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都是青陽書院的學子,不過不與陳九他們同屆,而是上一屆。
爲首的是一個面容儒雅的青年男子,一身素白的衫子,面容儒雅不凡。
陳九呵呵一笑:“誰知道下面的是誰?”。
陳毅的眉毛微微動了動:“上屆學子中的第一人,劉勝”。
“據說這個劉勝相當的傲,不論是詩詞還是對聯學問,都從來沒有輸過,所以改名字劉勇爲劉勝”。
陳九聞言噗嗤一笑:“這家夥也太極品了吧”。
“雖然人品不咋地,但是真實的學問還是有的”一邊的易蕭潇道。
陳九點點頭,說實話,雖然是青陽書院的學子,但是對于青陽書院的一些個事情陳九還真沒有怎麽理會。
二樓的包廂很大,許多門都是可以打開,再将許多小包廂給連成一個更大的包廂。
陳毅看着下面的一群人,随後蹬蹬的跑下樓,來到了劉勝的身前,行了一禮:“見過劉兄”。
劉勝從交談中回過神疑惑的看着陳毅:“你是?”。
“在下乃是新一屆的學子陳毅,聽說學長要在這第一樓組建詩會,所以我們甲等班所有學子都感覺有趣,前來湊熱鬧”。
劉勝點點頭:“我們是上一屆甲等班,你們是新一屆甲等班,你們想要向我們學習或者說是請教一些學文也不是不可以,那就一起吧”。
說完之後推開陳毅,領着一衆學子上了樓。
陳毅面色鐵青的站在陳九對面,雙拳緊握。
陳九輕輕一笑:“倚老賣老嗎?,不就是比咱們早來了一年麽,有什麽大不了的”。
說完之後将手中的酒壺輕輕一彈,酒壺猶如閃電迅速的飛出,落在桌子上。
這一手叫衆人的眼睛一亮。
正說着,一個人推門走了進來,擡頭看着天花闆,斜視着在場的衆人道:“你們不是想要來學習一下嗎?,還不快快過來,将包廂打開”。
易蕭潇的脾氣不好,正要發怒,卻被陳九給按住,在場的所有新晉學子都将目光看着陳九。
陳九是擁有聖人之姿的未來最少是亞聖一流的人物,乃是衆人當中當之無愧的領頭羊。
陳九輕輕一笑:“有勞閣下帶路”。
那學子哼哼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走出包廂之後,來到了那些個學子拼接而成的大包廂之中,劉勝正坐在諸位學子中央誇誇而談。
“見過劉兄”陳九輕輕一禮。
“嗯”劉勝點點頭,居高臨下的道:“難得你們這些個後輩有心好學,今天就叫你們長長見識吧”。
陳九眼睛微微眯起,嘴角露出一個弧度:“學弟前些時日看到一句話,有些不解,還請學長解惑”。
“哦,現在詩會還沒有開始,你且說來聽聽”。
陳九示意身後的衆人稍安勿躁:“謙者衆善之基,傲者衆惡之魁,請問學長何以教我?”。
“你”陳勝伸出手指指着陳九。
這句話是陳九罵他不用知道謙虛,他豈能聽不出來。
“哈哈,我也有一故事送予學弟”劉勝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
“還請學長賜教”陳九不溫不火的道。
“一塊金子,你将他放入火中,就算是怎麽煅燒他也不怕,謂之真金不怕火煉,但是隻怕那金子是假的,不敢示于人,否則何懼之”。
“好好,好一個真金不怕火煉,學長好口才,莫非學長自以爲可以比拟金子不成”。
“豎子無禮”在劉勝背後的一個學子站出來道。
“你又是何人”陳九将手背負在後面。
“無名小卒而已,不過我有一句話要送給你”。
“哦,你既然是無名小卒,我又爲何去聽你的話,真是奇怪”說着陳九搖搖腦袋,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
一邊的易蕭潇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是極是極,這天下無名小卒多了,要是每個人都對我們說一句,我們豈不是要聽的耳朵都聾了”。
“你,你,你,,,”在諸位學子的注視下,那個學子羞愧難耐,一激動居然昏了過去。
“就這心智還想成就大業,真是做夢”圓滾滾鄙視道。
劉勝摸了摸自己的衣襟,輕輕一笑,對于那個學子被氣暈絲毫不以爲意:“看來有人已經忘了我的聲望是怎麽得來的了”。
“我們在場的衆位都是你們的學長,入學比你們早,你們就是這個态度嗎?,尊師重道的傳統可沒有在你們幾個身上體現”劉勝慢慢的道。
陳九嘴角微微勾起:“早出生與晚出生并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别,唯一的區别就是活的時間稍微長了那麽一點,白米飯多吃了那麽一點點罷了,有的人縱然是活到死也依舊是沒有絲毫的作爲,有的人剛剛弱冠,就可以封侯”。
說到這裏,陳九不去看劉勝的臉色,接着道:“說實話,你們隻不過比我們早入學一年罷了,何以談師長?,莫非你們的輩分真的那麽高不成?還是你根本就不知道什麽叫做長輩,什麽叫做禮法”。
說到這裏,陳九身後的學子齊齊噓噓,弄的劉勝面色通紅,陳九罵他不知禮法,不知輩分,胡亂的扣大帽子。
“學弟的辯才真是厲害”劉勝避而不談,轉移話題。
陳九輕輕一笑:“隻是有那麽一點點小聰明而已”。
“小聰明,小聰明可是要不得的,會耽誤了學弟的求道大業,學弟切莫走入歧途”。
陳九恨得牙根癢癢,這家夥還真是沒臉沒皮,自己隻不過是謙虛一下而已,就被這家夥給抓住把柄,還用長輩的語氣教訓自己。
“學長此言差矣”陳九正色道。
劉勝面色嚴肅,知道陳九的大招又要來了:“哦,有何不當支持還請學弟指教”。
“敢問學長什麽是大智慧?什麽是小聰明?”。
劉勝不斷的思索自己漏洞,良久才道:“小聰明容易害人害己,大智慧鋒芒不顯,藏韌于鞘”。
陳九嘴角再次露出一個笑意:“莫不是大智若愚與聰明反被聰明誤?”。
“好”此言一出滿堂喝彩。
“好一個大智若愚與聰明反被聰明誤,好詞,好句”。
“······”。
陳九不去理會下面的喝彩,而是将目光看向劉勝:“學長說辯才是小聰明?”。
劉勝點點頭:“不錯,小聰明”。
先前已經說過辯才是小聰明了,要是此時不承認,那就是打自己的嘴巴,雖然陳九在此時反問有些不對勁,但隻能硬着頭皮往下抗了。
陳九露出得意的的笑容,深深的對着劉勝鞠了一躬:“如此,小弟甘拜下風”。
此言一出衆人都是呆住了,這是什麽情況,居然這麽容易認輸了,事情怎麽轉變的這麽快。
不過很快就有人回過味來了,這次是劉勝輸了。
劉勝本來看着陳九認輸還略微的松了一口氣,不過無意間看到陳九那戲谑的笑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畢竟劉勝作爲上屆的魁首也不是傻子不是。
看到劉勝漲紅的面孔,絲毫沒有獲勝的喜悅,在場的衆人略一沉思,随即就拍腿叫絕。
“厲害”。
“真厲害”。
“真是絕啊”。
一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士子摸摸腦袋向着身邊大笑的家夥請教:“兄台,這是怎麽回事?”。
旁邊的士子拍拍手:“那個家夥自動認輸,豈不是說自己的辯才比不過劉勝,而劉勝之前可是說過辯才是小聰明,這家夥中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