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都同我說了,我能不答應你麽,至于其他的事兒,就别管了。這幾****大伯娘會着手,将你大姐嫁出去,你就跟她後頭看看,往後二房的事就由你來把持了。”
這倒讓沈靜儀驚訝,“大姐要嫁出去了?嫁到哪裏?”
說起來,自從老夫人下令沈碧心不得出門,她似乎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她了。
“嫁到開封,人家看在我們候府的面上,總歸是不會虧待她的。”
“那府裏要操辦一番嗎?”
“不必,隻是做妾罷了。”
做妾?
沈靜儀抿唇,前世沈碧心雖然是庶女,可是卻也嫁了戶可以的人家,是個舉人的正妻,後來還做了個小官兒。
這一世,就因爲犯了個錯誤,所以就被老夫人決定了一生嗎?
似是看出了她在想什麽,老夫人說道:“你也不用擔心,雖是做妾,卻是相當于主母。那戶人家重情重義,夫人去了後,便不再娶,心姐兒嫁過去也是唯一一個妾室。”
沈靜儀挑眉,竟然還有這種事,“祖母,那……您和大姐說了麽?别讓她往後怨您才是。”
“說什麽?”她神情淡淡,“既是嫁出去了,你還指望她往後再回來麽?”
念着她是她的孫女,爲她尋了這麽戶人家已經不錯了。
沈靜儀點點頭,也不好再說,畢竟對于沈碧心,她也算是仁慈的了。
從嘉善堂出來,她帶着月季轉了個彎兒去了西苑。
珍珠被安排在這裏養傷,作爲主子,她怎麽也要過來看看。
東廂的房間裏,珍珠趴在床上,謝嬷嬷坐在床邊跟她說着話,見到沈靜儀過來,連忙起身道:“小姐,您來了。”
“小,小姐……”珍珠眼眶發紅。
靜儀按着她的肩膀,不讓她起身,而她則是在杌子上坐下,看了看她的背,問道:“覺得怎麽樣?”
珍珠微微顫抖,努力忍住眼中的灼熱,低頭道:“回小姐,奴婢還好,多謝小姐的救命之恩,還有奴婢的家人,奴婢,奴婢這一生怕是都還不了。”
“你沒有背叛我,這便是你自己種下的因果。”
“可是,您還是……”
“那是錦屏,與你何幹?”
聽她這麽說,珍珠終于忍不住眼中的灼熱,豆子啪啦啪啦地滴了一臉,“小姐,小姐,我對不起你,我不該接了沈卓的藥的,雖然沒有給您下,可是,老夫人說的對,我的确有了背叛之心。您不該救我的,就這樣,這樣讓我死了的好。”
“我培養一個心腹不容易,你若是死了,我還要再花心思培養其他人,怎麽算,也是一件吃虧的事。”她道:“所以,我救你,不是因爲别的,而是因爲你有用。”
珍珠點頭,“是……”她咬唇,其實,她陪在她身邊半年多了,對于沈靜儀的脾性還是了解的。
這些話,裏面到底有沒有包含着情誼,她心裏是清楚的。
謝嬷嬷搖搖頭,她的小姐就是個嘴硬心軟的人。
沈靜儀沒再待多久,便要離去,臨走時,她瞥了眼珍珠的後背,淡淡地道:“我沒有多少時間給你養傷,謝嬷嬷,回頭你将玉肌膏拿來給她用上。”
謝嬷嬷一愣,“小姐,這玉肌膏原本就珍貴,您上次用了,也隻剩下一點兒……”
珍珠自然也是知曉的,便連忙道:“小姐,奴婢不過賤婢之軀,使不得您的玉肌膏,請小姐收回成命!”
“我的東西不是白用的,再過幾日沈含玉就要回來了,到時候有用得着你的時候。”說完,她便扶着月季的手離去。
謝嬷嬷抿了抿嘴,看向愣在床上的珍珠,“你自個兒看看,小姐待你多好,往後,你該知道如何了吧?”
珍珠點點頭,“奴婢知道了,奴婢這條命都是小姐的,必定誓死效忠小姐,絕不背叛。”
“算你還有點兒良心。”謝嬷嬷放下心來,又吩咐了兩個安排在這兒伺候的丫鬟幾句,這才離去。
出了西苑,謝嬷嬷便看到站在門口等着的沈靜儀,她快步上前,“小姐。”
“嗯,走吧!”沈靜儀道,“珍珠的傷如何?”
“有點重,大夫都說,若是再遲一會兒,怕是就要難辦了。饒是如此,内傷也頗重。”
“這麽嚴重麽?”她皺眉。
“是,不過還好,骨頭沒事兒,休養個個把月,也就好了。”
“個把月?”她看向天空,“時間不多了,嬷嬷,近日,你除了我身邊,哪兒也不要去。”
謝嬷嬷疑惑,“小姐,可是出了什麽事?”
什麽事?
就是最近了,前世就是這個時候,謝嬷嬷慘死,而她,無能爲力。不僅如此,她竟然還聽信了沈含玉和顧氏的擺布。
沒了謝嬷嬷,她身邊漏洞百出。
這一世,好不容易将沈含玉送走了,可是如今卻又要回來了。
這是不是表示,謝嬷嬷的命運改變不了了?
沈含玉,沈卓,顧敏。
這一世,她絕不允許她們再傷害她身邊的任何人。
“小姐?”謝嬷嬷見她怔神,便叫了聲。
沈靜儀回過神來,“怎麽了?”
“沒什麽,奴婢瞧您在出神,便叫了聲,”她們沿着青石小道走着。
“月季,”她突然想起來這幾日的謠言,“回頭你出門打聽下,外頭是怎麽說我的。”
謝嬷嬷一愣,“小姐您是說……”
她扯了扯嘴角,“我們用過的手段,别人自然也會,這不是正好麽?”
這麽一個毀了她的名聲的好機會,沈卓又怎麽會錯過?
不,應該說,從一開始,他便想到了今日的這一切。
環環相扣,她不入局都難。
這幾日,沈靜儀待在院子裏,她正考慮着陳穎和溫娴的邀請,因着兩人已經知曉了她的事,外頭又都如她所料,正在傳言着她瘋癫的事情。
所以兩人打算舉辦個賞花會,在京都的遊園裏頭。
如此,便可打破傳言。
沈靜儀看了看時間,便是三日後,那個時候,沈含玉應該已經回來了。
“小姐,”嘉善堂的翡翠過來,福了福身子,“前頭來客人,老夫人讓您梳妝打扮一番過去呢!”
她一愣,“客人,是什麽客人?”還非要她梳妝打扮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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