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晖獨自坐在那裏,對這陳九揮揮手:“好了,就到這裏吧,你回去吧”。
“學生告退”陳九施了一禮,施施然走了出去。
這一次談話并不愉快,陳九心頭若有所思,自己還是實力不夠強啊。
回到客棧,天色已經很晚了,易笑笑已經睡下了,朝小漁獨自坐在大廳,地濑靜靜的趴在她的膝蓋前。
看到陳九進來,朝小漁的眼睛一亮:“回來了?”。
“嗯”陳九面色并不好看,勉強露出一個笑容。
“是不是院長爲難你了?”朝小漁關心道。
陳九沒有說話,靜靜的坐在朝小漁的身邊,朝小漁看着陳九,黑白分明的眸子逐漸變得堅定,好像做一個決定。
潮州,乃是王朝的最大州府之一。
潮州的勢力混雜,有方仙道的修士,有書生,還有一些個邪道修士。
此時潮州的衙門府燈火通明,往來進出的官員不斷,一封封書信送往各處。
潮州城外,鎮府大軍的将軍面色難看,在他的身後是整齊全副武裝的士卒。
“報~~~”一個士卒騎着馬,快步向着軍陣方向沖擊而來。
将軍的身後副手站了出來,大喝道:“何人如此大膽,居然敢擅闖軍陣”。
“纡~~~”戰馬的前腿高高的被擂起,一個士卒從馬上落下了,顧不得身上的灰塵,顧不得辯解,直接跪在地上道:“将軍,小人乃是軍中密探,先前難民造反的消息已經屬實,懇請将軍出征”。
将軍的手僵硬了一下,然後将那士卒扶起:“快快請起。我且問你,那些個難民造反的消息當着屬實嗎?”。
“屬下敢以性命擔保,懇請将軍速速出征平叛”士卒急切的道。
“來人”。
“在”有親兵出列。
“将這位兄弟送到後營去休息,出征平叛之事我們且先商議一番不遲”将軍道。
那士卒毫無反抗之力的被強制待到了後營。
“速去着急左右偏将。各路将軍商議要事”将軍下令道。
很快所有偏将都來此,靜靜的看着将軍。
将軍的身子被黑甲包裹着,好像整個王朝所有鎮府将軍的裝束都差不多。
整個校場靜悄悄的,沒有絲毫聲息,當然了,除了三萬大軍呼吸聲,一股肅殺之氣彌漫全場。
“如今有密探前來舉報,有人欲要聚衆造反,我等該如何?”将軍聲音冰冷。
将軍的話出口之後在場沒有什麽豪情狀語,出征平叛之語。有的隻是甯靜。
“将軍末将有話說”一個站在中間的偏将站了出來。
“說”。
“将那個密探殺掉”偏将的話語簡短,清晰。
“殺掉,末将贊同李将軍的看法”又一偏将站了出來贊同道。
将軍擺擺手:“那士卒也是我們大軍的士兵,也是我等的弟兄,這般做不厚道。對待袍澤不仁義”。
“将軍,咱們潮州大旱三年,田間顆粒無收,餓殍遍野,那潮州府的守備居然将朝廷發下來的赈災糧食給私自賣了,如今官逼民反,民無活路。不反又能如何”那個李姓的偏将道。
“是極是極,我大軍的糧饷都被那貪官克扣了一半,勉強維持溫飽,如何有能力出征”後來附和的偏将跟着道。
又有一個滿臉絡腮胡子,身材魁梧的偏将站了出來:“将軍,你我都是從鄉土出來的。如今百姓吃不飽飯,不造反安能有活路,你要是叫我們向自己父老鄉親伸出屠刀,我老牛就第一個不答應”。
又有一個偏将站了出來:“将軍,要是出征恐怕不妥。恐怕會引起兵變”。
“哦,爲何?”将軍身子依舊是紋絲不動。
“我身後這三萬将士的親人可就在那流民大軍之中,你要強逼他們對自己的父母伸出屠刀,恐怕這些個軍士第一個要殺的就是我們,望将軍三思”一衆武将俱都單膝跪倒在地。
此言一出,身後的三軍犒動,俱都是單膝跪地:“請将軍三思”。
“不出征,等到流民打進潮州城,死的就是我們,朝廷不會放過我等,你們可想好了”将軍與其依舊是是那般鐵血,冷漠。
“這,這,這,,,,”一衆偏将俱都是面面相觑。
氣氛沉聚,身後的三萬大軍俱都跪倒在地,唯有一人站立。
忽然間,遠處一陣燈火升騰,一大隊人馬奔馳過來。
将軍揮揮手:“全都站起來,列陣戒備”。
“喝”“喝”“喝”。
三萬人齊齊呼喝,聲震十幾裏,遠處的人馬一陣散亂。
一個偏将上馬持刀擋在那隊人馬前行的路上:“你等和人,前面乃是潮州鎮府大軍駐紮之地,立即止步”。
“我乃潮州守備,欲要見将軍一面”對面停下步伐,很快有人出來對話。
“将軍,那狗官要見你,咱們不能見啊,要是見了就沒有理由拖下去,隻能有出兵一途了”偏将在其耳邊小聲道。
“躲下去總不是辦法,叫他過來“将軍道。
“是”親兵應道。
過了一會,潮州守備來了:“見過将軍”。
借着燈火,仔細打量這潮州守備,果真是獐頭鼠目,不像是一個好人。
“你是何人?”将軍的聲音依舊沒有絲毫的波動。
說實話,軍政分離,文武相忌諱,這将軍與那潮州守備還真沒有見過面。
“在下乃是潮州守備”那潮州守備恭敬的道。
形勢比人強啊,有求人家變得不裝孫子,按理說這鎮府将軍與潮州守備是一個等級,但是看現在的形勢,不裝孫子怎麽行,以前克扣人家軍饷,可把人家得罪慘了。
“哦,原來是守備來了啊,不知道守備來我這裏有何貴幹?”将軍的身影透過盔甲,有一股血腥的氣味,叫這守備直欲作嘔。
“将軍,有流民造反,還請将軍速速出手平叛”守備急切的道。
“守備,你出個城居然帶這麽多人,要是潮州城防禦不嚴,有了什麽閃失,你如何能夠擔當得起”将軍忽然間威壓的道,一股武道威壓向着這守備壓去。
守備頭頂的忽然間金光閃爍,一個官印浮現,擋住了這股武道氣勢,那将軍頭頂閃現出一個麒麟印,與那官印相持。
“我,,,還請将軍出兵,再晚可就來不及了”守備轉移話題,當着這麽多人的面,總不能說自己怕死。
“好叫守備得知,我三萬将士已經兩年沒有吃過飽飯了,士兵怨氣沖天,不尊将領,如之奈何啊”将軍無奈的道。
守備我聞言臉色忽然間白了,面色難看,自己做了什麽自己知道,克扣人家軍饷,任誰都有怨氣啊。
“将軍,這件事是本官的錯,還請将軍出兵,時候本官一定要加倍補齊”。
“守備,你這話是何道理?,難道叫我這三萬弟兄餓着肚子去與人家拼殺,我這些個弟兄餓的可是連刀都拿不起來,如何能夠與人拼殺,你是叫我們去送死嗎”将軍寒聲道。
守備聞言往後面的大軍看去,隻見安三萬大軍陣旗嚴謹,借着月色,能看到那閃爍的寒光。
不過這将軍揪着自己的小辮子不肯放,他是有氣說不出來,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來啊。
“将軍,個人恩怨是小,家國之事乃是大事,不可因私而廢公啊”守備的額頭都流汗了。
“守備此言差矣,我總不能讓我這三萬腿都餓軟了的兄弟去送死吧”将軍隻是不停的抓着這糧食軍饷不足這點,遲遲不肯出兵。
“就算你這些個士兵都軟了肚子,但是那些個乃是流民,不堪一擊,你還不出兵,難道是想造反不成”守備終于發怒了,裝了這麽長時間的孫子,露出了本來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