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若非她提醒,他還真不知道,聊城竟然藏着這樣一個人。
雖說這件事目前還不一定,可十之八九是沒錯了。高東流便是陛下的心腹,既然如此,便不可能遠離朝堂。
陛下此舉必然有更大的任務要交給他。
翌日,她們到了渡頭,一艘官船停在他們眼前,船上所有物資充沛,都是打點好的。
沈靜儀疑惑地看着陳煜,隻見他與一官差道:“替我多謝高大人,此番一别,若是他日有緣,京都再見。”
“是,我家大人要我給您說,他公務繁忙,不能前來相送,還請世子見諒。”
“無妨,多謝諸位了。”
“不敢不敢,世子爺走好。”官差道:“小的們這就回去交差了。”
陳煜颔首,帶着沈靜儀等人上了官船。
“你倒是挺厲害的,看來,那位高大人與你相談甚歡?”沈靜儀坐在他身邊道,順便,替他斟了杯茶。
陳煜伸手接過,勾了勾唇,“你知道?”
“昨兒個你沒去見他?那這官船又是哪裏來的?”
“是,真是瞞不過你。”他笑道。
“那你快同我說說,你是怎樣“賄賂”這位高大人的?”
陳煜挑了挑眉,看着她說道:“我說,隻畫了一幅畫,你信麽?”
沈靜儀眨了眨眼睛,一幅畫?
對了,她怎麽忘記了,陳煜的丹青可是四叔沈茂都誇過的。在京城,陳煜便是這一輩中最爲傑出的代表。
那高大人既然是個文人,想必對這些甚有見解,若是打着請教的名頭前去拜訪,她想,誰都不能拒絕吧?
更何況還是京城年少有爲的才子,對于這一類人,這些個老骨頭可是都很看重的。
“你可真聰明,”沈靜儀明白了其中關鍵後,笑道:“不過,你何時作了畫,我怎的不知?”
想着,她突然想起來,她從京都帶出來的畫似乎還在那艘船上。
她突然抓住他,“陳煜,之前那艘船的殘骸你還找得到嗎?”
陳煜見她緊張的模樣,連忙安撫道:“怎麽了?可是有什麽東西丢了?”
沈靜儀點點頭,前幾****一直在擔心着他,竟然把那事都給忘了。
“我把你送我的畫給帶了出來,在那艘船上……”
陳煜一愣,不由地問道:“你将畫帶在身邊了?”
“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帶的……”她當時應該随身抱着的。
陳煜抿唇,喉頭有些幹澀,她竟然将他送給她的畫随身帶着,這表明了什麽?
是不是,她也如同他對她一樣?
其實,她也早就喜歡上他了是不是?
看着急得團團轉的沈靜儀,陳煜笑道:“莫急,那副畫是用上好的宣紙所繪,不容易壞掉,興許還找得到。”
沈靜儀一聽,頓時亮起了眸子,“真的?”
“我何時騙過你?”他道:“若是找不回來,我再給你繪一副就是。”
“可是那副畫不一樣……”她低聲道,那副畫對她來說的意義不一樣,又豈能跟其他德相比。
陳煜了然,此刻心中滿是喜悅,“好,我派人給你找,隻是,若真的找不回來,就隻能重新給你畫副了。”
沈靜儀心不在焉第點點頭,十分懊惱,若是當初不帶着多好,也不至于如今弄丢了去。
這一次,他們的船行的很快,中途時有錦衣衛找到了他們,與他們會合。
那青九便是其中之一。
聽他說起當日的事情,沈靜儀這才知道,那個時候情況有多兇險。
原來,陳煜是保護太孫的,可太孫卻讓陳煜來保護她。所以太孫的安危便交給到了沈楠身上,這麽一來,他便要和青九帶着太孫與謝宸兩個人撤退。
難怪當時沒見着一向緊張她的沈楠。
而沈楠受傷也是因爲替太孫挨了一刀,好在他們的準備也充足,不至于落在那些番子手裏。
在他們成功撤退之際,便炸毀了船隻,那群番子就是不死也活不了多久。
後來便是太孫他們先行秘密上路,而青九則是留下來掩人耳目,這便碰到了他們。
聽着他所說,沈靜儀想起當日的情況,又想起那次在船上看到的。
不是他們死,就是他們亡。
果然,沒的選擇!
隻是有一點甚是奇怪,太孫怎會無緣無故地讓陳煜來保護自己?
她思索了一番無果,隻得暫且放下,問着青九,“那你可知道容七和表姐怎麽樣了?”
青九點頭,“我曾打探過他們的消息,現在,隻怕他們已經快到京城了。”
“都沒事就好。”她說道,“我們還有多久才能到?”
“最多不過五日。”頓了頓,他又道:“小姐可放心,太孫的消息一早就傳來,已然平安入京,路上也由錦衣衛開路,這次必然暢通無阻。”
“我知道了,謝謝你。”沈靜儀道。
青九揖了揖,“不敢,”随即擡起頭道:“小姐身邊的人可都還好?當日走得匆忙,也未來得及護住你們。”
沈靜儀笑道:“都還好,你也不必自責,當時的情況大家都知道。”
青九這才松了口氣,隻是,怎麽不見那人呢?
離去後,他特意到船艙裏繞了一圈,終于在廚房找到了那抹身影。
“你弄的什麽?”
“啊……”
綠拂吓了一跳,手一抖,差點兒讓自己燙到,“你要吓死我啊?”她轉過身怒視着眼前的人。
青九撇了撇嘴,看着她臉頰被熱氣熏得微紅的模樣,覺着有些可愛,便道:“你做了什麽虧心事兒,能吓成這樣?”
綠拂翻了個白眼兒,“你才做了虧心事,”說着,她不理會他,徑自轉過身去将藥罐子打開看看。
青九在她身後問道:“這是什麽?”
“藥啊!”
“給誰的?”
他看了下,她似乎沒受傷,也沒什麽病吧?
“我家小姐啊!”綠拂沒好氣地說道。
“沈小姐?”青九驚訝,“沈小姐怎麽了?”他方才去回話,見着似乎好好的啊!
一提到這個,綠拂心裏就有些不是滋味兒,她将蓋子一蓋,拿着一旁的抹布搭在把上,嘴上說道:“都怪表小姐,小姐若不是爲了救她,定然不會掉進水裏,不掉進水裏,也不會傷了身子。大夫說了,小姐可得好好調養,馬虎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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