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明宦

石碑東西兩側,各有四塊一人多高的白牆,排成圓弧狀。東側的四塊上分别寫着忠、勇、仁、智,西邊的四塊分别寫着孝,賢,德,謙。

在這後面,是成片蒼翠的千年松柏,穿過樹林,可以看到一個月牙湖,湖心的小島上,有一座暗黃色的軍帳,帳上繡着四指飛龍,這已經是異姓王的最高儀制。從月牙湖的南面,有一條長廊直通湖心島,長廊兩側的浮雕上,記載着七将軍的戎馬一生。

軍帳門口放着一座七将軍全身重甲騎在馬上的純金雕像,七将軍的護面遮住了半張臉,下巴消瘦,薄唇緊緊地抿着,一手握住缰繩,一手拿着長刀,雖然看不到雙眼,但仍給人以深深的震撼。

走進軍帳,首先看到的時一排畫像,正中的那幅不知是由什麽材料制成,千年的變遷沒有在畫像上留下任何痕迹,陽光直射時,畫像上隐隐有光芒閃現。畫像上少年容顔絕美,猶若真人,雖然布衣麻鞋,卻難掩其出塵氣質。又大又亮的雙目平視前方,薄唇微啓,給人一種弱不禁風的錯覺,單看這幅畫像,人們很難将眼前的文弱少年與叱咤風雲的七将軍聯系起來。

周圍的畫像看起來或多或少都有了敗破的痕迹,筆風畫工也遠遠不如中間那幅,但也都是出自宮廷畫師之手。

畫中人雖不如中間那幅逼真,但都是俊美異常的少年。隻是越到兩邊,少年的眼神愈加深邃,看不出任何情緒。

畫像兩側挂着曆朝曆代文人騷客吟詠七将軍的詩句,筆體風格各異,卻無一不在稱頌七将軍的不世功績。

帳篷中陳列着七将軍生平所用的物件,從書架鎮紙到官服玉玺,一應俱全,卻唯獨不見兵器铠甲。

從陳列的物品可以看出,七将軍的生活極其勤儉,除了爲數不多的幾件朝服,無論長袍還是裏衣,雖然已經敗破,但仍看得出與普通百姓衣服的布料沒有任何差别。

軍帳正中,擺着一座七将軍坐像。七将軍身穿龍紋官服,身體微微前傾,面露微笑,似乎在與人閑談。坐像前面的書桌上,一塊銅牌格外引人注目,一寸厚的銅牌上,刻着幾個大字:“犯我大齊者雖遠必誅”字迹蒼勁,一看便知是七将軍所書。

從軍帳後門出來,有一密道直通地下,密道的内部并不見火把和夜明珠,可密道中卻猶若白晝。從密道向下數丈,便可看到一個巨大的洞穴,洞穴的四壁貼着金磚,幾乎晃到來人的眼睛。

洞穴中,石人石馬不下十萬,但五官毛發都栩栩如生,足見工匠的功底。繞過石雕,可以看到一個整塊白玉做成的大門,無瑕白玉本已難得,更難的是有如此大的體積更是罕見。

推開門進去,看到十三座身穿铠甲的雕像,雕像一律戴着猙獰的面具,讓來人不寒而栗。繞過十三座雕像,可以重新沿石階回到月牙湖邊,可見這個洞穴就在月牙湖下面。

擡起頭,可以看到一個巨大的高台,是爲登天台,相傳武帝年老時,常常爬上通天台,一坐就是一夜,武帝駕崩後,通天台也被運到七将軍廟。

七将軍廟自建成以來,便日日香火不斷,很多人更是專門從南方趕來祭奠七将軍,而每年十二月二十八七将軍生日和五月三十七将軍臨台日,偌大的墓園,更是人山人海。

大齊覆滅後,新朝統治者完顔止更是奉七将軍有若神明,每年七将軍生日和七将軍臨台日更是親自前往金城組織祭禮。故以後即使政權更替,七将軍廟也沒有被人遺忘,而七将軍的故事,更是廣爲流傳。

爲什麽武帝的陵墓會遠在金城?

爲什麽七将軍身爲臣子卻可以面北而立?

爲什麽天下百姓會敬七将軍猶若神明?

讓我們打開塵封的曆史,回到風雨飄搖的大景末年,聽七将軍講述他自己的傳奇。(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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