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九手指動了動,輕輕的站起身,腰肢扭動,周身傳來骨骼爆裂之音,猶若炒豆子一般,噼裏啪啦響個不停。
“王爺”一個侍女走上前來。
“将那對如意鎖送過去,慶祝兩位小皇子,小公主新生”陳九輕輕呼出一口氣,周身肌膚顔色變淡,再次恢複細膩如玉般。
“王爺不親自送過去嗎?”侍女道。
&nbsp,a+ns≮;陳九搖搖頭:“照辦既是”。
昨日陳九聽聞一雙兒女出生,那千萬載不動如山的心境居然猶若河水,泛起了漣漪。
不過昨日見到那對兒女之後,陳九方才回過神來,曉得自己這次做事失去了分寸,心生悔意。
慶生之日,皇宮内大臣權貴往來不絕,禮物堆積如山,數不勝數,陳乾這次終于從溫柔鄉中鑽了出來,滿面春風的與滿朝文武相對而飲,不管如何說,笑到最後是赢家,陳乾覺得自己赢了,他的這群王弟各各不服調遣,心存反意,但是他陳乾才是最大的赢家,因爲他有後人了,那些個族弟連後人都沒有,千萬載之後,死的死,沉睡的沉睡,這江山還不是他兒子的。
至于說那些個王弟爲何沒有孩子?。
那還用說,第一就是修爲高,奪取天地之造化,修行者想要衍生子女,非機緣不可。
第二嘛,也有他陳乾的功勞。
陳乾此時很得意的站在主位上。舉着杯子笑個不停。
陳九沒來,他懶得看陳乾那張臭臉。
回到樂佒宮,陳九縮在自己的王位上,身披虎皮大衣,馬瑞恭敬的站在那裏,一言不發。好像是一個雕像。
“諸王被動過手腳吧”陳九低聲道。
馬瑞木頭一樣的身子動了動,點點頭:“不錯,這件事情是先帝默許的”。
“哦”陳九有些不解,皇族不是衍生的子孫越多,越興旺嗎。
馬瑞這個老家夥揣摩人意的手段高超無比,不然也不會伺候先帝那麽多年。
“當年先帝奪位之時,就是因爲同族兄弟過多,方才引發了那場大亂,儒家勢力做大。給了王明陽的機會”馬瑞低聲道。
陳九眼皮子微微閉合,沉默不語,過了一會才像是夢呓一般細聲道:“什麽手段?”。
“一種奇特的禁制,隻要實力不超過陳乾,就會受到陳乾禁制的約束,誕不下子嗣,除非實力超越陳乾,方才能察覺禁制。解除禁制,那禁制随着施術者的修爲越高。越厲害,越隐蔽,是以陳乾登機以來修爲越高,與諸位王爺差距越大,這禁制根本就沒辦法解開”。
“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陳九低聲道。
“也不是沒有辦法,除非陳乾親自出手。或者是陳乾死了”老太監在這一刻聲音似乎陰冷了起來。
陳九有些理解爲何先帝會分封諸王了,先帝布下一個大局,陳乾作爲先帝選中的棋子,自然不容有失,但是這天下大統還不能真的被那陳乾把持住。是以先帝對陳乾的動作予以默許。
陳九默然,這是一個局,一個大局,一個先帝在剛剛繼位不久,就開始布下的大局。
陳乾登臨皇位之後自然不肯給諸位王爺解開禁制,諸位王爺絕後,陳乾的江山才越穩定。
諸位王爺這麽些年不可能一點異樣都察覺不到,上百位王爺都沒有子嗣,這絕對是一件不尋常的事情,經過種種推測,所有矛頭都指向當今天子陳乾,諸王如何肯善罷甘休。
“先帝這是在鋪路,爲他的後手鋪路呢”陳九仰着頭,皇家無情,果真如此,先帝陳寰居然以自己所有的兒女爲棋子,分封諸王,諸王察覺異樣自然不肯和陳乾善罷甘休,這就給了那個留下的後手機會。
也就是給了陳九機會,陳九最後在衆位皇子中脫穎而出,這機會自然是屬于陳九的,要是陳九泯然衆人矣,那機會就是别的皇子的。
“先帝好心機”陳九微微一歎,撫歎不如也,不愧是鬥倒了諸位皇子登臨皇位之人。
陳九細膩的手掌在輕輕摩擦虎皮大衣:“陳乾這龍椅一直以來都坐不穩,現在他終于可以松了一口氣,隻要他不死,這龍椅早晚都是他兒子的”。
馬瑞在一邊一言不發。
一方奇異的秘境中,一個光着頭的和尚在四處打量,在其身後有幾位小和尚,小心翼翼的跟在師傅後面。
這老和尚頭頂一顆舍利,大放光明,照耀十方天地,橫跨千古。
“師傅,你确定是這裏嗎?”一個小和尚看着這無盡的虛空,滿天白霧,有些不敢置信。
老和尚眼睛微微一挑:“斷然無錯,根據佛經上記載,這裏就是傳說中的大雷音寺,西方秘境洞天,不過這裏已經荒廢了,外圍又有不知道多少大陣,想要進入困難無比”。
說到這裏,老和尚露出一絲笑容:“隻要能夠進入這大雷音寺,西方秘境,咱們就能搜刮上古秘境中的無上典籍,靈丹妙藥,成佛作祖不在話下”。
這和尚不是别人,正是在古戰場,被陳九等人坑了一把的法空和尚。
那頂在頭頂的舍利,正是傳說中的佛骨舍利,大雷音寺佛祖的舍利。
法空和尚目漏狂熱之色看向那佛骨舍利:“有了這佛骨舍利,别說這區區幻境,就是,,,”。
還沒說完,就感覺眼前一變,滿天的煙霧消失,一巨大佛陀頂天立地,高坐雲端,法空幾人看來更是猶若蝼蟻。
那佛骨舍利的光芒與這佛陀相比,卻是浩日與螢火之别。
“佛祖”法空吓了一跳,立即跪下。
“參見佛祖”法空以頭觸地。
在其身後的小和尚各各眼睛放光的盯着那巨大的佛陀,随後撲倒在地:“我等拜見佛祖”。
“法空,爾等來我靈山妙地有何求?”佛陀聲音宏大,似乎有無上佛理妙谛,具都被這聲音所蘊含其中。
法空瞬間就沉浸在這佛理之中,不可自拔,以往遇到的無數難題再此都迎刃而解。
那幾個小和尚更是如癡如醉,手舞足蹈。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那法空和尚忽然間身子一顫,一口逆血噴出,面若金紙,手捏法訣,獅子印結出:“還不醒過來,更待何時,鏡花水月,苦修行”。
幾個小和尚迷茫的睜開眼睛,随後“撲通”,“撲通”之音響個不停,居然全都栽倒在地。
法空和尚松開手印,一屁股坐倒在地,頭上的佛骨舍利散發如柔和的光芒,不斷滋潤着法空和尚的心神。
法空和尚喘着粗氣,心有餘悸的道:“還好,還好有佛骨舍利再次,不然這次可真是栽了”。
法空和尚摸了摸光秃秃的頭頂,上面布滿了汗水。
任何一個狂信徒見到自己的真神,都會不由自主的沉浸其中,尤其是聽到那無上的玄奧至理,更是難以自拔。
要不是這佛骨舍利的一絲靈光守住法空和尚的清明,怕是法空和尚要老死在這裏,一直沉浸在拜見佛陀,聽聞無上玄妙至理的喜悅之中。
朝聞道,夕可死,不外如是。
“好險啊”法空和尚心有餘悸,在一閉目凝神,哪裏還有什麽仙音妙谛,無上至理,腦袋裏空空如也,一場空歡喜。
“唉”法空和尚怅然:“要是真能沉浸在那無上妙谛之中,就算是這般死去,也在所不惜,可惜了,那等機會不是我等凡夫俗子可以奢求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