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惡念地獄


X光儀器在四根石柱中都探查到人體屍骨,柳師培一家被水泥澆灌在恥辱柱中,日日夜夜接受着杜織雲的審判和懲罰。

剩下的事我交給當地警方,要求盡快清理出柳師培全家的屍體并且送往警局好讓陸雨晴屍檢。

在屍檢結果出來之前我們暫時留着當地的警局,通過現場環境以及物證我們逐一拼湊出兩年前這起兇案的脈絡。

熱衷于西方文化藝術的柳師培被杜織雲的作品設計所吸引,邀請杜織雲負責别墅院落裝飾的設計,柳師培怎麽也沒想到,和杜織雲一同而來的還有如影随形的死亡。

杜織雲在完成路西法雕塑之後,開始搭建恥辱柱主體框架和完成外圍紋飾,等到一切準備妥當,在柳師培出國旅遊的前兩天,将其一家四口分别放置恥辱柱中,施工的工人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完成了恥辱柱内部水泥澆築,因爲柳師培出國旅遊的緣故,所以在長達一個月的時間裏都沒人意識到這家人的離奇失蹤。

這起兇案是杜織雲第一次行兇,在沉寂兩年之後她開始了喪心病狂的殺戮,加上柳師培一家人死于她手中的已經達到二十一人,但我相信隻要沒抓到杜織雲,這個數字還會不斷的增加。

“柳師培兇案是杜織雲第一次殺人,爲什麽她銷聲斂迹兩年之後才重新開始行兇呢?”我手指敲擊在桌上喃喃自語。

“這一點我也想不通,兩年前杜織雲已經病入膏肓,按理說她應該争分奪秒完成殺人計劃,消失兩年之久才重新犯案,會不會和她病情有關?”蘇錦端着水杯走過說。“在殺掉柳師培一家後,杜織雲的病情惡化,所以她修養了兩年等身體好轉之後繼續實施殺人。”

“多發性骨髓瘤晚期會引發病理性骨折和截癱,她拖延的時間越長身體越虛弱,她加大藥物攝取劑量來控制病情,從她郵寄給宋連橋的素描已經兩年前教堂天頂畫作品看,她的身體并沒有受到病情的影響。”景承靠在椅背上深思熟慮說。“消失兩年說明比起殺人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杜織雲去完成。”

“一個絕症晚期的心理變态怪物,唯一支撐她活下去的隻有殺人,還有什麽比這件事更重要的呢?”我愁眉不展說。

“不知道。”景承慢慢搖搖頭,拿起柳師培的檔案翻看。“到現在爲止還沒搞清楚杜織雲選擇行兇目标的原因,我們一直被動在等待杜織雲犯錯,可她身邊有人在幫其設計毫無破綻的殺人現場,這樣下去我們根本找不到杜織雲的纰漏。”

“警方全力調查過柳師培全家的背景,但奇怪的是他與之前幾起兇案的被害人之間沒有任何交集,而且所有兇案中的死者背景也沒有共同點。”蘇錦喝了一口水說。

“杜織雲的殺戮是有特指性的,就如同上次在美院,她對危險系數遠高于宋連橋的留守警員僅僅是打暈,但卻殘忍的殺掉宋連橋全家,說明杜織雲行兇的目的性很明确,可是這些受害人到底是因爲什麽原因才成爲她殺戮目标呢?”景承雙手交叉到腦後自言自語。

“我們不妨反着來推想。”我看看蘇錦和景承說。“首先從二十年前無名男屍案說起,DNA鑒定報告證明杜織雲和無名男屍是父女關系,杜織雲第一次出現的地方距離無名男屍被發現的海城市并不遠,假設無名男屍被殺的時候杜織雲在場,那麽她目睹了整個兇案過程,從而導緻她心理受到極大的創傷,從而爲她以後殺人埋下了罪惡的種子。”

“你是說杜織雲所殺的這些人很有可能和二十年前無名男屍案有關?”蘇錦坐下來搖頭否定了我的推測。“可問題是,所有兇案中的死者年紀都與杜織雲相仿,按照你的推測她在九歲的時候目睹父親被殺,可這些死者在二十年前也和杜織雲一樣隻是孩子,你認爲一些孩子能謀殺一個成年人?”

“我也曾經這樣想過,但是我交叉對比過所有死者的檔案,除了葛家三兄妹是在海城長大,其他的死者從未到過海城市,不可能和二十年前的無名男屍案有關。”景承也緩緩搖頭。

案情分析又陷入僵局,這時陸雨晴拿着屍檢報告疲憊不堪走進來,柳師培全家屍體從石柱水泥裏清理出來後,她接連兩天在解剖室對屍體進行屍檢。

陸雨晴把報告分别遞給我們,揉了揉肩膀坐下來:“沒什麽重要的發現。”

“死因是什麽?”我接過報告問。

“死者四肢痙攣彎曲有明顯的捆綁淤傷,說明死者在臨死前極力掙紮過,同時屍體嘴上貼有膠帶,解剖屍體後發現血液不凝固呈流動狀,心肺髒器外膜下有出血小點,典型的缺氧窒息症狀,但口鼻内沒有發現出血點,排除是被兇手用器物悶死,我推測兇手先捆綁受害人貼膠帶讓其不能喊叫,然後用塑料袋套頭在缺氧的情況下受害人會在一分鍾内死亡。”陸雨晴捶打肩膀回答。

“解剖屍體後還能看見髒器出血點?”蘇錦忽然很吃驚問。

“我之前也擔心屍檢難度會很多,但沒想到屍體保存完好。”陸雨晴從口袋中拿出煙盒,她或許是真的太疲憊,想要靠香煙來緩解。

“被水泥澆築在石柱裏封存兩年,屍體爲什麽還能保存完好?”蘇錦很是詫異。

“四名死者在被放入恥辱柱之前,被兇手用薄膜反複包裹,薄膜阻隔了水泥的腐蝕從而讓屍體保存下來。”陸雨晴扭動僵硬的脖子。

景承起身倒了一杯水送到陸雨晴面前,就停在她身後很自然的按摩她雙肩:“屍檢還有什麽發現?”

景承觸碰到陸雨晴身體的瞬間,她手一抖水杯裏的水差點濺落出來,好半天才平靜下來,估計沒想到景承居然會如此溫柔到爲她按摩,雖然有些羞澀但臉色露出開心的微笑:“和之前發生的兇案一樣,四名死者的後背皮膚都被不規則剝去。”

“剝皮是杜織雲行兇手法中一個很特别的行爲,我們之前推測她剝皮是爲了拼湊某樣東西,這個行爲從兩年前就開始了,說明剝皮不是杜織雲突然産生的想法,這個行爲模式貫穿她整個殺人計劃。”我說。

“除了剝皮之外還有另一處發現,四名死者的後背都有交織的傷痕,從血液凝固程度分析是死者遇害之後,兇手對其鞭打過。”陸雨晴說。

“鞭屍?”蘇錦翻開屍檢報告找到死者背部傷痕的照片,每具屍體的背後都密布着橫七豎八的長長傷痕。“鞭屍是洩憤報複的心理行爲,出于對死者的侮辱,杜織雲在兩年後的兇案中爲什麽沒有表現出這樣的行爲?”

“鞭屍帶有沖動發洩的心理狀态,是一種不受思維控制的行爲,以宣洩憤怒爲主,可四名死者的後背雖然傷痕輕重位置不一,但不多不少都是七條,這明顯是刻意留下的傷痕,并非是鞭屍行爲。”我把照片擺放在一起認真說。

“多少條?”景承站在陸雨晴身後專心緻志爲她按摩,随口問了一句。

“七條。”

“七條代表惡念地獄,杜織雲這樣做是在宣判柳師培一家死後将會繼續受到詛咒和懲罰。”景承不假思索回答。

“爲什麽?”陸雨晴轉頭看向景承問。

“剝皮行爲說明杜織雲的殺人計劃是連貫完整的,她既然是依據但丁《神曲》中對地獄的描述在殺人,那麽柳師培一家的兇案也應該在這個範疇之内,神曲裏冥界判官會鞭撻亡魂,鞭笞的次數就是亡魂前往地獄接受懲罰的層數,七條鞭痕預示着柳師培一家被判決到第七層的惡念地獄接受煉獄,而掌管惡念地獄的便是路西法。”

“難怪杜織雲會留下路西法的雕塑,她不但殺了柳師培一家,即便死後也要這家人受盡她的懲罰。”蘇錦恍然大悟。

“兇手在對受害人剝皮鞭打之後,還毀掉了他們的臉,這和之後的兇案中其他受害人一樣。”陸雨晴繼續說。

“杜織雲身體虛弱不可能完成行兇,整個過程應該都是陳賢幫其完成。”我說。

“最後在每個死者的右眼窩中找到一枚古希臘女神金币,兇手在行兇的時候很謹慎,先用薄膜鋪滿房間,在殺掉受害人後将其放到薄膜上,不管是剝皮還是鞭打以及最後的毀容,整個過程鮮血都沒有濺落到房間中,等到完成所有步驟再用薄膜包裹屍體,這也是爲什麽兩年前警方在房間中沒有發現血迹的原因。”陸雨晴身體漸漸有些放松,依靠在景承身上說。

“兩年前這起兇案和之後的兇案都如出一轍,杜織雲沒在現場留下任何線索和破綻,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棘手的案件。”蘇錦憂心忡忡說。

“也不能說完全一樣,從我屍檢這些兇案遇害人屍體就能看出,柳師培一家被殺的手法明顯沒有兩年後的娴熟老練,說明杜織雲通過兩年的時間在不斷的蛻變,不管是心智還是行爲都愈發成熟。”陸雨晴搖搖頭認真說。“而且屍檢中我還發現一件不尋常的事。”

“什麽事?”景承問。

“杜織雲爲什麽要毀掉死者的臉?”陸雨晴看着我們問。

“這個行爲不屬于杜織雲,她根本就沒有想過掩飾死者的身份,毀掉死者容貌是陳賢出于嫉妒而私自決定的,但杜織雲默許了陳賢這個行爲,畢竟毀容對整個殺人計劃并無影響。”我冷靜說。

“可是我在屍檢倉庫兇案的時候發現,那具用肢體拼湊而成的司芬克斯,死者的臉部并不是用刀砍毀,而是整張臉被割去然後再戴上面具,這和其他兇案中陳賢毀掉死者容貌的手法截然不同。”陸雨晴抿着嘴皺眉說。“而且在屍檢過程中我一直沒有找到倉庫兇案死者的十根手指……哎呀,你,你幹嘛這麽用力?”

陸雨晴疼痛難忍的叫出聲,回頭看向身後的景承。

“倉庫兇案的死者沒有十指?!”景承停止了按摩臉色凝重。

陸雨晴詫異的點點頭。

“你爲什麽沒有早說。”景承加重聲音質問。

“因爲死者是被肢解,身體本來就不齊全所以我沒有在意,但我在屍檢報告中有注明死者肢體不全。”陸雨晴像犯錯的孩子一臉惶恐。

“你沒在意?”景承勃然大怒完全沒有之前的溫柔。“你身爲法醫這麽重要的事居然沒在意,你知不知道你的疏忽會害死人!”

陸雨晴怯生生站起身咬着嘴唇一臉委屈。

“景承,你這是幹什麽,有什麽事你就不能好好說啊。”蘇錦瞪着景承走到陸雨晴身邊安慰她。

“你真是屬狗的啊,說翻臉就翻臉,她爲了屍檢在解剖室呆了兩天,你看看她都累成什麽樣。”我都有些看不下去。

“累?累就别做了。”景承完全不顧及陸雨晴感受,指着門外大聲指責。“屍檢是幫死人說話,你出錯隻會讓那個怪物逍遙法外。”

“對不起,是我錯了。”陸雨晴雙眼晶瑩。

“錯?你知道錯在哪兒了嗎?”景承不依不饒。

我上前推了景承一把:“你還有完沒完,她是人,是人就不可能不犯錯,至于讓你發瘋嗎,你能不能有點良心,别忘了你身上流着雨晴的血,如果不是她命都不要去救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裏大呼小叫?”

“你說清楚,到底什麽事讓你無緣無故沖着雨晴發火?”蘇錦怒視景承。

“杜織雲的行兇模式是固定的,每一起兇案都是經過策劃,她沒有這個能力完成如此缜密的行兇布局,有人在爲她設計每一起兇案。”景承聲音低沉。

“這個我們早就分析知道了啊。”蘇錦說。

“既然是策劃的行兇,想要不留下破綻必須環環相扣按照計劃進行,既然杜織雲根本沒有打算隐瞞死者身份,爲什麽死者的臉都被毀掉?”景承反問。

“不是杜織雲做的,是陳賢……”我話一出口就意識到整件事的确錯了,而且錯的離譜。“杜織雲不可能允許陳賢破壞周密的殺人計劃,那麽陳賢毀掉死者的容貌也應該是計劃中的環節,可她既然沒有想過隐瞞死者身份爲什麽還要這樣做呢?”

“因爲她想掩飾倉庫死者的身份!”景承一語中的。“杜織雲的殺人計劃是連貫性的,早在兩年前已經策劃好一切,她刻意讓陳賢毀掉死者容貌誤導我們以爲這是所有兇案的共同點,但爲什麽隻有倉庫死者的臉會被完整的割去,因爲杜織雲不希望我們發現死者的模樣。”

“所以她沒有留下倉庫死者的十指,因爲指紋能讓警方确定死者的身份,所有的死者被毀容全是因爲掩飾倉庫死者的存在。”我眉頭緊鎖松開推攘景承的手。

景承神情陰郁如同被激怒的野獸,聲音低沉說。

“倉庫死者到現在都沒有确定身份,杜織雲如此處心積慮隐藏死者的身份說明和整件兇案有極大的關聯,她銷聲斂迹兩年,很有可能就和這名死者有關,就是因爲你屍檢疏忽,導緻我忽略了如此重要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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