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這樣呢,明明出門還好好的,怎麽會這樣?”
“好了夫人,”沈治對着羅太醫道:“多謝太醫,犬子的傷就拜托了。”
羅太醫拱手還禮,道:“應該的,兩位放寬心。”
又寒暄了會兒,廖氏等不及,已經先進了内室,裏頭血腥味兒濃些。她一頭過去,隻見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沈睿,一時間更是疼得慌。
沈治在她身後進來,看了看,歎口氣,“你也别太傷心了,羅太醫都說了,會好的,幾個月罷了。”
到底是武将,他對這些傷還是習以爲常的。
廖氏擦着眼淚,哽咽道:“你是不疼,可我疼,我們兒子更疼。他又不像他兩個哥哥一樣,這傷,怕是要疼壞了吧!”
“說的什麽話,我哪裏不疼了?”沈治說道,随即看了看,又看了眼廖氏,轉身出去了。
到了外頭,不過一刻鍾,沈琮就過來了,臉色有些不好,行了禮後,咬牙道:“爹,馬匹馬上有毒針,三弟這事兒是有人故意的。”
說着,他将帕子拿出來,裏頭包裹着一根細針。
沈治掃了眼,冷硬的臉上強忍着怒火,道:“這事兒跟你妹妹說聲,讓她近日放心着點兒。”
“侯爺,成國公府的綠拂姑娘求見!”一個小丫鬟進來通報道。
沈琮挑眉問道:“将她帶過來吧!”說着,看向沈治,後者點點頭,表示同意。
小丫鬟退下,不久後,馬氏帶着綠拂過來,等她給衆人見了禮,沈治才說道:“儀姐兒讓你過來的?”
“回侯爺,小姐聽說三爺受傷了,特意讓奴婢過來看看,還帶了好些藥材。”她掃了眼衆人,“不知三爺的傷如何了,奴婢回頭好報與小姐。”
沈治看着她,點點頭,“不過是腿骨斷了罷了,太醫說沒大礙,養些日子就好了,讓儀姐兒莫擔心。”
“那就好,小姐聽府中婆子去禀報時,差點兒站不住了,菩薩保佑,三爺平安無事。”
“等等,”沈琮皺着眉道:“你方才說,府中婆子去禀報了?”
綠拂屈了屈膝,“回二爺,是,那個婆子奴婢也帶回來了,隻是奴婢見她眼神不正,便将她制住了。”
沈琮沒有過問婆子的事情,隻看向馬氏,“大嫂,你可派人去國公府了?”
馬氏連忙搖頭,她這些日子在自己房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哪裏知道這些?
“我也是剛聽說了這事兒,才出來就碰上了綠拂,哪裏來得及派人出府告知靜儀去。”
沈琮再看向沈治,“爹,我也一直陪着母親,并沒有派人出過府。”
沈治一頓,擰着眉頭,“那個婆子呢?帶過來。”
綠拂屈身,看向身後的一個躬身站着的婆子,隻見她默默地退下,不一會兒,卻是一臉驚吓。
見此,綠拂眼皮一跳,“出什麽事了?”
“回姑娘,這人,人死了……”
“什麽?”綠拂瞪大眼睛,看向身後擡着人過來的家丁,果然,“不是讓你們看着的麽,怎麽還死了?”
沈琮上前,讓人将那婆子放下,看了看,從她後頸處發現了一個點,他拿着帕子将那東西扒出來,赫然與他先前從馬上拔下來的針一模一樣。
“爹,你看,這與襲擊三弟馬的針一模一樣。”他抿唇道:“是有人盯上咱們了。”
沈治點點頭,“近日你們都甭出去了,馬氏,你也回房去,平日裏多讓丫鬟伺候着。”
馬氏連忙點頭,“是!”
綠拂臉色也不大好,咬唇道:“侯爺,這婆子還妄想诓我們小姐出府,幸虧奴婢機靈,先過來看看,不然這會兒來的就是小姐了。”
若來的是沈靜儀,那死的可就不一定是這婆子了,這時候,無論是沈治還是沈琮都是一陣後怕。
“千萬不能讓她出門,尤其是這段日子,至于睿哥兒的傷不礙事兒,讓她别擔心。”沈治吩咐道。
綠拂福了福,“是,侯爺的話,奴婢一定帶到。”她道:“隻是,還望侯爺讓奴婢去看看三爺,小姐再三交代,要奴婢親眼看到三爺無事才能回去。”
“爹,我帶她去吧!”沈琮說道,沈治也隻得點頭,馬氏也想跟過去,隻是又被沈治叫住,“你母親現在無法分心打理府中,你幫着管管,不懂得去問她。”
馬氏應諾,接下了這事兒。
再說沈琮帶着綠拂去看了沈琮,見他面色蒼白,左腿也被木闆固定包紮起來。看樣子,是沒什麽大礙了。
她看向床邊的還哭着的廖氏,道:“夫人,小姐讓您一定要保重身子,不然她可要擔心呢!”
廖氏抹着眼淚,“你回頭同儀姐兒說,大伯娘沒事兒,讓她不用擔心,我,我就是擔心她弟弟,受這樣的罪。”
沈琮看着,緊緊抿起雙唇,他們連弟弟出事的緣由都不敢告訴她,就怕她擔驚受怕。
更何況,大哥不在,府中應當有他來扛着。
仔細詢問了便府中的大夫,綠拂這才放心地打道回府,這才到聞香齋,沈靜儀便扶着肚子迎出去,“怎麽樣,睿哥兒怎麽樣,可是傷了?”
綠拂趕緊扶着她進了正房,“小姐放心,三爺的确傷了,不過好在不重,隻是腿骨斷了,羅太醫已經給他接上了,隻要養些日子就好。”
聽她這麽說,沈靜儀總算是放心了些,綠拂掃了眼桌子上擺得飯菜,撅嘴道:“小姐還沒用飯?”
“我吃不下,你快同我說說,到底怎麽回事,睿哥兒怎麽會受傷?說是來看我,可我怎麽不知道?”
綠拂順了幾口氣,将在侯府知道的事情與她說了一遍,聽完,沈靜儀便摔了茶盅。
“一定是那個小畜牲,他動手了,肯定是他。”她氣道:“世子爺那頭說了沒有?”她看向月季。
“說了,回話的是爺身邊的青九大人。”月季連忙回道,接着又看向桌子,“小姐,三爺沒事兒,您還是吃點兒東西吧,要不然爺回來,可要怪罪咱們的。”
沈靜儀哪裏還有心情吃飯,眯了眯眸子,道:“大容的傷好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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