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很适合紅色,披着紅色的披風顯得格外嬌豔欲滴。
他們所在的的小樓,能夠清楚地看着林子外頭,而外頭卻看不到裏面。此時,站在稍前些的人出聲道:“如此紅粉佳人,若是放棄了,倒真有些可惜。”
“無甚可惜的,我如今也分不得精力照顧她,不若交給别人。”
“是麽!”他笑了笑,“就不會後悔麽?”
“我謝宸做事從不後悔!”
“包括她?”
“是,包括她!”
朱瞻文微微搖搖頭,“當初還聽你說過,已有婚約,我道是誰能讓你等上這些年。如今看來,也不過爾爾。至少,她連你謝大公子的心都無法抓住。”
“也許,根本不是她不想抓住,”謝宸看着那抹身影,“因爲,她想抓住的人,不是我。”
朱瞻文挑眉,“這可不像你謝大公子啊!”
“公子說笑了,謝宸,本就是普通人。”
“說誰普通,都不能說你謝宸普通。”朱瞻文道:“好了,既然已經動手了,後頭的事便交給子銘吧!這次,我要齊王自斷臂膀!”
他的眸中出現罕見的冷色。
謝宸抿了抿唇,擡手道:“謹遵公子之令!”
小樓上,朱瞻文悄悄地消失不見,而謝宸則是盯着林子外的沈靜儀看了會兒,最終垂下眸去。
放棄,他又何嘗願意?
他看等着她長大,已經很多年了,可到頭來才發現,自己想了這些年的人,根本不喜歡他。
既然如此,那他就放任她離去好了。
他的責任是謝家,應當全心全意光複門楣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這些兒女私情,暫時并不在他的考慮範圍。
再次擡起眸子,已是一片清明。
正當沈靜儀朝着正堂門走的時候,謝宸出現在林子旁,他叫了聲:“表妹找我?”
沈靜儀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吓了一跳,撫着心口轉過身來,“謝宸,你怎麽神出鬼沒的?”
她拍了拍心口,上前,謝宸挑了挑眉,倒是第一次聽她這麽自然地同她說話,想着,他便道:“怎麽了,找我有事?”
“自然是有點兒小事,”她道:“我來都來都來了,你不讓我喝杯茶嗎?”
“好,跟我來。”謝宸笑道。
沈靜儀松了口氣,帶着珍珠綠拂兩人跟了上去。
華安居很大,這是沈靜儀現在看見的,原來,繞過前頭正房便是另一方天地。
假山流水,海棠林立,中間還有一方亭子,四周用紗幔遮擋着,偶爾随風飄蕩。
一襲風過,暗香流動。
沈靜儀驚訝地看着這裏,“表哥,平日裏,都是一個人嗎?”
“差不多吧!”謝宸帶着她進了亭子,而珍珠綠拂兩人便止了步,留在外頭。
坐在亭子裏,沈靜儀才發現竟然是金玉爲桌,黃花木爲凳。
這樣的……奢侈,真的好嗎?
“謝宸,這裏,太孫來過嗎?”她望了望,竟然還看到了溫泉。
“怎麽,太孫來過又如何?”他擡手,就着桌上冷暖茶壺,給她倒了杯茶水,“說吧,你來找我,到底什麽事兒。”
沈靜儀轉了轉眸子,“你這般急着作甚,莫非,是不歡迎我?”
“哪裏能啊?”謝宸擡手請她品嘗,“來謝家這些日子,你倒是第一次主動找我,我可是榮幸着呢!”
她掩唇,“表哥說笑了,靜儀這是……避嫌嘛!”
“哦?”謝宸挑眉道:“那現在,不避嫌了?”
沈靜儀一噎,撅了撅嘴,“是,我是有事來找表哥,不知表哥可否幫我呢?”
“說來聽聽,我看看是什麽事。”
“我明兒個想要噗趟常州府,隻怕我一姑娘家出遠門,外祖母不會同意,表哥可否同外祖母說說?”
謝宸抿了口茶水,看向她,“常州府?”他想起她讓自己找的人,“你的事有消息了?”
“是,那人已經找到,我想親自過去詢問。”
謝宸點點頭,“這事兒我曉得了,隻是如你所說,你一姑娘家,獨自出行定然是不行的,不若我派人過去辦就是了。”
“不用了,表哥,我同陳煜一塊兒過去,他說,會陪我的……”
謝宸手指一僵,很快又恢複自然,“是麽,有他在,的确可以放心。”
沈靜儀微笑,“嗯……那表哥……”
“我會同祖母說,你放心便是。”他聲音淡了下來,起身道:“走吧!”
沈靜儀一愣,等她反應過來,而謝宸已然提步離去。
她微微咬了咬唇,這個人的脾氣也忒叫人琢磨不透了。前一刻還心情頗佳,後一刻,便如烏雲密布。
果然,原本就不是個好交涉之人,虧的她還覺得,他是個好說話的呢!
由此可見,僅憑信中來往說話,根本不能了解一個人。
出了華安居,沈靜儀望着天空,似乎如今天兒越來越短了。
“去榮盛堂。”她說道,靜儀朝着記憶中的路走去。
謝宸也真是的,明知她不太熟悉路,也不知等等她。更可惡的是,整個華安居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她很好奇,他平日裏都是如何過的,沒有丫鬟伺候着,那那些瑣事,都是他處理麽?
不知不覺,她便到了榮盛堂門口,見到是她,院裏丫鬟婆子一個個恭敬地行禮,大丫鬟引着她去了正房。
到了門口,便聽裏頭說道:“這件事必須要她親自去,否則,保不準會有什麽變動。再者,顧氏若是真的想要他死,那麽,靜儀這個時候過去,才最有說服力。”
“你說的我也知道,可靜儀是個姑娘家,怎能單獨出行呢?若是遇上什麽危險怎辦?”
“您錯了,她可不是一個人,”謝宸道:“聽說,陳煜會陪着她一同前往,有他在,有他的錦衣衛在,您也應當放心才是。”
“是嗎?”謝老夫人看着他,“你,真的放心讓他們同往?”
“能夠保護得了她,有何不放心的?”
“既然如此,那就應了你吧!”謝老夫人微笑道。
正當此時,沈靜儀也松了口氣,轉身進來,“外祖母,表哥!”她福了福身子,看向謝老夫人,已然比之前淡了幾分情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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