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娴落落大方地還了一禮,“難爲你們竟然知道我,可是我的榮幸呢!”
“表姐哪裏的話,”沈敏如道:“我五妹還小,不懂事,有失禮之處還請表姐多多擔待些。”
溫娴看了眼咬唇不語的沈凝香,微微撇嘴,“擔待不敢當,你們可是候府的小姐,要擔待的,倒是我。”
“表姐何必說這樣的話,你是二姐的表姐,便是我們的表姐,說什麽擔待不擔待的,倒是客氣了。”
溫娴聞言,認認真真地打量了眼沈敏如,微笑道:“是了,倒是我見外了。”她重新在繡墩上坐下,兩人也跟着坐下,“今日第一次見兩位妹妹,倒沒什麽好東西,隻有這個還請兩位妹妹收下。”
說着,溫娴從手腕上摘下兩隻手镯,那手镯不是一般的手镯。
而是紫檀木雕刻的福镯,紫檀木是什麽?寸木寸金的東西,她這般一口氣拿出兩個來,着實叫兩人驚了驚。
饒是沈敏如,也滞了滞。
沈凝香不由地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镯子,那還是自己磨了母親一個月才弄到的玉镯子。
可如今跟她的這雕刻精緻的镯子比起來,真是……
溫娴笑了笑,将兩隻镯子分别塞給兩人,“也不是什麽好玩意兒,你們就戴着玩玩吧!”
沈靜儀想笑,奈何卻要忍着,道:“三妹,五妹,既是表姐的一番心意,那便收下吧!”
沈敏如還好,至少能勉強整好面容開口道謝,換成沈凝香,卻被噎得面色通紅。
溫娴非常好心情地跟沈靜儀說着:“你累了吧?要不歇歇?我就在這兒守着你,你放心便是。”
沈凝香一聽,頓時又憋了一陣子,什麽叫放心便是?搞得她們好似會害沈靜儀似的。
“表姐與二姐感情真是好……”沈敏如勉強笑了笑,看着靜儀,“二姐姐,若是有什麽需要的我的地方,你盡管說,都是自家姐妹,無需客氣。”
靜儀點點頭,“多謝你了,若是有需要,我會跟你說的。”
沈敏如抿了抿唇,拿出一個香囊來,“這是我親手做的,裏頭放的是一些安神香草,你腿上有傷,往後幾日怕是不好受,正好用得着。”
比起沈凝香的那瓶藥水,她的這份禮雖小,卻是用了心的。當下,溫娴對她的态度便好了許多。
至少比那個沈凝香聰明多了。
“二姐既然累了,便先歇着吧!”沈敏如道:“還要勞煩表姐在此守着二姐了。”
“哪裏的話,靜儀也是我妹妹。”溫娴道。
沈敏如起身對着沈靜儀點了點頭,随後拉着不怎麽情願的沈凝香離去。
那瓶據說是花了一月銀錢買來的藥水也留了下來。
溫娴将藥水交給珍珠,接過綠拂遞來的茶水,抿了口道:“我瞧着你家這三妹妹還算不錯,至于那五妹妹可就不敢恭維了。我聽說,她還是個小才女呢?”
人都有八卦,溫娴自然也不例外。
許是溫娴這次給她長臉了,靜儀心情也不錯,便道:“倒是真的,五妹妹雖然被四嬸教的有些小家子氣兒,但這才學卻是真的。她也就是小心思多些,若論其他的,倒不足爲懼。”
溫娴點了點頭,看了看周圍,壓低聲音道:“你那四妹妹沒過來嗎?”
“她來做什麽?”
“可惜了,我還想會會這等嬌縱跋扈的呢!”
沈靜儀微微一頓,看向她,“你可别惹她,我與她至少還有個老夫人壓着,你若惹了她,隻怕太後那邊兒就是個麻煩。”
“哪有你說的這般嚴重,”溫娴道:“我爹爹是陛下的人,太後怎麽也會避諱着些的。”
許是溫家太過和諧,溫娴被養成了這種無憂無慮的性子。
這京城,可不像她想得那般簡單的。
不過,這些她沒有對她說,她想,既是她承認的外家親戚,那與候府也脫不了幹系,若是有事,候府也會幫襯一二。
朝中關系就是如此!
錯綜複雜,利益相連。
“你送給三妹五妹的東西确實有些貴重了,我這裏倒有幾顆成色不錯的東珠,你拿去可以嵌些頭面。”她轉移了話題道。
溫娴倒是真有興趣了,“真的啊?那你給我瞧瞧?”
珍珠福了福,不一會兒,端來了一個紅木雕花的托盤來,上面放着兩個金器瓢,一個堆着幾顆拇指大的東珠,一個堆着嬰兒拳頭大般的東珠。
沈靜儀很是喜歡她的性子,見她也不客氣,像是将她當成自家人般,心裏更是愉悅了幾分。
她知道,溫夫人這兩日已經派人送了不少好東西來,從吃的到穿的,不比她這幾顆珠子差。
她們待她好,她自然也要回報她們。
“你這兒的珠子倒是讨喜,正合我意,我家裏也有一些,可是用來做頭面有些大,用來做首飾又有些小。”她揀了兩顆笑道:“剛好這些個合适。”
“你喜歡就多揀幾顆,我這兒什麽不多,就是珠子多。”
“真的啊?”
珍珠是個知情人,加上因着方才的事也對溫娴親近了幾分,笑了笑,道:“表小姐可能不知道,我們小姐從小到大最喜歡玩珠子,小時候更是抱着珠子睡覺的。因此,咱們這兒珠子最多。”
溫娴了然,“原來如此,”她笑道:“難怪你這兒這麽多珠子。”
“這回來西苑住倒是沒帶多少,其他的都在悠然居,你若是喜歡,下次回了悠然居我再拿着南珠給你,那種打幾個頭面戴着,倒是好看。”
“那就先多謝表妹啦!”溫娴笑道。
沈靜儀搖搖頭,“你也說了,都是姐妹,客氣作甚?”
兩人相視而笑。
嘉善堂,溫夫人坐在老夫人床前說着話,“……我也沒别的意思,隻是若是靜儀在府裏待得不好,不若去我那兒吧!兄弟姐妹都有,也不怕孤單。”
老夫人聽了半天沒說話,要說心裏不膈應那是不可能的,自己養大寶貝大的孫女被人家接走,這怎麽可能?
盡管她知道溫夫人是爲了這次的事,給她施加壓力,但,她的孫女誰都搶不走。
“你的意思我也明白,府中如今事有那麽些家事,但,這也是儀姐兒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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