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娴突然被點名,一口酒差點兒嗆到嗓子眼兒,驚訝地看着她。
沈靜儀回以一抹微笑,她不喜這麽多人周旋來往,不過若是溫娴定然沒問題的。
既然她不去,将機會給溫娴也是一樣的。
“也好,溫二妹妹屆時同我一道兒去吧!”馬小姐說道。
如此,溫娴也推脫不得,隻好道:“那妹妹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還望姐姐莫要嫌我愚笨才好。”
“溫娴妹妹哪裏的話……”
一直在靜靜地觀察着沈靜儀的楊蓉,垂下了眸子,若是仔細看,便會瞧見她捏着酒杯的手隐隐發白。
她其實是個比較強勢的人,最不喜歡的就是屬于她的東西被别人搶走。
朋友也是一樣。
像她這樣的人,注定是衆人圍繞的,而沈靜儀,有何資格?
“我有些累了,暫且失陪。”楊蓉站起身,朝着衆人點點頭,幾乎她剛起身,陳家的表小姐便也起身了。
“我陪着楊小姐走走。”
兩人帶着丫鬟離去,馬小姐皺了皺眉,“怎麽覺着楊姐姐的臉色不太好?”
“許是天兒熱,署氣難消吧!”吳小姐道,繼續看着丫鬟遞過來的書籍。
馬小姐說的不錯,她就是個書呆子,走哪兒不忘記帶書的,有了空子就看看。
幾人互相報了閨名,因此關系又近了一層,馬小姐與溫娴聊的起勁兒,陳穎陪着沈靜儀,時不時地與吳小姐說上幾句。
另一邊,楊蓉離開竹林便朝着竹林裏頭的方向看了眼,陳家表小姐劉婷芳見此,便道:“九表哥南下了,隻怕半年時間才會回來。”
楊蓉微微一愣,抿唇道:“我知曉。”她在來的時候就已經聽說了。
可惜她卻沒機會給他送行。
想了一會兒,她還是忍不住問道:“陳煜他……真的要與沈靜儀議親了嗎?”
劉婷芳搖搖頭,“這個我也不知,我隻是寄居在陳家的表小姐而已,不過,我倒是聽說過忠勇候府的夫人來過府上。”
楊蓉腳步一頓,轉過身問,“可知曉她來做什麽?”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楊蓉心中微亂,若是成國公府真的有意與忠勇侯府聯姻怎麽辦?
她該怎麽辦?
“楊姐姐莫急,沈靜儀與九表哥之事,隻怕也不盡如人意。”
“怎麽說?”
“不是還有沈四小姐嗎?”
楊蓉一頓,随即亮起了眸子,“你說的是,我差點兒給忘了。”
回頭,她又皺起了眉頭,可是沈靜儀不可能,那麽她就更不可能了。
她可沒有一個郡主母親,還有一個太後撐腰啊!
煩惱接踵而至,竟讓她煩躁不堪。
夕陽漸漸落下,餘晖尚在,映得荷花池裏的荷花如九天瑤池中仙花一般。
随風一擺,搖曳生輝。
“可别忘了,給我摘幾朵帶回去。”沈靜儀對着身旁的陳穎說道。
“放心吧!我已經命人準備好了,回頭就交給你的丫頭去。”
靜儀笑了笑,身側映着一池的荷花,竟然讓她呆了呆,不由地道:“靜儀姐姐,我發現一件事情。”陳穎有些嚴肅地道。
“什麽?”見她如此嚴肅,靜儀也壓下了笑容。
陳穎一臉認真地說道:“你笑起來比花還要好看。”
“……”
沈靜儀看着她絕對不是說笑的臉,眨了眨眼睛,敗下陣來。
從成國公府離開,在府門前,幾人互相贈了禮,道别離去。
而沈靜儀的馬車裏,珍珠正抱着一大把荷花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折壞了哪朵。
溫娴看着都替珍珠累。
“你瞧你,可把她累的,若是喜歡荷花,怎的不早跟我說,回頭我從家帶給你就是,省得這般麻煩。”
“碰巧來了,順便就帶回去了,這樣不是省得你麻煩了麽。”
溫娴覺得有理,點點頭,“也是,”她撩開車簾看了看,眼見着快到候府了,她才道:“我就從這兒下了,離候府不遠,你也安全了。”
說着,已經讓車夫停了馬車。
沈靜儀沒有阻攔,隻讓她小心些,便看着她坐上後面那輛溫府的馬車上去,她放下簾子,道:“走吧!”
她的馬車先行一步,後面的聲音漸漸遠去。
她沒想到,溫娴竟然這般照顧她,将她送到門口,隻爲她的安危着想。她有些好笑,這是怕徐錦璃報複她嗎?
可惜的是,她既做了,又怎會給他人機會。
進了候府,沈靜儀便命珍珠去悠然居打開庫房找幾個賞瓶出來,老夫人用的是綠釉面的汝窯賞瓶,出自前朝。大夫人用的是青釉面的汝窯雕花賞瓶,兩個瓶子看起來精緻絕倫。
珍珠拿着的時候都有點兒肉疼。
給各房送去之後,最後一個普通瓶子的送去了瑞豐堂,聽小丫鬟回來說,幾乎是瓶子剛到就被顧氏給砸了。
沈靜儀聞言唏噓,“可惜了我那幾朵花兒。”
而剩下的幾朵,她命人一道賞給了秋水畔的兩人。
綠拂一天沒見她,覺得想得慌,叽叽喳喳地在她身邊說這個說那個,突然提到了錦屏,“……也不知怎麽回事,喝了幾副藥也不見得好,今兒個還有悠然居的丫鬟來問我事兒呢,那邊也沒個人看着。”
沈靜儀挑了挑眉,“讓大夫來看過了嗎?”
“錦屏姑娘說不是大事兒,便不肯讓大夫看,嫌麻煩。”
“哦?麻煩?”她扯了扯嘴角,突然道:“這幾日收拾下,搬回悠然居。”
“小姐準備回去啦?”綠拂道,珍珠白了她一眼,“這兒又不是小姐的居所,一時閑住還行,可不能長居。”
“哦……”
“去找個大夫來,給錦屏把脈,就說,我說的,讓謝嬷嬷看着她。”沈靜儀吩咐道。
“是……”
她想了想,又對綠拂招手,“你過來,我跟你說……”她傾身對綠拂耳語一番,然後見一臉驚吓,又一臉舒爽,最後點頭道:“奴婢遵命,小姐您盡管放心,我保證讓京城所有人都知道。”
靜儀微笑,揮了揮手,珍珠見她出去,便小心翼翼地道:“小姐,萬一榮嘉公主對您……那可怎麽辦?”
“她?”沈靜儀扯了扯嘴角,“那也得看,她管不管得過來才行啊!”
“小姐這是什麽意思?”珍珠不由地疑惑,什麽叫管不過來?
沈靜儀笑了笑,掩下眸子,“沒什麽,我隻是聽說,近日徐家事情頗多,隻怕沒什麽心思管咱們這些小打小鬧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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