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比起她心中的火熱,這點冷,算不得什麽。
她擡眸看了眼陳煜,羞紅着臉,将中衣也脫了下來,剛要再脫裏衣,陳煜卻适時道:“夠了!”
楊蓉一愣,“世子?”
“這身衣裳脫了,果然順眼多了。”
“什、什麽?”
陳煜起身,那桌上的酒菜從始至終都未動過絲毫,“往後再讓我看見這身打扮,我不介意削了你。”
楊蓉聞言臉色一白,顫着唇,“你這話是何意?”
“何意?字面上的意思不懂?”說着,他擡腳就要離去。
丫鬟聽了,從紗幔後走出,揚聲道:“陳世子,您如此玷污了我家小姐清譽,難道就想這麽一走了之麽?”
“玷污?”陳煜回過身來,散漫地看着靠在丫鬟懷裏,顫着身子,我見猶憐的楊蓉,“本官何時玷污她了?”
“你……”丫鬟倒也是個忠心的,聞言,氣結道:“我家小姐衣裳都脫了,你見過我家小姐的玉體,難道還想賴不成?”
“呵,是你家小姐自個兒要脫的,與我何幹?”
聽了這話,楊蓉也睜大了眼睛,“陳煜,你怎能如此,若非你讓我……我又怎可能脫?”
“我讓你脫你便脫?”陳煜好笑,畢竟他當年也是名副其實的纨绔,此時看着面前的二人,勾起唇,雅痞地笑道:“原來你這般聽我的話,那好,從這兒跳下去試試。”
他擡眼掃了眼窗子。
楊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到了現在,她若是還不知曉他是在玩弄自己,就真的白活了。
真真是可惡,在她的丫鬟跟前,竟然如此羞辱于她,不由地氣紅了眼,“你竟然這般玩弄于我,陳煜,我的身子你也瞧見了,今兒個,你便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陳煜勾了勾唇,“就你這般,送給我我都不要。”
說完,他冷下臉提腳離去。
“不許走,陳煜,你不許走……”楊蓉急了,眼見着他就要到了門口,當即便推開丫鬟,朝着他跑去。
隻要有人瞧見了,便是不想,也得接入府。
可惜,陳煜不給她這個機會,轉身就是一揮,她便連他衣角都沒碰着,隻覺得身子一輕。
砰地一聲,她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從窗子摔了出去。
“小姐――”
酒樓下頭便是大街,隻見一道身影飛出來,有人聽到啊地一聲,人影便落到了地上。
昏死過去。
那一下,他雖然沒有打到她,可摔到酒樓外頭卻是實打實的,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姑娘,怎麽也得躺上個把月。
最關鍵的是,她身上隻穿着裏衣,裏頭藕色的肚兜也若隐若現。
待到丫鬟慌慌張張地跑下去,将衣裳披在楊蓉身上時,陳煜已然不見蹤影。
回到府中,他輕嗅了嗅身上,似乎還有殘留的暖香,這種味道靜儀一定能聞出來貓膩。
索性,他直接去了大書房,命人給他拿了身衣裳換了再回聞香齋。
這件事自然瞞不過沈靜儀,待到他回來,隻見沈靜儀歪在梨花林間的榻上,一隻手臂撐着腦袋,露出雪白的皓腕,瑩瑩如玉。
她眯起眸子打量着朝她走來的男人,那眼光,就好似在看着偷腥回來的男人一般,告訴他:我知道你在外頭幹了什麽,你最好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咳咳……”陳煜理臉上帶着溫雅的笑意,撩起袍子在她榻邊坐下,舉手投足間,貴氣又不失風流,他挑起眼角,眉若墨畫,道:“夫人,今兒個晚上吃什麽?”
大抵,他也就隻能用這樣的方式搭讪了。
不說,若是旁人,定然叫他迷得七葷八素的,可,奈何他面對的是沈靜儀。
“你吃什麽關我何事!”沈靜儀慵懶道,自打她有了身子,這人也漸漸豐韻起來,比之以往,可又多了幾分媚色。
陳煜便是看着,已經心癢難耐了。
他委屈地斜睨着她,“如今外頭都道我懼内,今兒個太孫還說送我幾個美人兒,讓爲夫振振夫綱。”說話間,也沒錯漏她臉上的一絲一毫表情。
沈靜儀掀起眸子,冷冷道:“這麽說來,你是想納妾了?行啊,你盡管納,綠拂,收拾收拾,我們回侯府。”
正在不遠處扒着土的綠拂身子一僵,默默地畫了個圈。
她敢麽?
陳煜一聽,立即按住就要起身的沈靜儀道:“别别别,靜儀,你知道的,我有了你哪裏還想要别的女人?不等太孫說完我就給拒了,那些女人再好,也比不得我的靜儀不是?”
“哼,是麽?”沈靜儀撇撇嘴,“隻怕你心裏不這麽想的吧?”雖然嘴上這麽說,可她心裏卻清楚,他的确是這樣的人,“說吧,方才回府,便讓人給你送了衣裳過去,你外頭,可是又招蜂引蝶了?”
他有潔癖,她是親眼見過的。
且,見他回來也不像是受傷或是什麽的,反而殷勤得很,是以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在外頭必定又惹上了女人。
不得不說,她猜的還是很準的,陳煜大略地将事情與她說了之後,隻見沈靜儀驚訝道:“将她摔出了酒樓?”
“她自個兒朝我撲來,不然,我就讓她碰?”他抖了抖袖子,光是想想都覺得慎得慌。
沈靜儀又好笑又生氣,“你這般将她……那樣扔出去,她的清白怎辦?若是纏着你不放呢?”
“不會的,”陳煜肯定地道:“她那般掉在街上,人來人往地看着,哪裏還有清白可言?我成國公府門風清正嚴謹,豈容這樣的女子進門。”
沈靜儀眯着眼睛,“你不會是早就打算好了吧?”所以故意的。
陳煜倒是不否認,“與其次次糾纏,不若早早解決得好。”他讨好道:“夫人,爲夫做的可對?”
“哼……”她彎起唇角,剛想說什麽,卻聽見月季領着三夫人身邊的丫鬟匆匆過來,她挑眉。
“奴婢給九爺,九奶奶請安!”丫鬟福了福身,又飛快地瞄了眼陳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