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父,您的意思……”
“此二人有勇有謀,可謂是你将來最大的助力,但是有一點你要記住。”
“請皇祖父教誨!”朱瞻文擡手道。
皇上并未立即回答他,離開了案桌,走到臨窗的炕上坐下,指了指對面,太孫揖手,跟着坐了一半下去。
“這二人既是你的左膀右臂,便不可讓他們有并攏的機會。而且,這兩人之間,仇恨越深越好。這裏頭,沈靜儀便是關鍵,乃至整個沈家。”
這點,從謝宸送信進宮求朱瞻文去救沈靜儀便已經知曉了。
沈靜儀于他們而言,舉足輕重。也許,謝宸那兒不會有太大反應,可陳煜那兒卻是必然的。
朱瞻文蹙眉,抿起唇道:“皇祖父的意思是,要将沈靜儀……處死?”
“不!”皇上搖頭,“非但不能處死她,還要她活的好好的,至于嫁給誰,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你要做的是讓這二人的關系越僵越好。隻有如此,兩人日後便是升至高官,也不會一家獨大,繼而獨攬朝綱。朕的日子也不多了,不知道能不能熬過慈甯宮,未防朕有事,會盡快将子銘和謝宸安排到重要位置。”
聽完他所說,太孫心中一痛,“皇祖父,您莫要說這話。您還要長命百歲,抱重孫呢!”
皇上聞言,欣慰地笑了笑,“朕等着,你的兩位側妃已經選好了,一個是書香門第的夏氏,家中官位不高,可清名幾世。還有一位是高東流之嫡次女。”
太孫認認真真地聽着,皇帝繼續道:“高東流此人将來朕會找個理由将他調回來,輔佐你。”
“皇祖父……”朱瞻文聲音哽咽,原來,他早已經安排好了。
皇上笑了笑道:“太子身子也不好,你可莫要叫朕失望。”
“是,孫兒謹記皇祖父教誨!”
“嗯……”皇上欣慰地笑笑,方才睿智的雙眼又漸漸渾濁散漫起來。
忠勇侯府内,陳煜抱着沈靜儀下了馬車,早已得到消息等候在府門處的衆人吓了一跳,隻是見到沈靜儀無事,這才松了口氣。
此時,也顧不得男女之防,讓陳煜這般抱着她,直接送回了悠然居的床上。衆人皆未阻止,她能夠平安回來,對她們來說這才是最重要的。
老夫人坐在床邊,看着臉色蒼白,微微顫抖的沈靜儀,沉了沉眸子,“太後可對你用刑了?”
靜儀搖頭,她沒有用刑,而是想要她的命。
看着她這般模樣,大夫人心疼道:“母親,儀姐兒怕是吓着了,還是讓她好生歇着吧!”
“是啊娘,儀姐兒臉色不太好,咱們還是讓她歇着吧!”沈坤也說道,又看了眼沈靜儀,心中隐隐擔心起來。
老夫人看了看衆人,又看了眼陳煜,道:“你留下陪儀姐兒說說話吧!”說着,便帶着人離去。
蔣華也在内,方才他從宮門口就一直跟着回來,沒想到,隻是想與沈靜儀說幾句話都這麽難。
好不容易人都散了,他張了張口,想要上前,卻被沈楠拉住了,強行将他拉走。
“這個時候,還是别打攪他們了。”到了外頭,沈楠松了手道。
蔣華咬牙,“我連與她說句話的資格都沒有麽?”
沈楠一噎,悻悻道:“這個……”也不是他決定的,祖母和母親都吩咐了他,他能怎麽着?
“逸之,好歹我們也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難道不比陳子銘親近麽?”
“這不是親近與不親近的關系。”
“那是什麽?”蔣華扯了扯嘴角,“就因爲我喜歡她?想要娶她?”
“表哥,這種話往後休要再說了,妹妹已經定下了親事,若是傳了出去,終究于名聲有礙。”
蔣華頓了頓,咬牙忍下,片刻後,拂袖離去。
憑什麽,憑什麽他不可以,陳煜就可以?
明明他們兩家的關系才更爲親近不起麽,他們竟然舍近求遠,選擇陳煜!
胸口有團火焰在燃燒,他清楚地知道,那是一種名叫嫉妒的東西。
房内,院子裏的對話兩人聽得清清楚楚,沈靜儀面色平靜,甚至有着一絲厭惡。
而陳煜卻是一臉冰冷。
他想,無論是誰,自己的女人被人惦記着,臉色都不會太好吧!
隻是,這抹冷色在看向沈靜儀時,都化成了一汪春水。
“今晚住到嘉善堂吧!這裏怕是不安全了。”他伸手,将她臉頰邊散落的碎勾到了耳後,頓了頓,又撫上她冰涼的臉龐,“讓你受驚了……”
他将她帶到懷中。
沈靜儀安靜地靠着他,此刻,她心裏想的是如何避開太後這個麻煩。
可是她思前想後,才現,避無可避。
“不用怕,我會護着你。”陳煜見她失神的模樣,以爲她是真的被吓到了,心中疼了起來。
倘若他再晚一點兒到,後果會是什麽?那地上破碎的茶盅,和一地的茶水,隻怕是強行灌了。
好在她沒事,好在,他趕到了……
“陳煜,我想好了,”沈靜儀突然擡頭說道。
“什麽?”他不解。
“太後不會放過我的,我知道了她的秘密,她肯定不會放過我的。就連沈家也是,既然如此,我何必再避,不如主動出擊。”
陳煜手臂一緊,“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麽?”幸好這裏沒有其他人。
“我知道我在說什麽,”沈靜儀看着他,認真道:“茶山與東嶺有太後的秘密之地,我不知那裏是做什麽的,可我知道那對太後來說很重要。”
“因爲這個,所以太後要殺你?”
“不,太後要殺我,是因爲我擋了她的道,是塊絆腳石,所以,她要除去我,才好進行下一步布署。”
陳煜深吸了口氣,“我們成親吧?”
沈靜儀一愣,“什麽?”
【感謝雲起端曉曉嘉的打賞,還有起點的親們,沒有點名,但我還是愛你們的。ps:晚上還有一更。】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