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是簡單的劍,人卻不是簡單的人,盡管這個人看起來很普通,但是他的動作卻有一股玄奧的意境。
劍是用來做什麽的?。
有的人說是藝術,有的人說是爲了守衛,還有的人說是爲了殺人。
劍的最終目的就是爲了殺人的。
如何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内将劍刺入對方體内,并且緻對方于死亡,這就是劍道的真正體現。
最簡單的動作當然是拔劍,刺入,收劍入鞘。
省略一切的劍招,華麗,隻爲殺人。
陳九的劍法是最普通的劍法,就是一個刺,不斷的刺,有規律的刺,每一劍都灌注了自己的全部意識。
竹劍緩緩的前刺,又緩緩的收回。
不是陳九的動作慢如蝸牛,而是你的眼睛欺騙了你,你根本就跟不上對方的速度。
這一劍空氣毫無波動,就像是一塊石頭砸入水流一般,居然沒有浪花泛起,波紋閃現一樣不可思議。
空氣沒有流動,但是偏偏陳九的長劍速度夠快,卻沒有帶起風聲,這說明什麽?。
陳九想起了燕赤霞的劍,他的劍隻是技法,而不是劍道。
此時此刻,陳九才明白燕赤霞劍絲的可怕,一劍破萬法不是說笑。
陳九感覺自己需要一把劍,一把無堅不摧,足夠硬度的劍,可惜了,沒有,陳九手中的都是普通長劍,怎麽會有先天庚金打造的長劍。
江千秋被陳九練武的聲音吵醒了。看着陳九猶如蝸牛一般的動作,輕輕一笑:“你這動作也是習武,笑死我了?”。
陳九不爲所動。依舊持續自己的動作。
江千秋摸摸下巴:“這樣吧,你要是把那寵物讓給我。我就給你一本功法,絕對是上好的功法”。
嘴角挂上一絲冷笑,對與江千秋的話陳九不予理會,江千秋自讨沒趣,重新回到床上。
竹林外面有人,四個人,四條影子。
透過竹子間的縫隙,四個人将陳九的動作收入眼中。吳起哈哈一笑:“這小子真是鄉巴佬,沒有功法就自己拿一根棍子在哪裏慢騰騰的像是八十歲老大爺一般戲耍,要不然咱們過去幫幫他怎麽樣?”。
劉安此時面色難看,輕輕的呵斥道:“閉嘴”。
直到陳九收功,停下動作,劉安面色更加難看,陰沉的能滴下水來:“好可怕的劍法”。
何忠國搖搖頭:“不是劍法,這小子領悟到了劍道的真谛,這已經是要步入劍道的征兆”。
劍,一劍破萬法靠的不是劍技。而是那鋒銳的劍道。
“怎麽可能,這小子比咱們都小,我不信他劍道修爲到了如此境界。我去與他比試一番”年紀最小的吳起受不了衆人對這個鄉巴佬的擡高,直接跑了出去。
“陳九,你站住”看着陳九正要遠去的背影,吳起穿過竹林,來到陳九的背後十步之地。
幾個人的窺視陳九早就察覺,至于他們的話,陳九更是絲毫不漏的收入耳中。
沒有回頭,陳九淡淡的道:“你要如何?”。
“我要與你比劍”吳起道。
陳九轉過身,點點頭:“可以”。
陳九正感覺自己最近修爲有不小的進步。尤其是劍道方面,更是有了一個大緻的謀劃認識。正需要人來磨練,眼前這麽好的一個靶子。陳九自然不會錯過。
吳起手中浩然正氣一閃,一根竹木瞬間倒地,手起刀落,竹木被削成一把長劍。
吳起抖了抖長劍,挽了一個劍花劍花:“我也不與你爲難,也不用修爲,單純與你比劍”。
這話陳九一愣,仔細的打量了吳起一眼,這家夥眼中滿是狂熱,還有那麽一絲絲不服,不忿。
陳九點點頭:“也好”。
這家夥的心性或許不壞,隻是驕傲慣了,也是,能夠在這人才鼎盛的應天學院獲得四大才子稱号,不得不說這家夥确實有才華。
吳起這一劍四平八穩,一副君子風範,看起來劍術不錯。
一個人的内心往往就能決定劍道發展的方向,内心陰暗的人自然劍法詭異,招招下流,見血封喉。
眼見着這把長劍抖出四朵劍花,陳九輕輕擡劍,出劍,穿過層層劍花,向着吳起的手腕刺去。
簡簡單單的一劍,不得不令吳起改變招式,長劍收回,又換了一沖劍法,猶如一隻白鶴,閃爍着雙翼,向着陳九捉來。
這一劍是想要将陳九的長劍鎖住,奪了陳九的長劍。
陳九一笑,一樣的姿勢,一樣的動作,就像是沒有看到已經到了眼前的白鶴一般。
長劍輕輕送出,沒有花俏,隻是普普通通的長劍,吳起不得不再次收劍,因爲不等自己的長劍刺到對方,自己的手腕肯定是保不住了。
吳起不愧是書院的四大才子,一連換了七套劍法,每一套劍法都是無上的玄奧劍技,但是卻偏偏被陳九一劍破除。
同樣的一劍,動作都一模一樣。
能夠将七套劍法用到這般地步,吳起不愧才子之名,但是眼下卻被對方普普通通的一劍破的一幹二淨,這叫他難以接受。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吳起收起長劍,有些不敢置信,随後看向陳九:“你爲什麽不換一招劍法,爲什麽?”。
看着吳起有些癫狂的模樣,陳九心中一松:“因爲,這一招劍法對付你足夠了,而且,我隻懂得這一招劍法”。
“一招劍法。可笑,可笑,可笑我吳起學了十幾年的劍法,卻抵不過人家一招劍法”。
說到這裏,吳起幹脆将将劍一抛,轉身欲走。
“四弟休走,我來會會他”老大劉安走到吳起身邊,将其長劍撿起,挽了一個劍花:“請”。
陳九點點頭:“請”。
這一次劉安沒有出劍,先前觀戰的時候劉安看得清楚,每次都是吳起先出劍,随後被陳九破了個七零八落,這次劉安學乖了,我不出劍,等你先出劍,沒有劍招看你怎麽破。
陳九一笑:“以爲這樣我就沒有辦法了嗎?,之所以叫你們先出劍,是因爲我怕我出劍之後你們連出劍的機會都沒有”。
陳九的手指微微一動,好像是沒有動,又好像是動過了,下一刻對面的劉安不假思索的橫劍在左側。
“啪”的一聲,兩根竹子撞擊到一起,陳九點點頭:“不錯,居然能擋得住我這一劍”。
對面的劉安眼睛眨也不敢眨,一滴汗水自其額頭低落,太可怕了,這小子的劍法太可怕了,絕對是劍道高手,剛剛要不是他的汗毛瞬間顫栗,有種刺痛的感覺,他此刻已經被對方一招敗北了。
連對方出招的動作都沒有看清,又如何敢大大咧咧的叫對方不斷出劍。
于是剛才的那一幕再次重演,不過是換了一個對象罷了。
連續三套劍法被對方逼回,劉安知道在劍道上面他與對方差太多,在施展别的劍法也是一種結果,幹脆後退一步,扔下竹劍認輸,顯得頗爲潇灑。
“這就是劍意嗎?”劉安問道。
陳九點點頭:“說是劍意也不錯,隻不過是劍意的雛形,我還差半步才能邁入其中”。
“恭喜兄台能夠考入應天書院,咱們風水輪流轉,日後終有相觸的機會,告辭了”。
将竹劍扔下,拉着吳起向着竹林外面行去。
站在竹林内,陳九輕輕一笑,今天狠狠的搓了幾人氣勢,未來一段時間這幾個家夥要消停一陣,減了不少的麻煩。
将竹劍放好,陳九打了一盆冷水,輕輕的擦了擦身上汗漬,真是越來越像凡人了,連毛孔都流汗了,陳九嘀咕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