃一驚說。

“這個燭台有什麽含義?”蘇錦問。

“金燈台在宗教中有很神聖的含義,象征着無所不能的神,用光明照亮黑暗來救助衆生之苦。”陸雨晴說。

“白色代表神聖、火象征莊嚴……”我重複陸雨晴之前說過的話,頓時恍然大悟。“我爸對血月的側寫一定都沒錯,血月果真有上帝情節,所以才會把房間刻意布置,白色是天空的顔色,火和圓形台面是祭壇,而水是宗教中用于洗禮的聖水,再加上象征神的金燈台,血月在把行兇的地方布置成自己想象中的天堂!”

“血月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在行兇,而是在懲罰罪惡,所以血月的行爲模式中存在使命感和神聖感。”蘇錦也反應過來。

“血月在念完《神曲》的節選後又做了什麽?”陸雨晴連忙對劉煜繼續追問。

“那個人低吟完之後,拿起被燒紅的烙鐵在我雙手和額頭上留下烙印……”劉煜回想到這裏,表情中露出驚恐和畏懼,他不停蠕動喉結,好像即便已經過去十幾年,他隻有回想起當時的片段依舊能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痛苦,他停止了片刻後才繼續說。“最後那人把燭台上的蠟燭滴落在我被燙傷的傷口上。”

“血月在完成某種儀式……”我眉頭緊皺思索良久,擡頭看着劉煜問。“血月如果認爲自己的行爲在懲罰罪惡,那麽血月在行兇前一定會先告訴你罪名,你的罪名是什麽?”

“凡流人血的,他的血也必被人所流。”劉煜脫口而出。

“就這一句?”

劉煜點點頭。

沒有了景承我們等于失去一本百科全書,所有的資料都隻能借助手機在網上查找,很快陸雨晴搜索到這句話的來源。

在創世紀中,神曾向人立約,血代表了生命,因此神告之衆人,凡是流信徒的血或者謀害他們性命,無論是獸還是人,神都必讨其罪。

“你,你曾經傷害過其他人?”我回頭看向劉煜吃驚問。

“我不清楚這裏的傷害該如何定義,我曾經是一名記者,以報道事實爲主,我也不知道我報道的那些事有沒有傷害到其他人。”劉煜低着頭回答,但情緒似乎又開始波動。“如果就因爲這個就要讓我承受生不如死的痛苦,那是不是所有記者都該死?可爲什麽偏偏要選我?”

“我們很難定義血月的行兇動機,甚至都不知道該不該把血月判斷爲連環殺人狂,血月的行爲模式極其異常和極端,所以正常人難以去明白血月的内心世界……”我本想去安慰劉煜,突然想到了景承,如果他在這裏多好,還有誰比他更清楚一個瘋子的内心呢。

“然後呢?然後血月對你做了什麽?”蘇錦繼續問。

劉煜欲言又止,身體也随之開始顫抖,但這一次不是害怕而是憤怒,我看見他握成拳頭的雙手上青筋暴露伴随着牙齒摩擦的聲音,像是恨不能把那個對自己造成難以磨滅傷害的人撕咬成碎片。

“那人切掉了我的生(和諧)殖器……”

我們無語的對視,對于劉煜的遭遇已經不是言語能安慰的,他之前脫去衣服的時候我留意過他的下體,整個生(和諧)殖器被切除的很幹淨,第一眼看到時候我甚至都有些震驚,劉煜看上去如同一個畸形的怪物,難怪他提到這裏會咬牙切齒。

“男性生(和諧)殖器被割傷後會導緻大量出血,如果搶救不及時會很快死亡,爲什麽你還能活下來?”陸雨晴詫異問。

“那個人沒打算或者說計劃中,我不應該是因爲這個而死,所以那人在切除我生(和諧)殖器後用烙鐵按在傷口上。”

“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止血辦法。”陸雨晴恍然大悟,不過我看見她下意識舔舐了嘴唇,我猜她是想到劉煜經曆的痛苦後不寒而栗。

“血月的行兇目的中有很強的羞辱性,切除生(和諧)殖器對男人身心就是極大的羞辱,如果說血月是按照古羅馬刑法在實施殺人,但奇怪的是,古羅馬刑法裏并沒有關于這個刑法的記載,當年專案組分析血月采用古羅馬刑法的結論可能有待商榷。”我沉聲說。

蘇錦似乎想到什麽:“屋頂上鑲嵌着鏡子,而你眼睛沒有被遮蔽,那麽血月的行兇過程你全程都有目睹?”

劉煜再次艱難的點頭。

“血月用的兇器是什麽?”蘇錦連忙問。

“一把有三面刀刃的東西,我從來沒有見過,像是那個人專門制作出來,很長像一根錐形的鐵刺,那個人就是雙手舉着鐵刺,站在我面前一下又一下用力刺入我身體,當時我甚至希望那人能痛快的了結我,最後一下是刺入我心髒,我也随之昏死過去,等我再清醒已經在醫院。”

“你身上一共有三十四處刀傷,而且還有一刀刺入心髒,你,你是怎麽活下來?”我很吃驚問。

“心髒異位,我的心髒在右邊,所以那人最緻命的一刀沒有傷到我要害。”

我不知道該不該爲劉煜活下來而慶幸,他的生命奇迹是建立在無盡的痛苦和折磨中,我無法去想象身體被人一刀一刀刺入是什麽感覺,或許他說的一點都沒錯,任何人在那種情況下,唯一的奢求恐怕就是早點被殺死從而結束痛苦。

我們了解完情況後準備離開,好幾次想對劉煜說點什麽,但看見他背身默默收拾包裹,我猜他應該不想和我們再交談。

走到門口時突然劉煜低緩的聲音傳來:“你們來找我并不是因爲想了解兇案的情況。”

我們一愣轉過身看向他,我很詫異問:“你想說什麽?”

“血月又出現了吧。”

“……”我們瞬間大吃一驚,血月契約隻有嚴烈和秦沈峰知道,而秦沈峰甚至都不清楚契約的限期,我看着劉煜半天沒反應過來。“你,你怎麽知道?”

“當年我告訴過警方一些事,可是沒有一個人相信我。”劉煜慢慢轉身望向我們。“看來我猜的沒錯,血月又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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