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靜儀頓時明了,隻怕她找她,是爲他哥哥的事吧!
她起身,陳穎和溫娴同時抓住她,“放心,這兒的人都看着,郡主不會把我怎麽樣的。”她安撫兩人道,随即擡腳出了亭子。
身後的衆人神色不安起來。
徐錦璃是個什麽性子,隻怕京中無人不知了,再看看沈靜儀那樣柔弱的模樣,怎麽瞧怎麽讓她們不放心。
陳穎想要起身跟過去,卻被溫娴攔下,“放心好了,她不敢對靜儀做什麽的。”
“你确定?”陳穎仍然不放心。
溫娴按下她,“我确定,别忘了,她還有個哥哥在大理寺關着呢!”
聽她這麽一說,衆人霎時回過味兒來,這才放下心,“如此便好。”
“真沒想到,她竟然也有今日。”
“哼!善惡到頭終有報。”
“噓,不想活了你?”
“我,我也就是說說……”
這廂,沈靜儀與徐錦璃走到墨菊跟前,兩人站定,“郡主有什麽事,不妨直說吧!”
徐錦璃看了她一眼,目光複雜,“你哥哥害得我哥哥入獄,你不準備說點兒什麽嗎?”
“我哥害的?”她嗤笑,“什麽叫我哥害得?難道徐錦程作惡多端,不該有報應麽?無論是不是我哥發現這件事,徐錦程都注定會有此劫。”隻不過,分輕重罷了。
但是,竟然是她抓住了這個把柄,就不會讓他們好過。
“你,你竟敢詛咒我哥?”徐錦璃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我說的實話,有這個空子在我這兒浪費時間,不若好好想想怎麽替你哥哥善後吧!”說着,她就想離開。
徐錦璃一急,連忙抓住她,咬牙道:“你去求你哥哥,别讓大理寺施壓,你,你要什麽,我們可以好好商量。”
這是她最大的讓步了。
“商量?”沈靜儀回過身來,“抱歉,我沒有什麽想要的,和你,更沒有什麽要商量的。”
“沈靜儀,你不要逼我!”她面露陰沉,難道,非要她犧牲自己的婚事嗎?
可是,就這麽白白給沈靜儀,她不甘心。
“郡主說笑了,靜儀沒有逼你什麽,至于你說的事,我從不過問的,若是想求,還是你們親自去求我哥哥比較好。”
“你明知道我哥和沈楠有仇,你這是安的什麽心?”
“那與我有何幹系?”
“你……”
“你該求的人不是我。”沈靜儀丢下這話,剛想走卻見面前擋住一個身影,她冷笑,“怎麽,一個丫鬟也能自作主張了?”
綠拂和謝嬷嬷也上前,隻聽琴兒道:“沈二小姐,我們郡主跟你說的事你最好聽着,别給臉不要臉。”
“住嘴――”
“啪……”
幾乎是同時,綠拂的巴掌已經落在了琴兒的臉上,經過上次的事,她是見到這個琴兒就讨厭。
“你敢打我?”琴兒不可置信地看着綠拂,剛想還手,卻聽到徐錦璃怒斥道:“退下――”
琴兒咬了咬唇,不甘地剜了她一眼,退到一旁。
沈靜儀挑眉,倒是有些驚訝她的做法,若是平日裏,隻怕她才不會顧慮這麽多。看來,徐錦程對她,或者是對她們來說很重要啊!
想到這裏,她扯了扯嘴角,難怪前世徐錦程也就是被關了個幾年,而這世,有沈楠施壓,他被流放是最少的了。
“郡主無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徐錦璃捏緊了手掌,沒有回答她,而沈靜儀也不待她回答,便帶着丫鬟離去。
“沈靜儀,你這般見死不救,是要與我徐家爲敵嗎?”她在她身後說道。
靜儀腳步微頓,側首道:“郡主錯了,不是我不救,而是我根本沒能力救。”
就算她有辦法,她也不可能幫她。
很多事都是注定的,比如,就算沒有這件事發生,她與徐錦璃也隻會是敵人。既然她不會放過她,她又何必放過她?
回道亭子裏,衆人見她平安歸來,終是松了口氣。
“可吓死我了,真不知道她竟然會來這裏。”陳穎拍着胸脯道,要知道,現在沈靜儀的身份可不一樣了,若是出了事,她也死定了。
溫娴倒顯的淡定多了,搖着美人扇道:“怕什麽,她如今就是想做什麽,也得顧忌着不是?”
“這倒是,徐家五爺徐錦程還關在大理寺呢!你們兩家又是姻親,她再怎麽,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動你。”馬小姐說道:“隻是,靜儀妹妹,她尋你是作甚?”
沈靜儀挑了挑眉,“她希望我去勸勸我二哥,莫要對大理寺施壓,想我,救她哥哥。”
“什麽?”
“她也有糊塗的時候,這與靜儀有何幹系。”
“強人所難。”吳小姐搖了搖頭道。
“我也這麽與她說了,”沈靜儀說道:“不過,似乎她不高興了。”
“豈有此理,難不成她還要将此事怪你頭上?”
“别人我不知道,但貞靜郡主,怕是做得出來。”一個貴女說道,看向沈靜儀的神色頗爲歎息。
陳穎沉着臉,“她也太過分了,真當無人管得住她麽!”她決定了,這次回去就跟祖母好好說說這徐錦璃。
“不說她了,今日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各位姐姐妹妹們可别因着她壞了氣氛。”沈靜儀說道。
衆人紛紛響應。
不一會兒,她們寫詩的寫詩,作畫的作畫,更有擅音律的。一時間,滿園绯色,恍若仙子戲凡塵,花香襲人。
卻不知是花更醉人還是人更醉人。
正午時,園子裏安排了花宴,就連平日裏吃的東坡肉也是用玫瑰花瓣烹制的,倒是味道特别。
用過飯,她們一行人在假山流水的草地上坐下,備了果酒濃茶。沈靜儀将早已準備好的帖子送給衆人,“兩日後,我可在府中恭迎各位姐妹了?”
衆人紛紛點頭,“妹妹放心,我們姐妹一定到場。”
沈靜儀與她們又說了一會兒,這才告辭離開。
原本溫娴想要陪她回去,可她卻是不願,留着她在這裏,将候府的事情傳出一二,對她也有好處。
溫娴是個聰慧的,一點就通,如此,也就随了她去。
馬車行駛在路上,突然,原本晃晃蕩蕩的馬車停了下來。
綠拂撩起簾子,輕聲問道:“出了何事?”
車夫還未說話,便隻見對面的馬車裏下來一人,接過話道:“在下想請沈二小姐至茶樓一叙,不知可否賞臉?”
馬車裏,沈靜儀倏地一下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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