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容公子,你們吵什麽?”她來到溫娴身邊,隻見她氣得胸脯起伏得厲害,看樣子,是氣得不輕。
溫娴瞪了容七一眼,“方才我從此路走過,誰知這個人竟然看也不看地便撞上來。我叫他道歉,他還不願,你說說,我豈有放過他的道理?”
“分明是你故意撞上來的,反倒過來誣陷于我,今兒個,我倒是見識了。”容七拂了拂袖子,悠悠地道。
沈靜儀見此,心知兩人怕是誤會了,便勸道:“表姐,容公子是表哥的朋友,你就大恩不記小人過,算了吧!”
她說的很小聲,可容七還是聽到了,他有些氣結。果然,女人就是不可理喻的,特别還是這種光明正大地蠻不講理的人。
溫娴本想聽靜儀的話算了,再怎麽着他也是謝宸的朋友,可沒想到,容七竟然一轉身,道:“本公子懶得與這般粗野之人計較。”
“你說什麽?”溫娴氣得臉色通紅,“不許走,你把話說清楚,誰是粗野之人――”
沈靜儀呆愣地看着追着容七跑掉的人,歎了口氣。
溫娴的脾氣她是知曉的,有些執拗,平日裏還道她太過懂事謹慎。什麽都小心翼翼的,這會兒見到她竟然這般肆無忌憚地跟着一個人争吵,倒是覺得,這才是真正的她。
微微一笑,她捋了捋胸前的垂發,漫無目的地走在園子裏。
謝府很大,比她想象中的要大很多,名花異草,閣樓水榭,這樣的地方到底要用多少錢來養着呢?
謝家的底蘊到底又有多強?
謝嬷嬷與珍珠綠拂三人跟在她的身後,并未出聲打攪她。
走着走着,沈靜儀腳步一頓,一股淡淡的桂花香鑽入鼻尖。
竟然轉眼都已經八月多了。
她朝着桂香處走近,果然發現了幾棵桂花樹,她剛想伸手折下一株,卻見一隻大手包裹上她的手。
沈靜儀一驚,回頭一看,睜大了眸子。
“你……”她往自己的身後看了看,隻見謝嬷嬷她們已然不見蹤影。
看得出來她的驚訝,他解釋道:“放心,我讓人暫時将她們請到一旁了。”
沈靜儀一顆心放了下來,這才發覺他竟然還拉着她的手,連忙就要抽出來。可某人速度比她更快,隻見眼前一花,她竟被抵在了一旁的桂花樹前,面前,是他如玉的一張臉。
她望進他的眸子裏,似乎看到了一種柔情。這種目光,她在前世也看到過,不由地,竟看癡了去。
陳煜勾起唇角,眼前的小人兒在他面前這般發呆,還不是第一次,着實叫他驚訝。更甚的是,她每次見到他,似乎臉色都會泛紅。
光瞧着,便讓人心神蕩漾了。
“可瞧夠了?”他微微一笑道。
離得近,她能聞到屬于他身上的味道,記憶中,很久沒有過了。
一回神,便瞧着他滿眼含笑地看着自己,沈靜儀一急,“我,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隻是不知道爲何,看見他,總是會想到前世。
也許,是她欠了他太多吧!
“我又不曾怪你,何須道歉?”他笑道:“你若是喜歡看,我讓你看就是。”
沈靜儀心中一蕩,腦袋也有些反應不過來,“嗯?”
看着眼前的小人兒,陳煜覺得心中熱熱的,那種感覺好像有什麽東西要溢出來似的。
讓他并不讨厭,反而有種莫名喜歡。
“隻要是你,想看多久,便看多久。”他一手擡起她的下巴,道:“你總是在我面前臉紅,這是爲何?”
兩人的鼻息想融,互相糾纏着,沈靜儀越來越覺得心口跳的飛快,她移開眸子望向一邊,“我,我沒有……”
他眸子裏還有她的倒影,她可以清楚地看到她此時的模樣。
可叫她如何解釋?
跟他說,上輩子,她看到他便是這樣?
“口是心非,”陳煜輕笑道:“知道麽,得知你要南下,我不知有多高興。這些日子,時時刻刻都在想着快點兒辦完公事,早些回去看你。”
沈靜儀眸子一顫,她看向他,不由地問道:“你的事,很重要嗎?”
他垂眸看着她,指腹無意地摩擦着她圓潤的下巴,低聲道:“嗯,事關京中多方勢力,我不得不停留在此。若是這件事不辦妥,就是你侯府也有牽連。”
“你說的難道是丁家的案子?”不知爲什麽,她一下就想到了這個。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他越來越喜歡與她靠近了,鼻尖的梨花香竟是如此動人。
“我隻是,聽我大伯提過。”
“你且放心,有我在,定然不會讓這件事牽扯到侯府。”
沈靜儀突地望進他的眸子裏,心中震撼萬分。她抓着他手臂上的衣服,顫聲道:“所以,你陪太孫南下,爲的就是替侯府開脫?”
若是這樣,那前世,豈不是一切都與她有關?
“也不全是如此,隻是碰上了而已。這件事牽連甚廣,可以說是牽一發而動全身。這個時候,京都不适合有這麽大的動靜。”
所以也就是說,若是他沒碰上,那麽也不會跟随在太孫身邊了。無論如何,這裏頭總是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爲侯府。
而前世,她和他是定了婚的,他自然無法看着侯府被牽連,她被牽連。是以,他親自跟着太孫南下調查此事。
而她在京都等着,隻不過,最後等來的不是他,而是那樣不堪的事情。
可想而知,前世的陳煜在江南心心念念地想要快點兒辦完事回京,可回到京都後,面對的卻是自己的未婚妻成了别人的小妾。
這種恥辱到底有多大,她隻怕是一輩子都無法感受到了。
隻知道,若是她,定然會崩潰憤怒。以他的身份,隻怕殺了她都可以。
可他沒有,她看到的,隻是風平浪靜。也許,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已是波濤洶湧。
“你……爲何想要早點兒回京都?”雖然他方才說過,可是她還是想再問一遍。
陳煜笑了笑,攬着她的不盈一握的腰身,将她帶離桂花樹下,看着她,“知道麽,從來沒有一次,我這麽迫不及待地想要回京都過。”他頓了頓,道:“那裏,多了一個你!”
那裏,多了一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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