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郡主腳步踉跄的從一間低矮的茅屋中走出。
那個人,真的是魔鬼。每天都要将自己折磨的半死,自己越是求饒,他越是興趣盎然,今日也是如此,如果不是還有重要的事情,那個人可能到中午都不會停手。
秀郡主沿着小路疾行,生怕那個惡魔反悔又追出來,眼淚蓄在眼睛裏,拼命忍住才沒有落下來。自己是衆人眼中高高在上的秀郡主,父王寵愛,臣民崇拜,可又有多少人知道自己的艱辛和無奈,身爲百越王之女,太多的身不由己,她要爲百越獻出自己的一切,無論願不願意,這次更是放棄了身爲郡主的尊嚴和驕傲,隻是,齊狗已經打到金牛城,百越,能守住嗎?
秀郡主走進臨水的一間毫不起眼的民居,輕輕推開房門,裏面的人見到秀郡主急忙跪下身子行禮,秀郡主無力的擺擺手,道:“阿福,免禮,直接說吧。”
阿福小心翼翼的站起身道:“郡主,成了……”
“死了嗎?”
阿福從懷裏掏出一根銀針,道:“匕首深入胸口三寸有餘,那蕭啓有瘦弱,恐怕兇多吉少。”
秀郡主點點頭,心頭沒來由的一痛,那個七将軍,真的死了?
阿福見秀郡主眼神迷離,不由關切道:“郡主……郡主?”
秀郡主木然點頭道:“大齊軍營可有異動?”
“有。施術當日,我們的人看見七将軍捂着胸口叫人到他大帳,不久後從七将軍大帳中,有人偷偷摸摸的帶出了大量染血的紗布,晚上,一隊人馬從大齊軍營北門出來,在青牛城被我們劫持,搜出一封信,大緻說七将軍重傷,但我們發現,那信上有淚痕,想來……”
“如何知道是淚?可是親自檢驗?”
“郡主放心,小的辦事一向穩妥。”
“那……熊霸怎麽樣了?”
“回郡主的話,那熊霸一直沒有消息,大齊對外說熊霸去上京送信,但我們在送信的人群中并沒有發現熊霸。”
“所以……”秀郡主道:“他們把熊霸軟禁了?”
“很可能是。那大齊有沒有說起過七将軍如何?”
“沒有,沒有任何消息,每天仍然有人帶着七将軍的面具巡營,但我們的人都覺得那個人雖然身量相近,但氣度與七将軍并不相同。”
“你的意思是說,七将軍很可能已經死了或者身受重傷,卻對外封鎖消息?”
“郡主英明……”
秀郡主哼了一聲道:“别捧我,這個蟲子也能想到!”
“是……”
“還有事情瞞着我,對不對?”秀郡主挑了挑眉毛,問道。
阿福猶豫片刻,硬着頭皮道:“郡主,我們在銀牛山的據點被人端掉了……”
“什麽?”秀郡主聞言大驚失色,吼道:“告訴我怎麽回事!”
“不知道……”
“不知道,都死絕了嗎?”
“是……”阿福臉色一白,但還是硬着頭皮點了點頭。
“怎麽死的?”
“大部分死在兵營裏,被人從山上放火箭活活燒死,還有一部分死在銀牛谷,是被……用巨石砸死的……”
秀郡主面色凝重的點點頭,她知道,沒有巫王或者百越王的命令,不可能将這些人調出來,可能發現秘密基地,又各個擊破的唯有一個人,可那個人,還活着嗎?
秀郡主甚至不知道阿福是什麽時候離開的,她的心一陣陣的刺痛,七将軍,可能真的死了……
她與蕭啓,首先是敵人,按理來說,她應該是恨蕭啓的,但不知爲何,她心中隻有空洞和迷茫。
年輕時的相遇印象并不深刻,可她卻始終記得蕭啓在斷魂七絕陣中孤單決絕的身影,以及渡城花容坊身長玉立的絕美容顔。
她不知道什麽是喜歡,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資格喜歡,可這一刻,她發現,自己其實是喜歡蕭啓的,她聽說蕭啓曾經有過婚約,但現在依然孓然一身。她不知道曾經發生過什麽,但她知道,漢人重視貞潔,自己肮髒的身子,根本不可能陪在他身邊。更何況,他們是敵對的雙方,即使和解,也是彼此的敵人。
秀郡主搖搖頭,明知道不該想這些,可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緒,那個少年将軍……
一直爲百越奔波的秀郡主也和其他女子一樣,想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歸宿,但是,天生傲氣的她也看不起那些族中男子,即使是英俊善戰的将軍之子也不例外,她以前不知道爲什麽,現在忽然發現,自己心裏早就有一個影子,可那個影子是無論如何也觸及不到的。
秀郡主歎了口氣,第一次開始哀歎自己的命運,哪怕自己不是郡主,哪怕是漢人的鄉野女子,該有多好……
傍晚,秀郡主很不情願的再一次走進那間噩夢般的屋子,剛剛買進一隻腳,就被一隻枯瘦的手抓住,猛地一拉,接着,她就跌倒在地上。
一張腥臭的大嘴慢慢貼在她的耳邊,輕聲道:“錦繡丫頭,想我沒有啊?”
秀郡主厭惡的别過臉,柔聲道:“怎麽不想啊……人家一天都在想你呢……”
“說謊……”那人噴出一口臭氣,又将秀郡主拉了起來,随後一丢,秀郡主就摔倒在床上。
秀郡主隻覺全身一痛,但咬緊嘴唇沒有發出聲音,她知道自己越是表現的柔弱,那個人就會越興奮,而等待她的,也将是更殘酷的蹂躏。
果然,那個人也坐在床上,拉起秀郡主的小手道:“錦繡丫頭,今天怎麽不叫了?”
錦繡認同爬起身,道:“我找你有事情……”
“再重要的事情有那個重要嗎?”那人一面笑,一面動手解秀郡主的衣服。
“别動!”秀郡主有些不耐煩的甩來那人的手,道:“哪日我都依你,就是今日不行!我有事兒和你說……”
“嘿嘿,一邊做,一邊說……”
“你先聽我說……”秀郡主用力推開那人,從他腋下鑽了出去,趁他還沒有沖過來,快速道:“七将軍可能死了。”
“死了?死了老子還玩兒什麽啊!”
那人聞言,懊惱的跌坐回床上,顯然也沒了興緻。
秀郡主不敢向前,隻是補充道:“隻是可能而已。”
“控心蠱加上血信蠱,既然你們知道已經傷了七将軍,恐怕是真的死了……”
“萬一沒有呢……”秀郡主喃喃道,其實自己也不願相信七将軍已經死了。
那人聞言暴怒:“沒有?沒有老子就要他再死一回!直到死透爲止!”
秀郡主艱難點頭道:“那麽……你願意幫我了?”
“嘿嘿,錦繡丫頭,爲什麽不願意呢?隻要你像殺那個人之前一樣伺候我五次,啊不,是十次,我就去給你解決他,如何?”
秀郡主猶豫良久,最終還是百越榮譽占了上峰,艱難搖頭道:“好,我答應你,不過你也要答應我,這次,不要聽父王他們的,我要活的……”
“我隻會把人毒死不會弄得半死不活,錦繡妹子,這個怎麽辦啊?”
秀郡主咬了咬嘴唇道:“你一定有辦法。”
“十五次,如何?”那人站起身走到錦繡身前,用滿是油污的大手猛地抓住錦繡的下巴:“十五次,我抓活的!”
錦繡猶豫片刻,垂下眼簾,淚水蜿蜒而下。
“好。”
“春宵一刻值千金啊錦繡妹子,咱們今天先來五次好不好,等十五次完了,我就去給你把七将軍抓來。”
秀郡主毫無意識的抱住那人,顫抖道:“戰事緊急,不容耽擱等抓到七将軍再補上也不遲。”
“等?等七将軍抓來你還有空伺候老子嗎?門兒都沒有!”
“求你……”
“哎呦,錦繡美人兒求我了!”那人仰天大笑,聲音刺耳,房頂的灰也簌簌而下,掉了秀郡主一臉:“不知有沒有好處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