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阮嬷嬷與桂嬷嬷應道。
衆人移步至前廳,聞訊趕來的侯爺和沈坤過來,聽到大夫說老夫人的病可以治好,皆松了口氣。
“既然老夫人的病需要好生醫治,就請大夫留在府中,如此,也方便些。”
侯爺說道,那大夫也是心思玲珑的,知道他這麽說其實就是爲了扣押自己。若是治得好,那好處自然不會少,若是……隻怕非但沒有好處,一條命都得搭進來了。
不過他竟然敢說,便一定有法子治好老夫人,是以,便應了下來,“侯爺放心,小的必定醫治好老夫人。”
沈治點了點頭,随即看向陳煜,“子銘有些日子沒來了,跟我到書房說說話吧!”說着,他又看了眼沈坤。
後者會意,也站起了身。
陳煜擡手揖了下,“是……”
沈靜儀看了看幾人,剛想說什麽,大夫人卻拉住了她,微微搖頭。
待到他們離去,大夫人也拉着沈靜儀去了自個兒院子裏說着體己話。
“你大伯叫了他去怕是要詢問一些公事,你不必擔心。”
“靜儀知道了……”她回道。
大夫人笑了笑,拉着她的手,“聽說你在江南與陳煜相遇,可是養出情誼來了?這孩子寫了好幾封信催着要同你定下婚事。隻不過因着老夫人如此,也就擱下了,你不會怪大伯娘吧?”
“怎麽會,”沈靜儀連忙搖頭道:“如今祖母病還未好,我又怎能顧着兒女私情。”
大夫人點頭,“儀姐兒放心,這樁婚事既已得了兩家應允,便不會改變。差的,也不過是時日罷了,待到你祖母痊愈,也就是闆上釘釘的事兒了。”
沈靜儀低下頭,溫順道:“一切但憑大伯娘做主就是……”
如今老夫人病重自然管不了她的事兒,至于顧氏,更不可能指望她,是以她的事,便隻能由大夫人全權負責。
看着她的模樣,大夫人略感欣慰,“不知不覺,我們靜儀都長這麽大了,翻過了年去就十五了。”說着,她看了眼李媽媽,後者會意,去了一個木盒子過來。
“這是老夫人讓我交給你的,我都打理了一遍,若是覺得還需要整頓的,你就自個兒弄弄。”
“這是什麽?”沈靜儀打開,隻見裏頭放着一疊……房契?
她擡頭不解地看向大夫人,“大伯娘,這是?”
“都是你娘留下來的,你也長大了,往後嫁出去,這些東西都要你自個兒打理,不若現在接手了還能學點兒東西,免得屆時手忙腳亂的,理不清頭緒。”
沈靜儀咬了咬唇,“這些不是祖母一直在打理嗎?怎麽突然交給我了?”
大夫人一笑,“傻孩子,指不定你明年就要嫁人了,這些自然是得提前給你。”
嫁人?沈靜儀恍惚了一下,她現在還未曾想過嫁人呢!
前世她老夫人并沒有給她,一開始是她沒有能力,後來,則是她不能帶走。
如今卻在這個時候給她了,是不是,若是前世那件事沒有生,老夫人也會在這個時候給她這些?
拿着這些東西,沈靜儀心情複雜地回到了悠然居。
她仔細翻看了下,這些房契不僅有京都的,還有金陵,蘇州等地的。
其中京都的隻有一小半,且分别在朱雀大街,玄武玄武大街上。
那京城有名的糕點鋪子芙蓉齋便是其中一個,還有許多綢緞鋪子,她都聽聞過。裏頭賣的都是上好的料子,雲錦,便是出自那些鋪子之多。
沈靜儀不禁驚訝,她粗略地估算了下,謝淑媛的這些陪嫁大概有幾十萬兩之多。
看來謝家的确對她頗爲寵愛,如此大的手筆,就是尚公主,也未必有這麽多。
前世她做了蔣華的妾後,這些東西都落入了顧氏手中,想來也夠她笑一陣子了吧!
這一世,是她的,就絕不會讓任何人沾染。
“好好存放起來,這些東西,可是咱們的全部身家。”她對謝嬷嬷說道。
謝嬷嬷慎重地接過,“小姐放心,奴婢就是拼了命也會看好這些的,絕不讓讓人打它的主意。”
沈靜儀颔,“這幾日就讓兩位乳兄先行接手京都的産業吧!至于人手方面,讓他們盡管去辦。”
“是,奴婢一會兒便知會他們去。”謝嬷嬷說着,抱緊了盒子。
小姐的東西,一定要守好!
……
侯爺的書房内,陳煜坐在其中,面對他與沈坤兩人的詢問,面色不變,從容應對着。
“子銘是太孫的人,這一點世人皆知,即便與侯府聯姻,太孫也不會借此脅迫沈家,這點還請侯爺放心。”
對于他的話,沈治沉吟了一會兒,“這次丁家的事已經讓我侯府幾度爲難,如今好不容易得我兒之力度過此次難關,我着實不想再牽扯進些個陰謀中來。”
陳煜颔,“太孫也道侯爺不易,能抗下這麽多年利誘威逼,他已是佩服至極。隻要侯爺一直保持中立,相信再大的風雨,沈家依然會屹立下去。”
沈治點點頭,“此事可叫太孫放心,我沈家别的沒有,一顆忠心卻是不變。”
陳煜勾唇,點了點頭,“您的話子銘一定帶到。”
沈治終于放下一顆心。
還好,目前看來,太孫以後也會是一代明君。
坐在另一旁的沈坤,此時才道:“回京一事,還要多謝太孫與子銘的照料,若非如此,隻怕儀姐兒兇多吉少。”
陳煜眸子微不可見地淡了些,說道:“您不必多禮,這件事本就是應該。且,太孫也說了,若是靜儀在他跟前出事,隻怕正中了敵人的計策。”
至于他,他保護自己的未婚妻難道不應該麽?
沈坤點頭,“多謝的話我也不再多說了,若是對儀姐兒有心,那就趕緊過來下聘吧!”
侯爺聽了開口道:“此事不急,還是等老夫人病愈再說爲好。再者,靜儀尚小,我們還能多養個幾年。”
陳煜聞言,微微抿了抿唇。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