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徐錦年讓她多做善事的話,倒是被她牢牢地記在了心裏。
許是手上染血,她到底也是擔心的。
不求别的,隻求所愛之人平安就好。
院子裏,沈靜儀帶着沈雲軒與琅哥兒坐在小亭子裏,兩個孩子嘀嘀咕咕地說着什麽,時不時引得衆人一笑。
“雲軒,過來!”靜儀擡起頭,招了招手。
沈雲軒應了聲,跑過來道:“長姐?”
靜儀一笑,将手中的衣服比在他身上,“試試,可合身。”
沈雲軒亮起了眸子,揚着腦袋,“這是給我的?”
“嗯,雲軒喜歡嗎?”
“喜歡!”他說着,連忙伸手,在沈靜儀的幫助下套上了衣服。
“哥哥漂亮。”琅哥兒突然過來拍手道,沈靜儀捏了捏他的鼻子,“說了多少次了,是舅舅。”
“是哥哥。”琅哥兒扭過頭去,不聽她的。
沈靜儀無法,隻得等他長大了再慢慢改。
褪下衣服,沈雲軒又拉了琅哥兒去撲蝴蝶,周圍伺候的丫鬟又立即忙活了一陣。
初夏的天兒還不是太熱,饒是如此,不一會兒兩個孩子已經滿頭大汗。
“帶他們進屋歇息吧,一會兒再擦擦身子換套衣服。”沈靜儀吩咐道。
見此,兩個孩子也隻得乖乖聽話。
正房裏,綠拂将賬冊捧了過來,放到炕幾上,“小姐,這是老爺名下的産業,包括沈家分出來的,都在這兒了。”
沈靜儀看了眼,微微颔首,“行了,你安心備嫁吧,這些事兒交給月季就好。”說完,她拿起一本賬冊看了起來,聽着一旁沒動靜,她又擡起頭,微微一愣。
“傻丫頭,你哭什麽?”她放下賬冊,遞了帕子過去。
綠拂紅着眼眶,低下了頭,“奴婢舍不得小姐,幹脆,幹脆不嫁了吧,這樣,就能一輩子陪着小姐,看着小世孫長大了。”
沈靜儀無奈,拉着她在炕邊坐下,“别胡說八道,這宅子什麽的都置辦好了,那身嫁衣也準備了好久,哪能說不嫁就不嫁的?”
“可是,奴婢又後悔了,奴婢舍不得小姐……”
綠拂哭得稀裏嘩啦的。
沈靜儀也恍惚了一陣,拍了拍她的肩,道:“能看着你嫁人生子,是我的心願,我會很高興的,明白嗎?”
綠拂咬緊了唇瓣。
沈靜儀微笑,能看着她嫁人,不僅是自己這輩子的心願,也是上輩子的心願。
這個在她最黑暗,最痛苦,最絕望的時候,陪伴了她的人,對于她來說,最想看到的,就是她幸福。
不知前世如何,至少這一世她能給她的,都不會吝啬。
待到綠拂出嫁那日,沈靜儀替她準備了豐厚的嫁妝,成國公府也熱鬧了些,俨然是按照小戶千金的規格來置辦的。
從成國公府的東側門出去,沈靜儀親自送的她,眼見着花轎走遠,也未回去。
心裏有什麽東西缺了一塊,沈靜儀歎息,這人啊,一旦習慣了就是不好。
“小姐,回去吧!”月季在一旁提醒道。
沈靜儀看着她,頭一次揉了揉她的腦袋,道:“好……”
在城南的一方宅院裏,熱鬧非凡,大部分的錦衣衛都來了,甚至一些官吏也都捧了場。
陳煜來的時候掃了一眼,衆人見到他,不似平日裏那般恭敬,顯然是喝高了。
青九捧着酒壺,頭一回冷硬的臉上帶着傻笑,歪歪扭扭地來到陳煜跟前,道:“大,大人,這壺酒,我,我得敬你……一定要敬……”
陳煜失笑,“不過娶個媳婦兒,瞧你這出息。”接過酒壺,剛準備擡手,卻聽青九自顧自地道:“大人,您當初不也一樣沒出息,娶夫人的時候,忙活了一夜,兄弟們可都看見了……”
這話一出,周圍靜了靜,随即不知道哪個不知死活的家夥笑了出來。
陳煜笑了笑,拍着他的肩,“青九,”他很是溫和道:“今晚良宵苦短,可得好好努力。”
不然他明兒個若是失手,指不定要打得他十天半個月下不來床的。
青九恍然不知,點頭道:“爺就放心吧,屬下不比您小,一定不會比您差的。”
聞言,某人臉色一黑。
“噗……哈哈……”有人一口酒噴出,嗆得直不起腰來。
見此,陳煜掀起眸子朝那一窩子掃去,很好,他記住了!
這幫兔崽子……
“還愣着幹什麽,沒見着時辰到了,新郎要洞房?”他一聲令下,立即有人湧過來,将青九擡了起來,朝着婚房架去。
按照他的估計,青九醉成這樣,哪裏還能洞房?
他擡手将那一壺酒喝完,自己便回去了。
新房裏,綠拂如何遭罪暫且不提。
待到陳煜回來,已是夜深,沈靜儀迷迷糊糊中感覺到有人壓着她,睜開眼一看,不是陳煜還能是誰?
酒香彌漫,衣服上還帶了些許涼意,顯然是剛回來。
“怎麽不去洗洗?”她圈住他的脖頸,胸口隻着了件抹胸,深深的溝壑在她的一雙藕臂中愈發勾人。
陳煜呼吸粗重了些,吻了上去,扒開抹胸,便含住了那點朱萸,含糊道:“一會兒一塊兒洗……”說着,身下就是一沉。
“唔……嗯……”沈靜儀揚起頸項,咬唇道:“你,你怎麽……”
“爲夫大不大,嗯?”說着,他再度用力,貫穿了她,與她緊緊契合在一起。
“啊……疼……”沈靜儀眉頭微蹙,水眸含淚,咬唇看着他,帶着控訴,仿佛要将他的魂兒都勾走似的。
“妖精……”暗罵了句,陳煜撇開臉,擡起她的腿就是一陣攻城掠地。
沈靜儀迷迷糊糊間,哪裏經得起他的折騰,不一會兒,便被他弄得洩了身子。
不過,身上的男人似乎仍舊不滿,手臂一伸,便将她翻過身去,再度占有着她。
一室旖旎,耳邊滿是羞人的聲響,沈靜儀不知不覺已經被他帶到了窗子邊,涼風一吹,不冷反熱。
她朝着身後看去,月光下,那個男人原本如墨如畫的眉眼早已染上了欲望,正一步步将她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