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如今這個時局,他哪裏還有心思談情說愛,理會風月?
沈靜儀卻是不理會他的狡辯,“總之二哥,你再這樣下去,當心日後會後悔。馬姐姐是個好姑娘,我可不會看着讓你欺負。”
沈楠咬牙,“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這胳膊肘盡往外了拐去。”
蒼白的臉色不知是氣得還是怎麽,終于染上了一絲紅暈。
沈靜儀撅撅嘴,“所以,你要好好待人家,三哥也不小了,若是能讓他幫你的,就讓他幫。自個兒就會逞能,到時候傷心的還不是我們?”她上前接過他已經空了的茶盅,又倒了一杯,“大伯娘怕是還不知道吧?李媽媽方才同我一塊兒過來,隻怕已經察覺了,你們可得想法子圓過去才好。”
“妹妹說的是,”沈琮出聲道:“哥哥往後還是帶上我一塊兒吧,兄弟齊心,必能斷金。”
沈楠看了眼沈琮,抿唇沒說話,見他如此,沈靜儀松了口氣。
她知道,這樣,便是會考慮了。
“三哥平日裏雖說不大着調,可,做起事兒來,卻還是妥當的。”
“我知!”
沈楠低垂着眸子,正因爲他知道,所以才自己将侯府的責任抗下來,萬一他有個好歹,起碼還有沈琮,不至于都賠進去。
而太孫将來繼位,也會看在他的份兒上,善待他父母兄弟,以及侯府。
“妹妹别說了,”沈琮突然道:“二哥有自個兒的思量,往後,我求太孫就是。”
沈楠擡起頭,“你……”
“門窗緊閉,生怕旁人不知你這屋子裏有貓膩?”陳煜推門進來,帶來了一襲寒意,大氅微微抖動,關上了門。
來到火盆邊,他驅了寒意這才朝着靜儀走去,“屋子裏都是血腥味兒,也不知通通風。方才聽聞大伯娘怕靜儀餓着,似乎要親自送了燕窩過來。”
聞言,沈琮顧不得其他,立馬去将窗子打開了,翻找了下,拿出熏香點燃,扔進了三角香爐裏頭。
靜儀看向陳煜,抿了抿唇,眼中有着擔憂。
大夫人過來,若是知道了怎麽辦?
沈楠倒是不擔心,徑自道:“這香是艾草,對人有益。”說着,想要起身,沈琮立馬去扶了他做到書案後。
陳煜也不知從哪兒拿出了一個鎏金的小瓶子,扔給他,“每日一粒,能加快你的傷複原。”
“謝了!”沈楠沒有客氣,打開了塞子就到處一粒扔進嘴裏。
沈琮替他倒了杯茶。
此時,幾人微微一頓,聽到不遠處輕微的腳步聲,相視一眼,沈楠開口道:“三歲看老,我若是現在不嚴,往後指不定就跟那些個纨绔一樣了。他雖小,父親母親也溺愛他,可我身爲他的長兄,哪裏能慣着他?”
陳煜微笑,“我瞧着睿兒也不是個不懂事的,好好教導就是,不必太過憂心。”
“但願如此才好……”
門外,大夫人聽了會兒,這才敲了敲門,推門進去,身後跟着提着紅漆雕花食盒的大丫鬟。
“這都是怎麽了,一個個的?”她進去,看了看,并未發現什麽異樣,臨窗的長案上擺着琴,地上掉了幾本書,看起來有些淩亂。
她皺了皺眉頭,“可是你五弟頑皮了,你又罰他了?”
沈楠幾人行了禮,道:“無事,不過說他兩句罷了,母親,你怎的過來了?”
大夫人瞪了他一眼拉了沈靜儀去坐下,“還不是你妹妹,如今有了身子,我怕她餓着,所以遞了燕窩來。”
陳煜勾唇,“怪是靜儀總想着回來,原來是想着大伯娘的好。瞧瞧,這才多點兒功夫,一刻也舍不得離了眼。”
“你這小子,我家的閨女,我不疼着誰疼着?”大夫人笑道,命丫鬟拿了食盒過來,見此,沈靜儀瞥了眼一臉平靜的沈楠,仔細看,他的額上有着汗珠,隻怕并不如表面看起來那般輕松。
“大伯娘,這兒香味兒太濃,我胸口有些悶得慌。”
“悶?”大夫人立即道:“去把香爐的香滅了。”
丫鬟剛要擡腳,靜儀又道:“算了,我們還是出去吧,陳煜在這兒,怕是還有話要與二哥三哥說呢!”
大夫人想了想,“哎呀娘,您快帶妹妹出去吧,我們還有事兒呢!”沈琮嘟囔道。
“你這臭小子,還趕起母親來了?”大夫人瞪眼。
見此,陳煜開口道:“大伯娘,靜儀就且交給您了。”
連他也這麽說,大夫人自然不好再說什麽,隻得帶着靜儀離去。
待到他們走後,沈楠這才松下了身子,隻一瞬,胸口已經染紅一團。
陳煜眸子一凝,上前扒開了他的衣物,一看他的傷口,皺眉道:“是東宮禁衛?”
沈楠點點頭,“也不知他們從哪兒得來的消息,知曉我要去偷那本賬簿,竟然事先埋伏好了。”
聞言,陳煜沉下了眸子,微微眯起,道:“近日,你且好生養傷,其他的,不必再管。”
沈楠點點頭,有他這句話,他也就放心了。任由着他又重新給他包紮,手法倒是比沈睿娴熟多了。
前廳裏頭,大夫人看着靜儀吃下一碗燕窩,笑問道:“可還要了,這還有些。”
“不要了,回頭我還怎麽吃得下午飯。”她急忙擺手,真當她是豬啊?
已經吃了兩碗,再吃下去,回頭定然得撐着。
大夫人沒有勉強,命人收拾了,問道:“方才書房裏怎麽了,我瞧着楠哥兒臉色不大好?”
“我進去時,二哥正在訓斥五弟,沒說兩句五弟就跑了。許是鬧别扭了,二哥不大高興吧!”
大夫人聞言,沉思起來,近日他們三兄弟走得近,她覺得是好事,也就沒過問。
可是,這般看來,似乎有什麽事兒瞞着她們似的。這般想着,她面兒上卻并未說什麽,隻是回頭還要讓人去試試的好。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