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有才一聽,重重的倒在鋪上,叫道:“蒼天啊!我李有才被比下去了!我可怎麽活啊!”
見大家都不理他,李有才轉過臉,對蕭啓道:“我英俊潇灑的老哥,我先睡一會,吃飯叫我啊。”
晚上吃飯的時候,有人通知他們說,明天休息一天,後天開始考試。李有才問那人怎麽考,那人也不願多說,隻是借口說還有很多營要通知,趕緊離開了。
李有才見他走了,輕聲對蕭啓道:“老哥,你看過三十六計嗎?”
蕭啓答道:“沒有。”
李有才歎道:“那可怎麽辦啊?後天就要考了!”
蕭啓安慰他說:“别擔心,很多人都沒有讀過呢,會有辦法的。”
李有才點點頭,很快忘了這件事,又和他貧嘴起來。
晚上,蕭啓躺在鋪上,聽着李有才那個沒心沒肺的家夥的鼾聲,靜靜地想着千夫營考試的事。雖然不知道具體考什麽,但蕭啓隐隐覺得,這個考試,不會是僅僅考三十六計那麽簡單的。
甩石子說會給白钺寫信,也不知到了沒有。本來蕭啓對賄賂理解,僅限于村長讨好的遞給來村裏的官差的戒指手镯。可出來以後才發現,事情遠遠不是那麽簡單。隻要是需要達到自己的目的,沒有錢是萬萬不可能的。
僅僅一個千夫營的考試,賄賂就到了如此猖狂的地步。現在蕭啓才真真明白了書上說的“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的真實含義了。這還是清廉的啊,那要是貪贓枉法,不知能斂多少。
想到這裏,蕭啓不禁自嘲道,想這些做什麽,和自己又沒有關系,能平安活着回家已是萬幸,那些當官的事情,讓皇上自己去愁好了。
輕輕翻了個身,就開始按照甩石子教的運氣方法練習起來。
這幾天,即使每日行軍疲憊不堪,蕭啓仍然堅持練習,他記得曹明宦告訴過他,一定要堅持學東西,即使現在沒有用,以後也可能用到,甚至能救你的命。這也許和書上說的“書到用時方恨少”是一個意思吧。蕭啓想。
白钺送走甩石子,就坐在桌前沉思起來。
“這蕭啓……到底是個怎樣的人……能讓甩石子親自來,不簡單啊……甩石子爲人剛正不阿,如今卻爲了一個人親自來找我,恐怕這個蕭啓,有恩于他是假,有大才是真啊。想當年他們兄弟五人一起輔佐皇上打天下,到現在,隻有神算子還留在我身邊,其他人都不知所終,可見,他們五人不是沉迷于金錢權勢之人啊。即使是神算子,皇上好幾次請他到前線,他都拒絕了,說要在這裏等他的天命。可這天命,又是什麽呢……”
說實話,白钺并不相信什麽天命,占蔔之術在他心裏終究是邪術。唯有排兵布陣之道才是真本事,可神算子的話他卻不能不信,因爲一直以來他說的每一句話,都能靈驗。
正在他沉思的時候,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走了進來,鞠躬道:“将軍,趙都尉求見。”
白钺點點頭,示意叫趙都尉進來。
一會兒,一個面容消瘦的青年人走進來,施禮道:“舅舅。”白钺點點頭,笑道:“寶兒啊,坐。”
被喚作寶兒的趙都尉坐到白钺對面,道:“舅舅,果不出您所料,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我剛才讓人統計了一下,這次到宋城的士兵一共有二十一萬餘人是往年的三倍多。其中,甲營士兵共有三千一百七十九人。”
白钺點點頭,道:“我知道了,這回千夫營一共打算要招三百人左右,這回的三百人就有你負責了。”
趙都尉點點頭,道:“舅舅放心,末将一定不辱使命。”頓了一頓,那趙都尉似乎想起了什麽,問道:“舅舅,這回千夫營的考試準備好了嗎?”
白钺擺擺手道:“這個你不用管,我親自來辦。”
趙都尉道:“那末将就放心了,前幾天聽線人說,軍中有人冒充考官收受賄賂,末将擔心考題洩露有失公平。”
白钺道:“你剛來,還不清楚這裏的情況,每次征兵都是這樣,我也懶得管了,心術不正,活該吃虧。你下去吧”
趙都尉也不多說,站起來再次施禮道:“末将告退。”轉身走了出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