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有些沙啞,還有些疼,可他不在意,隻是盯着面前的人。? ?
謝宸好笑,“激将法對我無用,我勸你還是收起那點兒心思,做你接下來該做的事,若你還想和沈含玉活下去的話,也最好不要觸怒我,否則,後果可不是你能承擔的。”
他看了他一眼,收起冷笑擡步離去。
不過蝼蟻,竟也敢跟他玩兒花樣兒。
衣角劃過沈卓的面前,讓他感覺到了一陣屈辱。
該死的,這個謝宸當真是城府極深,他根本摸不準他的心思。
怎麽辦,難道,就這麽看着他的母親繼續在沈靜儀那個賤人的手裏受苦?
半晌,他爬起來,腳步竟有些酸軟,他看了看周圍,雖有丫鬟侍從,可卻未曾看他。
不禁眯起了雙眼。
回到小院裏,他聽到一陣怒罵聲,便知道是自己的姐姐又在脾氣了。
自他将她救出來後,便一直如此,比之在侯府,還要容易動怒。
“你們都是死人嗎?沒看到他不會去找嗎?謝府養你們都是玩兒的麽?”
被責罵的丫鬟臉色有些不大好,她們本是謝府的丫鬟,若非謝宸吩咐她們來此盯着這兩人,她們哪裏會受這等氣?
況且,是謝府養着她們,與眼前這沒品沒德的女人有何幹系?
“奴婢吃着府裏的奉銀,自然是爲府裏辦事,若是有照顧不周的地方,還請沈姑娘見諒。”說着,她福了福身子。
沈含玉不是傻子,自然也聽出來了意思,瞪向她,“你這是什麽意思?我使喚不得你是不是……”
“姐姐!”沈卓從外頭進來,陰晴不定地看着沈含玉,對一旁的幾個丫鬟道:“給幾位姐姐添麻煩了,天兒熱,這裏是請幾位姐姐喝茶,去去火氣。”說着,他拿了塊銀錠子塞進了丫鬟手中。
那丫鬟也收了,福了福身子,“沈姑娘方才找您,奴婢們這便退下了。”
“多謝姐姐提醒!”沈卓含笑道,同時以眼神制止了又要難的沈含玉。
待到她們走後,沈含玉這才一臉不滿地道:“呸,不過一個丫鬟,還真将自己當個東西了,”說着,她看向沈卓,“你也真是,對一個賤婢如此和顔悅色作甚?”
沈卓臉色有些不好,沙啞着聲音開口道:“姐姐,如今我們寄人籬下,還是謙卑點兒的好,今兒這事若是謝宸知曉,你以爲,他會給你面子懲罰自己的人麽?”
“我……”沈含玉氣結,她蒼白消瘦的臉上充滿恨意,“都是沈靜儀那個賤人,若不是她,我怎會落到如今的模樣,我真是恨不得她立即去死。”她抓緊了手中的帕子,當真是恨得不輕。
沈卓在一旁坐下,“爲今之計,隻有跟謝宸合作,我方才去求他将母親也救出來。”
“母親?”沈含玉連忙抓住他的衣角,“對,母親,如果母親也在,定然有辦法弄死那個小賤人,你快說,母親什麽時候能回來?”
沈卓皺了皺眉頭,又很快平下,“他不肯救母親,即便,我以沈靜儀作爲交換,他也無動于衷。”
看來,他得另尋法子才是。
“沈靜儀沈靜儀,又是她,怎麽總是不離她呢?”
“所有的事都因她而起,如何離了她?”
事到如今,他可真是後悔當初沒有下手弄死她,給了她機會,害了自己。
想到這裏,他心中便被濃濃的不甘和怨恨充斥着。
他本該是天之驕子,卻淪落如此。
總有一日,他要全部讨回來!
“你們一個兩個都沒用,口口聲聲說要弄死她,卻都沒一個做到的,如今我變成這樣,成了整個京城的笑柄,你們滿意了?早讓你們弄死她,她就是個災星,碰上她都沒好果子吃。”
沈含玉氣得眼淚直淌,她越想心裏越難過,尤其還是陳煜就要娶她最恨的賤人了,她這口氣,是怎麽也出不來。
爲什麽會變成這樣?
不行,她怎麽能眼睜睜地看着陳煜娶其他人呢?
“卓哥兒,我們去求外祖母吧?大舅也行,我就不信,那沈靜儀本事能通天了去。”
“不可!”沈卓立馬拒絕道。
沈含玉睜大眼睛,“爲什麽?難道你不想報仇了嗎?如今能幫我們的就隻有外祖母了,你難道還指望謝宸嗎?”
沈卓歎了口氣,“不是我不去,隻是,那賤人一直派人盯着顧家不說,便是祖母,如今怕是也幫不了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
“舅母現了舅舅在外頭一直養着的外室,正跟他鬧呢!外祖母這回已經被氣得中風了。”若不是得到顧老夫人中風,半死不活的信兒,他豈會不去求她?
便是沈靜儀一直盯着,隻要他想,還能見不到她?
可問題就在于如今顧家已是懸崖邊兒上的了,他母親留下的信中早便說了,不可投靠顧家,怕是也早就料到了顧家如今的地位了吧!
沈含玉爆了,她現在滿腦子裏都是陳煜要娶沈靜儀了,她如何能沉住氣?
“這個不行那個不行,你倒是說說,到底該怎麽辦,讓陳煜娶那個賤人,我不甘心啊――”她捂着臉哭了起來,心裏更是被剜了似的痛,
沈卓抿起唇,他抓緊了手掌,安撫道:“姐姐莫哭,既然她們不讓我們好過,那我們也不讓她們好過,如何?”
沈含玉擡起一雙通紅的眸子,“你說什麽?”
“沒什麽,你不是一直想要陳煜麽?”沈卓陰沉眸子道。
沈含玉立即抓住他的手,激動地看着他,“你有辦法,你一定有辦法對不對?隻要你幫我嫁給他,往後姐姐什麽都依你。”
沈卓握着她的手,小小年紀的模樣,卻透着一股陰狠勁兒。
“再過幾日,便是他們大婚之日,京城肯定熱鬧,屆時,給這場婚禮加點兒東西,我想,應該更熱鬧才是。”
沈含玉亮起了眸子,“你是說……”
“姐姐不是想要嫁給陳煜麽,那便按弟弟說的去做就好。”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