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必謝,等成親時,記得給你侄兒包個大紅包就好。”
“靜儀姐姐……”
瞧着她臉上更紅了,沈靜儀也不再逗她,讓奶娘給小陳琅抱了過來,她親自喂着雞蛋羹。
如今的小家夥已經能吃些東西了,倒是省事兒不少。
簡單地用完飯,衆人且散了去,中午府中有宴,屆時還要應酬一番。
沈靜儀跟着陳煜回房,兩人抱着陳琅坐在鋪了竹席的地上,将他放在上面,任由小家夥自個兒坐着。
因着昨晚太過放縱,沈靜儀有些累,腰間更是酸疼得慌,索性趴在了上面,道:“夫君……”
正倚在大引枕上的陳煜聞言,挑了挑眉,“又想要了?”
沈靜儀:“……腰疼!”她氣道。
這人都想的什麽呢!
“喔~”陳煜勾起唇,他已經淨了面,臉上的胡渣都刮了個幹淨,面容雖沒有從前白,可也是難得的美男子。
這半年多來的戰事,更是給他增加了一份狂野,而這狂野恰恰就表現在閨房之樂上。
看着沈靜儀臉頰浮起的紅雲,陳煜轉了身子,将小陳琅換了個地方,自己來到靜儀跟前,大手撫上她的腰肢,不重不輕地按揉着。
“看着琅哥兒,書案也在,可别讓他抓住什麽往嘴裏塞了。”沈靜儀舒服地直哼哼,還不忘叮囑着他。
陳煜看了眼拿着草蜢玩耍的陳琅,微微一笑,“放心,他知道。”
說完這句話,陳琅也擡頭看着他,随即露出兩顆小牙笑眯了眼。
陳煜心中一片溫軟。
“咱們什麽時候能回京都啊,也不知京都的府邸怎麽樣了,還存在否。”沈靜儀枕着胳膊,一邊享受着陳煜的“服侍”一邊說道。
感受着手下的柔韌,陳煜不停,道:“都還在,太孫過幾日應該就會舉行登基大典了。”
“這麽快?”
“國不可一日無君!”
“那邊境的戰事怎麽辦?”沈靜儀回過頭,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知曉他想的什麽,陳煜伸手彈了彈她的額頭,“我剛結束戰事,不會派我出兵的。”
“那會派誰,大哥也走不得,再有一月大嫂就要臨盆了,太孫不會這麽狠心,讓他離開妻兒的哦?”
陳煜斜睨着她,沈靜儀不管,繼續道:“二哥也才剛成親不久,正是新婚燕爾,且吳秀姐姐的父母又是爲戰事犧牲,太孫也不會這麽不近人情的哦?”
“然後……”
“好了好了,”陳煜拿她沒辦法,搖搖頭道:“如今剛收服了一個将領,那家夥年紀雖輕,領兵作戰卻是一把好手,正好太孫要試試他這把刀,回頭應該會将他調到邊境。”
得了準确答案,沈靜儀總算是放心了,“我們分開那麽久了,我就是擔心你,戰場上刀劍無眼,萬一傷着了,我跟兒子都會心疼的。”
“夫人如此爲爲夫考慮,真是辛苦了。”
“那是自然!”
陳煜捏着她的腰,手下重了些,引得靜儀微微挺身,微顫道:“嗯,舒服……”
某人身子一僵,看了眼坐在一旁正玩得起興的陳琅,想了想,還是克制住了。
罷了,許久未見兒子,還在帶在身邊熟悉熟悉幾日,往後再扔出去也不遲。
臨近正午,府中設宴,但凡揚州府有臉面的達官貴人皆來了。
沈靜儀跟在廖氏身後與三夫人一同接待着女客,宴間奉承之人繁多,其他人倒是沒有引起靜儀的注意。隻一個傅夫人着實讓她疑惑,綠拂站在一旁顯然也注意到了,尋了個機會便悄聲在她耳邊道:“小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沈靜儀揚了揚眉,随即目光掃過傅夫人身邊故作娴靜的女子,微微一笑,“不知令千金芳齡?”
傅夫人見她問起,立即道:“小女已過及笄,近日正在給她相看人家,聽聞侯夫人見識廣博,識人有道,若是有合适的,還請夫人爲小女留意一二。”
後面這話是對廖氏說的,聞言,後者看了眼靜儀,客套地笑道:“令媛容貌過人,将來定有好姻緣,傅夫人不必操之過急。”
“哎呀,一說起這個,我就愁得慌,”傅夫人看了眼閨女道:“也不知她喜歡個什麽樣的,挑來挑去,直到如今沒個合适的,不是嫌棄人家是個莽夫,就是嫌棄人家太過文弱。我上輩子啊真是欠了她的,這輩子才要爲她操勞至此。”
話雖是這樣說,可口中的寵溺卻是不假。
廖氏笑道:“兒女債,兒女債,恐怕往後需要你操心的還更多呢!”
“誰說不是呢!”傅夫人應道。
待到她們說完,傅夫人身邊的女子才嬌聲道:“玉珠隻是想多陪陪母親,若是母親厭惡了,那女兒往後就不在母親跟前轉悠就是了。”
傅夫人一聽,按了按頭,指着她對廖氏與沈靜儀無奈道:“瞧瞧,還不讓人說了。”
旁邊一個婦人接話道:“令媛這樣兒的,當真是要好生挑選良婿才行,我看咱們揚州府怕是沒人配得上了。”
沈靜儀正喝着果酒,聞言,一口酒抿在口中擡眼看了下對面的人,恰巧對上了傅玉珠的目光。
後者一頓,随即揚起更爲甜美的笑容,道:“聽聞沈姐姐才是姐妹們所羨慕人兒,得了陳世子這般的良人,連玉珠都羨慕不已呢!”
“傅小姐将來也會覓得良人的。”靜儀不喜應酬,宴席才過一半,便先告了退離去。
傅玉珠本想再與她說說話,可見她已經離席,又不好攔着,隻得作罷。
離了宴席,綠拂便皺了皺鼻子,“小姐,奴婢覺着那傅姑娘心思不純,您可得小心了。”
“哦?這傅夫人是個什麽來頭?”
因着置辦宴席請的人都是事先拟訂好的,所以對各門各戶都記得清楚,聽她問起,綠拂想了想,道:“好像是都轉運鹽使司傅大人家的。”
沈靜儀腳步一頓,想了想道:“去查清楚了,報給我。”
綠拂立即應道:“是,奴婢這就去吩咐。”
靜儀笑了笑,瞧着這丫頭,可比她護“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