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住就完了?”
正待她想教訓教訓她,卻聽身邊的人喚住她。
“琴兒……”
徐錦璃輕聲一喚,便制止了她,喚作琴兒的丫鬟不解地看向她。
此時,徐錦璃注意到的卻是落在丫鬟腳邊的那封信。
準确地來說,是那封信上的名字。
蔣華。
竟然是蔣華?
她親自蹲下身将那封信撿了起來,一開始,琴兒還不明白,可當她看到上面的名字時,便明白了。
原來是真的。
原先有人給他們通報,說是定國公世子蔣華在此處與佳人幽會,她們不信,可這個時候,似乎不用再懷疑了。
那信封上的字迹娟秀,分明就是出自女子之手。
徐錦璃打開了信,信上隻有一首詞:
花前月下暫相逢,苦恨阻從容。何況酒醒夢斷,花謝月朦胧。花不謝,月無窮,兩心同。此時願作楊柳千絲,絆惹春風。
手指猛地攥緊,在信箋上留下一道道痕迹。
“這封信是誰寫的?”
她問向那吓得直哆嗦的丫鬟,也許是她的面色太過陰沉,那丫鬟連頭也不敢擡一下。
“……是……是天字,七七号包房的沈家二小姐……”
沈二小姐?
這京城裏姓沈的不多,“是哪個沈家?”
“是……忠勇侯府的沈二小姐。”
候府?
很好,可真是好,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忠勇侯府與定遠公家還是表親吧?
深吸了口氣,她朝着七号包房走去,琴兒立馬跟上,身後的護衛也形成保護狀跟在後頭。
見此,地上那丫鬟便連忙爬起來,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七号包房内,沈靜儀正站起身,珍珠和綠拂兩人分别站在她的身側,未等她再說話,門卻被人一腳踢開。
房内幾人同時擡頭看向進來的人,見此,沈含玉眸子一亮,忙叫道:“二姐,你還是……别出去了……”說着,她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進來的徐錦璃。
她是見過徐錦璃的,自然認得她。
靜儀也沒想到,時隔兩世,她們會在這個時候相遇。
一樣的盛氣淩人,一樣的強勢。
徐錦璃在進來時,便注意到了沈靜儀,再聽沈含玉喚她二姐,哪裏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她走到她跟前站定,有着北方人特點的她,比靜儀要高些,氣勢也更加逼人。
“你就是沈家二小姐?”她打量着她。
果然是個美人兒。
沈靜儀微微颔首,“我就是,不知小姐有何貴幹?”
與此同時,那丫鬟跑到了另一個包房内,因爲突然門被推開,房裏的幾人還有些怔愣。
沒等他們反應過來,那丫鬟撲通一聲跪下,“六爺,表少爺,求求你們,快去救救二小姐,郡主她,郡主帶着好些人過去了……”
蔣華一驚,“什麽?”他猛地站起身來,“你說郡主?哪個郡主?”
該不會是那瘋婆子吧?
“是貞靜郡主。”丫鬟顫聲道。
該死的――
衣袍一甩,他出了包房,因着早就知道沈靜儀在哪兒,所以不用人帶路也能找到。
長随跟在他身後,猶豫着要不要将這件事告知給老爺和夫人知曉。
待到他走後,沈卓這才起身,腳步不緊不慢地出門。
“換身衣服離開這兒。”
丫鬟頭抵在地上,無聲地應着。
仔細看,她那雙粗糙的手根本不像是一般丫鬟的手。
七号包房内,對于擡手就要打人的徐錦璃,靜儀也有些驚訝,幸虧有珍珠和綠拂二人擋在她面前。而綠拂又是個力氣大的,抓住了差點兒落在她臉上的手掌。
“你們敢還手?”徐錦璃怒道,把她們給我抓起來。
沈靜儀臉色一變,她知道,她帶的這些人可都是真的做得出來這事兒的。
“我看誰敢――”
突然出現的聲音讓徐錦璃一僵,靜儀更加确定了。
她隻看了眼沈含玉。
蔣華進來就看到被圍在中間的沈靜儀,徐錦璃的手還保持着動手的姿勢,見此,他眸子一冷。
“你是不是有病?”他将徐錦璃拽開,自己則是站到了靜儀面前,打量着她,“沒傷着吧?”
語氣溫柔得與方才真是天壤之别。
徐錦璃覺得臉上被人狠狠地打了一個耳光,又響又亮。
“蔣華,你什麽意思?我才是你未婚妻,你與這個賤人私通不說,還要在這個時候落我的面子?”
“你說誰賤人?”蔣華怒了,“你以爲你是什麽東西,什麽事都來幹預,别說我現在沒娶你,就是娶了你,也輪不到你來管。”更何況,他早已想好要退婚了。
跟這樣的女人在一起,遲早要被逼瘋。
“你……你當真爲了她,這樣對我?”徐錦璃氣得雙目通紅。
蔣華也稍回了些理智,不再理會她,冷聲道:“帶着你的人,立馬給我滾出去。”
“不可能!”徐錦璃倔強地看着他,又看向沈靜儀,“你們今日不給我一個交代,我就把這件事告知太後,讓她老人家知道,勾引别人的未婚夫,這個人該當何罪。”
“你胡說什麽?”
“郡主說的人,是我嗎?”沈靜儀上前一步,蔣華立即攔住她。
徐錦璃就是個潑婦,動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他是真怕她會傷到她。
哪知沈靜儀卻推開了他,直視着徐錦璃,這一世她并沒有做錯什麽,自然行的正坐的端。
“哼!怎麽,敢做卻不敢承認?”
“郡主憑什麽口口聲聲地說我和表哥私通?要知道,在你進來之前,這裏,隻有我和我的妹妹還有丫鬟們。”
徐錦璃厭惡地看着她,“難道我還冤枉你了不成?你自己看看,這可是你寫給蔣華的?”
她将那封信扔給她,沈靜儀接住,低頭打開一看,隻是一眼,便微微勾起唇角。
蔣華看到,心頭忽地一跳,連忙拿了過來,當他看到上面的詞和筆迹時,整個人都飄飄然了起來。
靜儀,真的喜歡他。
他看向她,目光灼熱地幾乎燙傷了她,避開他的目光,沈靜儀對徐錦璃說道:“這封信,郡主是從哪裏來的?”
琴兒撇撇嘴,“郡主,您何必跟這種人浪費唇舌,直接将她交給太後不就是了,看她還敢不敢再勾引别人的男人。”
徐錦璃聞言,也危險地看着她,終于承認了嗎?
她還當她有多厲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