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拂瞄了她一眼,問道:“小姐,您不會真想幫他吧,謝氏與陳氏可不大對盤呢!”
沈靜儀聞言,睨了她一眼,“他不讓我幫他,我自然不會幫他。”
隻是,吹吹枕頭風總可以吧?
當晚,陳煜回來,沈靜儀便又是伺候他沐浴,又是伺候他用飯。
瞧見她這般殷勤,陳煜知道必然有所圖謀了。
床上,他枕着雙臂,任由某人趴在身上,自己仍舊鎮定自若,閉目不語。
“夫君~”嬌嬌柔柔的聲音鑽進耳朵裏,陳煜敏感地動了動耳尖。
沈靜儀見着他沒反應,手指滑進他裏衣微敞的胸膛,畫着圈圈,道:“夫君,你近日很忙嗎?”
“嗯……”他懶懶地應了聲。
“那……都忙着什麽事兒呀?”
“朝堂之事。”
“朝堂什麽事兒呀?”
陳煜掀開眼簾望了她一眼,目光掠過她的胸口,又閉上,“你是想問謝宸的事?”
沈靜儀鼓起腮幫子,“我知道你都做了什麽,朝堂的事嘛,不能徇私對不對?”
“嗯,你知道就好,不然,我會以爲你在我身上這般撩撥,是想吹枕頭風來了。”他睜眼笑睨着她,見到她嘴角的笑意一僵,心情更是好了些。
無恥之徒竟然想利用他的女人給他吹枕頭風,哼,妄想!
沈靜儀焉焉地退下他的身子,撅着嘴,道:“外祖母身子不大好,你可顧着點兒。”
陳煜朝她看去,手臂一伸又将她抱到了身上,“謝宸這厮哪有這麽容易對付,不必擔心他,現在,你敢擔心爲夫才對。”
“你,你有什麽好擔心的?”她翻了個白眼。
陳煜捉住她的手,帶着她按向下腹,“你這麽撩撥我,讓我下半夜怎麽過?若是憋壞了,往後你還能享受麽,嗯?”
目光盯着她的軟嫩的紅唇,越看,越是誘人。
沈靜儀臉色通紅,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由此可見,枕頭風也得看什麽時候吹的,不然,自己挖的坑,自己得跳下去埋好了!
第二天,沈靜儀起來後,是胸也疼,嘴也疼,雙腿更是酸軟得很。
無法,她隻得窩在炕上看看賬簿。
如今有了身子,所有的事依舊是她來打理,隻不過不是什麽大事,隻要問過她身邊的月季就好。
因此,月季比她更忙了些。
自打那天綠拂來過之後,過了好些天,這才又出現了。
她一過來,無非帶的都是些外頭的趣事兒,沈靜儀倒也聽得津津有味兒。
“……那翠紅樓的頭牌寶兒,就倚在樓上,給咱世子爺扔帕子呢!不過幸好世子武功高強,避開了,帕子就扔在了沈大爺頭上,當時大爺那個臉就氣黑了。”
綠拂笑道,手心裏的瓜子也不停地嗑着。
沈靜儀在賬簿上劃了一筆,道:“那個寶兒是頭牌?”
“嗯,雖然沒見過,不過大家都說就是隻狐狸精,長得妖媚不說,還專喜歡勾引有婦之夫。”綠拂一臉嫌棄,她對這種女人是鄙夷到底的。
“勾引男人也得看是誰,不是每個男人都會被勾引的。”沈靜儀笑道,至少她的陳煜不會。
綠拂剛想開口,卻又抿住嘴,左右看了看,見着沒其他人,這才道:“住我們隔壁的大嫂子說了,男人沒有不偷腥的,還是得防着才行。”
“嗯,所以,你是防着青九了?”沈靜儀笑道。
綠拂紅了紅臉,“那個……他是個木頭,哪裏用防啊……”
“男人沒有不偷腥的,還是得防着才行。”沈靜儀把這句話又跟她說了遍。
綠拂一噎,悻悻地繼續嗑瓜子了。
到得六月,沈靜儀坐穩了胎,廖氏與陳煜的外祖家都派人來看過,太醫也是隔幾日就過來請個脈。
她的身子很好,連安胎藥也不需要,隻每日在吃食上花些心思就好。
這日,珍珠捧着幾個大賬簿過來請安,沈靜儀在東次間裏見了她,比之從前,她豐潤了許多。
沈靜儀一邊翻着賬簿,一邊問道:“你家的哥兒怎的沒帶過來?”
珍珠笑道:“他還小,帶過來我可顧不了他,不若就讓他在家裏頭,孟宏照顧他。”
“孟宏那小子還會照顧孩子?”她挑眉。
珍珠點頭,眼中盡是笑意,“他可寶貝着了,讓他撒手都不肯。”
“不錯,倒是個好兄長。”靜儀贊道。
珍珠又說了幾句,随後提起了姜家兩兄弟,“他們二人前幾日找過我,正好我要來交賬簿,他們讓我帶了幾句話。”
沈靜儀擡了擡眼簾,“哦,什麽話?”
“他們兩兄弟說,想要回金陵去。”
聞言,沈靜儀頓住了手,珍珠看了她一眼,繼續道:“似乎是有意辭去大掌事的位置,小姐,您看這件事兒……”
沈靜儀沉默了一會兒,其實姜氏兩兄弟要走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是她硬是留住了他們。
乳娘的兒子,她焉能不幫扶他們?
隻是,她沒想到,終是沒有留得住他們。
也是,心大了,又怎能留得住?
前世,謝嬷嬷死後,這兩兄弟領了她也是一點兒情義不顧地離去。
這一世,乳娘依舊爲她而死,隻怕他們兩兄弟心中還是怨她的。
“你回去給他們帶個話,明兒個過來見我吧!”
珍珠聞言,松了口氣道:“是,小姐。”
翌日,姜氏兩兄弟登門,沈靜儀知道他們去意已決,可還是忍不住留了留,“乳娘的事我很抱歉,但是兩位乳兄,我也是真心想要幫扶你們的。”
姜陽露出一抹微笑,揖了揖,道:“夫人的心意我二人自是知曉,隻是,落葉歸根,這京都再是繁華我們也不想要,不若回到金陵,諸事自在。”
況且,一輩子做掌事也不見得有多好,他們兩兄弟若是靠自己闖,也不見得就差了。
沈靜儀笑了笑,“兩位乳兄說的是,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強求了,若是他日有難爲的地方,可派人至京都尋我。”頓了頓,她道:“乳娘對我的恩情,我不會忘記!”
但也僅僅是看在他們的母親,謝嬷嬷的面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