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以前,你明明不是這樣的……”
“我從未變過,不過是你多想罷了,”他皺了皺眉頭,覺得屋子裏有些熱,“過幾日,我會跟你嫂嫂說聲,爲你擇個良婿。畢竟年紀不小了,若是再留你在府中,也會落人口實,憑白添麻煩。”
劉婷芳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表哥,你、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就真的如此不待見我麽?”
陳煜冷漠異常,“念着你與祖母的那點兒情誼,這些對你來說已是仁至義盡,你好自爲之吧!”
劉婷芳突然赤着雙足下床來,“表哥,即便是我做妾,你也不肯要我?”
陳煜皺眉,“我已有妻子,不需要妾室。”
“表哥就這般肯定麽?”劉婷芳扯了扯嘴角,緩緩走近。
聞香齋,門突然砰地一聲被推開,沈靜儀擡頭一看,嘴角尚未揚起,隻見月季急急跑來,“小姐,不好了,世子爺去了瀾香苑。”
“你說什麽?”沈靜儀站起身,被珍珠擦的半幹的長發披散着,“這個時候了,他去那裏做什麽?”
“奴婢聽說,那表小姐今兒個晚上自缢了,又被救了下來,怕是老夫人讓世子爺去的。”
聽了她的話,珍珠立即去取了披風過來,“小姐,還是過去看看吧,奴婢覺得事情沒那般簡單。”
沈靜儀任由她給自己系上披風,“他不會那麽做的,”随即看向月季道:“把謝嬷嬷叫着,帶路。”
月季福了福身,立即退下。
聞香齋突然出來一批提着燈籠的人,一路來到瀾香苑,隻是,才到門口便被攔了下來。
“九奶奶,老夫人吩咐過,表小姐身子不舒服,不許任何人踏入。”丫鬟福身道。
沈靜儀眯了眯眸子,披散着頭發的她,有些冷豔,那雙眸子不再是溫柔如水。
“不許任何踏入?那麽,爲何讓世子爺過來?還是說,這裏的任何人,指的隻是我一人?”
“這,奴婢不知,”那丫鬟好似惶恐道:“若是九奶奶想要進去,不若先去請示老夫人吧,若是老夫人同意,奴婢定不阻攔。”
“阻攔?”沈靜儀扯了扯嘴角,看向院子裏頭,那正房裏燈光很是昏暗,她微微側目,“交給你們了。”
珍珠綠拂福身,随即兩人上前同時擋住門前兩人。
“你們做什麽,九奶奶,這是老夫人的命令,您這是違抗老夫人麽……”
沈靜儀不予理會,徑自朝着院裏走去,迎面上來兩個婆子,愣是攔住了她,“九奶奶,還請莫要爲難奴婢。”
兩人面色冷硬,不大好想與。
沈靜儀憤怒,看了眼正房,“你們到底對陳煜做了什麽,憑什麽攔着我?”
“這是老夫人的命令,九奶奶若是有疑問,還請去問老夫人吧!”
“啪――”謝嬷嬷上前就是一巴掌,“對世子夫人如此無禮,今兒個我就替夫人好好教訓教訓你們。”
月季見此,也沒閑着,上前抱住了另一個人。
“我看你們是反了。”
沈靜儀繞過她們,疾步走到正房門口,身後的婆子幾次想要掙脫了謝嬷嬷與月季,可兩人着實也難纏,一時脫不得身去。
伸手一推,沈靜儀這才發現,這門已經被上了鎖。
難道,真的如她想的那般麽?
外頭動靜這般大,裏頭卻絲毫沒有聲音,會發生什麽,可想而知了。
突然地,她心冷就了下來,說不清是失望還是什麽,眼前一片模糊,放下了手中的鎖。疲憊道:“住手吧!”
謝嬷嬷與月季停下手來,兩人衣裳微亂,發髻也散了些,珍珠綠拂兩人也好不到哪兒去。
那兩個婆子見此,也挑釁地笑了笑,“九奶奶早點兒如此,也省得麻煩了,您且放心,今晚的事兒,奴婢們不會告知老夫人的,得罪之處,還請奶奶見諒。”
沈靜儀握緊手掌,冷笑道:“我會記住幾位,隻盼往後,你們莫要落入我手中才好。”她走下台階,路過她們,“還有,我并不如你們想的那般寬和。”
珍珠與綠拂相視一眼,後者看了眼正房,“小姐,難不成真的讓世子爺……”
“住口!”她忍不住眼中的灼熱落下,“我們回去!”
“可是小姐……”珍珠連忙拉住她,搖搖頭,綠拂這才不甘心地咬唇,恨恨地等着院子裏的幾人。
離去之際,突然聽聞身後一陣巨響,幾人迅速回過頭,愣住。
隻見正房的門被人生生踹開,倒在地下,掀起了一陣夜風。
陳煜衣衫整潔地從裏頭走了出來,看不清他的面色,也不知劉婷芳到底在不在裏頭。沈靜儀微微張口,想問些什麽,卻如鲠在喉,難以啓齒。
若是真的如她所想,該怎麽辦,若是真的發生了,又該如何?
她發覺,她似乎沒有勇氣詢問他了。
背過身去,她突然加快了腳步,跑了出去。
“小姐――”綠拂擡腳就想跟出去,卻又被珍珠拉住,她一看,陳煜已然追了出去。
綠拂轉眼看向正房,“哼,見過下賤的,沒見過如此下賤的,勾引人家夫君,做出這般不要臉皮子的事兒來。”
謝嬷嬷冷眼掃過那兩個婆子,帶頭離去,其他人跟上。
她們一走,幾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朝正房走去。
“表小姐,表小姐您怎麽了?”院子裏突然亂了起來,隻聽有人喊道:“快,快去叫大夫。”
沈靜儀也不知跑到了哪裏,黑燈瞎火的,看不清腳下的路,跌跌撞撞之間,已經被身後的人抓住。
陳煜一把将她扯了過來,揉進懷中,他的呼吸又急又熱,粗重得很,“你做什麽,前頭是湖了,你還往跟前跑?”
“不用你管,你去找你的表妹吧!”沈靜儀也不知是怎麽了,一口氣憋在胸口,不上不下,難以言說。隻知道,她現在難受得緊。
看着自己的男人,大半夜地從别的女人房裏出來,她快要氣瘋了。
陳煜抓着她不放,喘息更重,沈靜儀見着掙脫不開,便讓去咬了她一口,哪知道,她剛咬上他的手,陳煜吟了一聲,便突然将她抱起,随即走了幾步便将她壓在黑暗處的一棵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