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死亡幽靈


我和景承的目光都聚焦在葉良月的身上,雖然景承沒有明說,可我很清楚他是在暗示什麽,但看着面前柔弱無助的葉良月,我實在很難去說服自己相信和接受。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毛絨兔子是媽媽送我的,這常見的禮物并不代表隻有我一個人有,而且在此之前我根本不認識杜近。”葉良月終于擡起頭,她應該也明白對于這種質疑自己必須做出解釋。

景承目不轉睛和葉良月對視,然後看向我很自然的笑:“她說的是真的。”

景承能從一個人的言行以及細微的表情變化去判斷所說話的真假,聽到他肯定葉良月沒有說謊,我在心裏暗暗松了一口氣,但很快意識到問題并沒有我想象中那麽簡單。

“你到現在還沒告訴我,爲什麽會突然到這裏來?”我問。

“蕭映真是典型的偏執型精神分裂症,以她的精神狀況很難完成滴水不漏的連環殺人案,所以蕭映真身邊一直有一個在引導并且控制她的人存在。”

“這一點我們已經證實是季文君……”我說到一半突然停住,意識到整件事有不對勁的地方,季文君在莊怡秋家中已經被蕭映真殺掉并且做出蠟像,可是當時死亡名單兇案并沒有結束。

在所有被殺的人中處決魏平海的難度最大,不但要确保在時限之内魏平海必須被處決,而且還要我和景承在衆目睽睽下成爲替罪羔羊,如此精密周全的計劃絕非蕭映真能策劃執行。

“季文君既然已經死了,那後面又是誰在操縱蕭映真呢?”我眉頭緊鎖問。

“季文君死的太合适,就亦如她該在那個時候死去,以至于我感覺像是一種精心的安排,如果季文君的死也是凱撒計劃的一部分呢?”景承停下腳步看向我。

“季文君的死讓這起案件完結……”我細細回味景承的話,驚愕不已說。“難道你是想說,季文君隻是掩飾真相的其中一個環節!”

“季文君從各方面都是門徒合适的人選,但凱撒是驕傲的,他的繼承人同樣也該如此,凱撒絕對不會允許繼承人有自卑的心理缺陷。”景承指着葉良月心平氣和對我說。“她在房間中看見了人影,如果這個人影并非是季文君的話,那麽說明我們根本沒有找到凱撒真正的門徒,整件連環兇案中一直有一個神秘的幽靈。”

“季文君的死就是爲了掩飾這個幽靈的存在!”我恍然大悟。

“今晚來這裏,我就是爲了幫你找出殺你父母以及制造連環兇案的真兇。”景承轉頭對葉良月說。“如果推翻季文君就是凱撒的門徒,那麽我之前的分析推測中有兩個重要的錯誤。”

“錯誤?什麽地方錯了?”我急切追問。

“我們去過時代之星的案發現場,在那裏你幫我完成了所有線索拼圖,但唯獨有一件事我始終沒有想通。”景承摸了摸下巴繼續說。“爲什麽蕭映真在行兇前要洗澡?”

“你不是對蕭映真做過心理畫像,她有潔癖所以洗澡很正常。”

“你不認爲在行兇前洗澡是一件很愚蠢的事嗎?”景承笑着搖頭說。“洗澡的過程會不小心遺留頭發或皮屑,警方在勘查現場的時候勢必會對浴室進行證物提取,這無疑會暴露蕭映真的身份。”

“對啊,她雖然有精神分裂但智商并不低,而且之前單獨行兇多次,應該不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我眉頭一皺疑惑不解說。“可是蘇錦的案件檔案中并沒有關于浴室的任何發現。”

“這就是最有意思的地方,蕭映真明明在浴室洗澡,可居然沒有留下絲毫證據,從理論上說完全沒有這個可能,除非……”

“除非蕭映真根本沒有洗澡!”我搶在景承前面說了出來,但依舊很疑惑。“可是在兇案現場,浴室中明明有人洗過澡,既然不是蕭映真那又會是誰?”

“幽靈。”景承攤攤手淺笑。“任何在浴室洗澡都會留下線索,既然警方沒有發現,說明洗澡的隻會是一個幽靈。”

“都什麽時候了,你能不能正常點。”我心煩意亂,偏頭看向葉良月。“在你的回憶中,不是看到蕭映真去浴室了嗎?”

“我聽見了浴室有淋浴的聲音,而且看見她赤身裸體出來,我可以确定她的确洗過澡。”葉良月點點頭怯生生回答。

我發現隻要葉良月說話的時候,景承就會專心緻志注視她的一舉一動,他目光在葉良月審視了良久,面帶微笑對我說:“她說的是真的,如果她說謊我一定能看出來。”

“等會,我感覺好亂,既然肯定洗澡的就是蕭映真,爲什麽你的言語明顯是在質疑這個結果呢?”我問。

“不用着急,我不是說過我的分析推測中有錯誤,今晚就是爲了糾正這些錯誤,現在我告訴你第一個錯誤,不過犯錯的并非隻有我一個人。”景承漫不經心回答。

“第一個錯誤是什麽?”

“客廳餐桌上的酒杯。”

“酒杯?”

“誰當時在那裏喝了紅酒?”景承反問我。

“蕭映真。”

“不!”景承搖搖頭,擡手指向我說。“當時喝酒的人是你!”

“我?!”我大吃一驚。

“别忘了,在現場留下的所有證據隻有一個目的,就是要讓你成爲兇手,所以警方趕到現場時會推斷出兇手喝過紅酒,而這個兇手正是你。”景承神情沉靜和我對視。“整間房裏到處都是你的指紋,可爲什麽餐桌的酒杯上卻沒有你的指紋?”

“對啊,這說不通啊,酒杯如此明顯的證物上卻沒有留下我指紋,葉良月說過布置指紋的是杜近,這說明他忽略了最重要的環節。”

“這就是第一處錯誤,但錯的并非隻是我一個人,有人犯了一個緻命的錯誤無形中暴露了這個幽靈,而我錯在當時居然沒有想到。”

“暴露了幽靈?”我大吃一驚。

“凱撒知道我會抽絲剝繭試圖找出破綻,所以每一處指紋的布置都是他精心安排好的,杜近隻是按照凱撒的指示留下指紋,他不可能也不敢有差池所以犯錯的并非是杜近,酒杯上沒有留下指紋原因很簡單,在凱撒的計劃中并沒有酒杯的出現,真正犯錯的是喝酒的那個幽靈。”

“喝酒的不是蕭映真嗎?”我越聽越迷糊。

景承笑了笑岔開這個話題,走回到葉良月的身邊,他拉起我的手放在葉良月的頸部,觸碰的瞬間葉良月渾身恐懼的抖動一下,但似乎在景承面前不敢反抗任憑他擺布。

景承将我的手剛好按在她頸部的動脈上,我能清楚的感覺到葉良月血管的跳動,景承示意我手不要松開。

“我記得你說過,你一直在床上無法動彈,所以眼睜睜看着你父母被蕭映真虐殺,而且杜近還穿着雨衣躺在你旁邊,這麽說的話,直到第二天你被他們挾持走,整個過程你并沒有離開過那張床?”景承目不轉睛注視葉良月,聲音很平靜問。

葉良月遲疑了半天才懼怕的點點頭:“是的,我感覺渾身無力,除了呼吸之外什麽也做不了。”

景承視線從她身上移開,笑着對我說:“當一個人說謊時,最直接的反應就是因爲擔心謊言被揭穿而導緻心跳加快,促使血液加快流速。”

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景承讓我按在葉良月脖子上是爲了檢測她血管跳動的快慢,但很顯然葉良月除了害怕之外,血管的跳動很勻速并沒有什麽變化。

“她沒有說謊。”我肯定說。

“是的,不管是從表情還是眼神以及情緒甚至肢體動作都顯示她說的是真的。”景承心滿意足點點頭。

“你,你到底想說什麽?”我一頭霧水問。

“我打算告訴你第二個錯誤,和之前一樣錯的并非隻有我一人。”景承表情很輕松對我說。“你還記不記得我是怎麽發現杜近躺在床上的?”

“他是觀察者并沒有參與處決,你是通過遺留在床上的血迹分布推斷出來,因爲杜近當時穿着雨衣,所以葉文德夫婦噴濺的鮮血會順着雨衣向四周流淌,以至于最後在床墊上出現一個很明顯的人形輪廓。”我不假思索回答。

“杜近在用感受生命被剝奪以及鮮血流逝的方式洗滌他的軟弱,他當時應該很享受被鮮血噴濺的過程,人在瘋狂的時候總是會忘乎所以,以至于他都沒有想到會在床墊下留下人形輪廓的印記,他的這個錯誤并沒有被當時其他人所覺察,但這個錯誤同樣也是緻命的破綻。”景承舔舐一下嘴唇稍作停頓問我。“你好好想想,在那張床上少了什麽?”

“床上少……”我剛皺起眉頭,但瞬間嘴張大表情吃驚的愣住。“床上不該隻有杜近一個人的輪廓!”

“對!你當時也應該在那張床上,你不是說過杜近就躺在你身邊,可爲什麽最後在床墊上隻會留下杜近一個人的輪廓?”景承目光慢慢移到葉良月的身上,他臉上的笑容在漸漸收斂,聲音也随之變的低沉。“我很好奇你父母被殺的時候,你到底在什麽地方?”

景承忽略了現場兩處并不起眼的線索,但實際上卻是重要的破綻,而且正如同景承所言,犯錯的并非他一個人,留下這些線索的人才真正犯了緻命的錯誤。

我手不由自主抖動一下,緩緩從葉良月脖子上移開,抹了一把因爲震驚還張着的嘴,我想我應該明白景承要糾正的錯誤是什麽。

我捂着頭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腦海中回想起在蘇錦那裏看見的現場勘查報告,餐桌上的酒杯并沒有提及到我的指紋,遺留在上面的隻有葉文德夫婦以及葉良月的指紋。

而在浴室發現的所有證物經過DNA化驗核對,證實遺留的皮屑和頭發同樣也隻屬于葉文德夫婦和葉良月,因此這些環境證物作爲無效線索被放棄,在被害人家中找到屬于被害人一家的指紋和DNA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但卻沒有人逆向思維,如果喝酒和洗澡的不是别人,就是其中一名家人呢?

這就是景承犯的錯,他同樣也沒有這樣去想過,畢竟誰也不會瘋狂到有這樣不切實際的猜想,但事實卻遠比想象中還要邪惡和詭異,葉文德夫婦被殺,唯一活着的隻有葉良月。

鑒定科分析過紅酒成分揮發的時間,以及浴室水漬幹涸的時間,從而準确的推斷出,喝紅酒以及洗澡的事都是在案發時間發生的,但在那個時間内,葉文德夫婦是不可能做這些事,唯一的可能同樣隻有葉良月。

喝酒是在凱撒計劃外發生的事,所以導緻杜近沒有在酒杯上留下指紋,在景承第一次對兇手做出心理畫像時就分析過,兇手對葉文德一家極其的了解,甚至知道紅酒擺放的位置以及CD盒中音樂的分類,甚至還能在沒有任何打鬥的情況下控制葉文德夫婦,這一切都能表面兇手中有一人是葉文德夫婦認識的,而且關系異常親密,以至于能輕松自如出入他們的家,如同幽靈一般明明存在卻不被發現。

真正的幽靈就是站在你面前也不會被看見,亦如如今就站在我面前的葉良月,她當時也在兇案現場,可永遠也不會有人去懷疑她就是那個幽靈。

“我來告訴你案發當晚的真正的過程,你首先在家用乙醚控制你父母,然後等着蕭映真和杜近的到來,在等待的過程中你喝了一杯紅酒,但你并沒有意識到自己這個舉動有多錯誤,因爲你是慣性思考,在自己家中喝酒你并不擔心會留下指紋,亦如你去洗澡一樣,所有的事都是潛移默化的,但你卻忽略了這個現場是用來陷害秦文彬的。”景承看着葉良月聲音冰冷。

“不是這樣的,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雖然是被他們收養,但他們對我視如己出無微不至,我怎麽會殺我父母。”葉良月擡頭和景承對視,慌張的搖頭極力否認,她一直很懼怕景承可現在完全是出于氣憤和他對質。

“我之前對兇手進行過心理畫像,兇手的年紀在24-26歲之間,身高1.60到1.65,受過良好的高等教育,有充裕的經濟支配能力,有嚴重的潔癖和強迫症,爲人善良富有同情心,性格活潑開朗,是衆人羨慕稱贊的對象,從事和醫學有關的工作,并且在工作的領域出類拔萃。”景承目光沒有絲毫閃爍,自嘲的苦笑一聲。“這是我唯一一次分析錯兇手的心理,因爲我把你和蕭映真誤以爲是一個人,所以心理畫像中兼具了你們兩人的心理特征,這也是爲什麽死亡名單兇案結束之後我始終感覺有什麽地方不對的原因,因爲所有出現的兇手都不符合心理畫像的條件。”

“你到底有完沒完,我說了我不是你要找到兇手,你給我一個理由,我爲什麽要殺我自己的父母?”葉良月有些抓狂的大聲質問。

“我也想知道你爲什麽要殺自己父母,當他們被割斷脖子的那刻,你根本沒有在床上,我知道你去了什麽地方。”景承目不轉睛注視着葉良月。“你用他們的血在牆上留下了那些血字,我一直都在找尋房間中藏匿的幽靈,直到今晚我才想通所有的事,你就是我一直看不見的幽靈!”

“你夠了!”葉良月突然失控的喊叫,雙手捂住頭聲淚俱下斥責景承。“爲什麽?爲什麽要一直針對我,在醫院你逼我去回想不願意面對的過去,現在又信口開河說我殺了自己父母,我遭受的一切難道在你眼裏還不夠,你到底想我怎麽樣,你和殺我父母的人有什麽區别,你比他們還要殘忍。”

葉良月的嘶喊聲回蕩在收容所,她的情緒猶如決堤的洪水般爆發,好像所有對景承的隐忍在那一刻全都宣洩出來。

景承一言不發望着葉良月,忽然問我:“你相信她說的話嗎?”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景承的推斷是完全成立的,但是這一切僅僅是推斷,并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而如今看着悲憤不已的葉良月,我又突然很矛盾,畢竟我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她爲什麽要殺自己父母。

“你相信她說的話嗎?”景承目不轉睛看着葉良月,重新再問我一次。

“我,我不知道。”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我的想象,我茫然的搖頭,再一次瞟了葉良月一眼,如果景承是對的那麽面前這個女人細思極恐,我還記得在電話中聽見過她的哭聲,是那樣的絕望和驚恐。

但我從來沒有想過完全是另外一個場景,她或許是端着紅酒杯,撥通了報警電話,一邊悲傷欲絕的哭泣一邊心滿意足品飲着紅酒,而她父母的屍體就坐在她身旁不遠的地方,我甚至都不敢去想象她當時的表情,或許是在笑吧,帶着嘲弄和輕蔑引誘我走進精心布置好的圈套。

但是我還是不敢去相信,畢竟這完全沒有任何依據,甚至我連動機都找不到,如同葉良月質問景承的那樣,我實在想不出葉良月殺自己父母的原因。

“你在猶豫,說明你至少已經開始懷疑她了。”景承嘴角又露出了我看不懂的微笑,他擡頭望向我聲音很平靜。“可能你都不相信,她并非是爲了掩飾心虛而爆發,她剛才說的那些話完全是發自肺腑,她說的都是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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