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靜儀微微好奇起來。
“什麽得瑟,我說的可都是真的,”陳穎揚着下巴,“我九哥文武雙全,君子六藝哪樣不是個頂尖兒的。”
溫娴撇了撇嘴,湊進沈靜儀道:“别理他,咱們表哥可比她九哥強多了。”
沈靜儀微微揚了揚眉,“你說的,是謝宸?”
“當然啦!”溫娴笑,輕聲道:“你見到他就知道了,反正肯定比她那個九哥強。”
沈靜儀不置可否。
她沒有見過謝宸,就算是前世,她也隻是聽過而已。在蔣家那種高門大宅裏,她就一隻關在籠子裏的鳥,除非必要,不然她連院子都不會出一下。
偶爾出去,在碰到一次蔣華會客,被他憤怒地斥回院子後,她便不再出去了。
現在想想,當時,若是她孤注一擲地離開蔣府,去找謝宸,以他當時的權勢,雖不及定遠公府,可也至少應該能幫她一二吧!
可惜的是,那時候她隻覺得世人将她看成水性楊花,勾引表哥的女人。是以,她根本沒有勇氣踏出蔣府,忍受世人的指責唾罵。
思及此,她自嘲地笑了笑,掩下眸子,“表哥他,的确很好。”
聽到她這麽說,溫娴笑眯了雙眼,陳穎撅了撅嘴,嘴裏不知在嘀咕着什麽。
很快,有丫鬟們進來給衆人淨手,然後一盤盤精緻的菜肴接連擺上。一時間,廳裏充滿了飯菜的香味兒。
每張飯桌上都有一道荷葉雞,聞起來清香,看起來清淡,就是不知道吃起來如何。
“這荷葉雞是我們家的拿手菜,一會兒你們可得好好嘗嘗。”陳穎在一旁指着菜跟她們說道。
此時,突然靜了下來,衆人擡頭一望,之間徐錦璃帶着丫鬟琴兒緩步走來。她雙眼掃視了一圈,見到沈靜儀她們,便朝着她們的方向走來。
陳穎感到頭疼。
溫娴覺得牙疼。
而沈靜儀則是淡淡地掃了一眼,在徐錦璃離她們隻有幾步之遙時,她身子一轉在她們旁邊的那桌坐下。
見此,陳穎與溫娴紛紛松了口氣。
徐錦璃坐下擡眼掃了掃衆人,冷然道:“怎麽,我來不歡迎嗎?”
衆人臉色一僵,有的笑了起來,有的則是不作聲地撇過臉去。
“哪裏的話,貞靜郡主怎麽來了,我方才還着人去請過你呢!隻是你的丫鬟說你在别處用飯,就不過來了。”
徐錦璃見陳十二小姐,便點點頭,“方才不想過來,不過這會兒又想過來了。”
衆人面面相觑,不知緣何。
陳十二小姐笑道:“那既然來了,便好好嘗嘗這些菜,都是清淡的,正合适這個天兒的口味。”
徐錦璃點了點頭,頗爲給她面子,隻見她眸子一掃,看到沈靜儀,張口道:“你們陳家真是什麽人都請,那些個上不得台面的,竟然也都能坐在這兒。”
她這話說的衆人一驚,紛紛看向了沈靜儀,有些認得她的,見過那麽一二次的,不由地都擺好了一副看好戲的心态。
坐在另一邊,距離隔的有些遠的沈凝香與沈敏如愣了愣,沈敏如剛想起身卻被沈凝香拉住,“三姐要做什麽,那可是貞靜郡主。”
貞靜郡主的煞名誰人不知?
“可她明顯是沖着二姐去的,我們是姐妹,一家人,也能不管不顧?”
“你傻呀,想管也得看人啊!”
沈敏如咬唇,此時,徐錦璃已經跟沈靜儀争鋒相對了起來。
“郡主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就因爲蔣華表哥在宮中相助于我,贈了一盒藥,就覺得我勾引表哥,跟你搶表哥了?”沈靜儀聽見衆人倒吸一口涼氣,她扯了扯嘴角,繼續說道:“我隻能說我沈靜儀行的正坐的端,與表哥清清白白,絕無私情,你若是不信,大可親自去詢問表哥。”
她目光一轉,對上她憤怒的眸子,“隻是,日後休要再在人前這般針對于我,污蔑于我。”
“我污蔑你?”徐錦璃冷笑一聲,“你沈靜儀敢說蔣華對你隻是兄妹之情?”
“這個,不應該郡主去詢問表哥嗎?總之我是對表哥毫無私心的,哦,對了,我差點忘了,郡主還未過門,如今隻是名義上的婚約罷了。”其實就是說,她還沒有資格過問蔣華的事。
這種事情被這麽直白地說出來,何止是打臉這麽簡單?
隻怕是将徐錦璃徹底得罪了。
漸漸地,衆人臉上的表情有些凝重了起來,看向沈靜儀的目光也變得同情了些。
“沈靜儀,你竟然這麽跟我說話?”徐錦璃氣得手指微顫。
她此時的确有些惱羞成怒,因爲這種話是第一次有人跟她說,她與蔣華不過是名義上的婚約,根本沒資格管他的事情。
若是如此,那自己這些年等他,爲了他做的一切又算什麽?
淪爲别人的笑柄嗎?
不,不可能。
沈靜儀并未再說話,隻是她的沉默,和她此時臉上的表情,在徐錦璃看來,無疑是種羞辱。
她一拍桌子便站了起來。
站在丫鬟堆裏的琴兒見此,連忙走了過去,與此同時,眼尖的珍珠也跟了過去。
沈敏如拂開了沈凝香拽着她的手,走到了她們那邊,她看着徐錦璃,福了福身子,“見過郡主,不知我二姐有何得罪之處,還望郡主海涵,隻是這有礙名聲的事,望郡主還是三思而行。”
“你算個什麽東西,膽敢來教訓我?”徐錦璃冷眼一掃。
“她不是什麽東西,隻不過是我的三妹,也是忠勇侯府的三小姐。”沈靜儀悠悠地說道:“郡主總是擔心有人與你搶表哥,不若先檢讨下自己的所作所爲,你這般,就是表哥也不會喜歡。”
“你說什麽――”
“我說的都是事實,郡主難道還看不明白嗎?”她看着她,光是姿容便狠狠地壓了她一籌,“郡主這樣,隻會叫男子望而卻步,表哥,更不會喜歡你。”
不少人都因爲他的這番話而彎起了嘴角,她們早就想這麽說了,也都明白這個道理,可卻礙着身份都不敢如此直言不諱地說出來而已。
這其中就有一個女子悄悄地落下了淚來,她的姐姐便是當年被徐錦璃扔進河裏,沒熬過那個冬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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