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直清晨,大漠還泛着淡淡的寒氣,蕭啓擡頭感受着撲面而來的寒風,平定着略微紛亂的思緒。
自己真的錯了嗎?
不遠處,清晰可見咯衛什衣着雜亂的兵将,可以想象這些人都是倉促召集的,這樣的人,陣法軍威上不足爲懼,可可怕的,也是正因爲倉促集結,才會不惜一切代價擊退敵人,看來,自己所面臨的,很可能是一場惡戰。
大齊軍隊在距離咯衛什敵軍不足一裏出停下,敵軍爲首的是一名臉上帶着刀疤的壯漢,見到蕭啓等人,扯了扯嘴角道:“你們這群漢人真是不自量力!妄圖進攻我咯衛什,不怕我咯衛什鐵騎嗎?”
“鐵騎?”蕭啓冷笑道:“貴部鐵騎不是一樣被本帥趕出大齊嗎?”
“哼哼……七将軍!我承蒙兄弟們擁護,在咯衛什并沒有擔任官職,這次即使敗了,頂多對不起兄弟,你可是堂堂七将軍,一旦戰敗,不怕失去你的官職地位嗎?”
“哼。”蕭啓冷哼道:“地位本帥毫不在意,可閣下似乎不是很在意兄弟們的性命。”
“你……胡說,我……”
“你分明說了,頂多對不起兄弟,難道你覺得官位比兄弟重要嗎?”熊霸忍不住叫嚣道。
那大漢一直語塞,揮刀吼道:“兄弟們,上啊!”
蕭啓也擡手示意兄弟們準備迎敵。自己也策馬而上,長刀寒光閃現,見者膽寒。
短兵相接,不少咯衛什人便在大齊重甲騎兵的強力沖擊下墜下馬來,被馬蹄踐踏,丢了性命。
蕭啓揮刀與那大漢鬥在一處,那大漢雖然沒有在咯衛什擔任任何官職,但刀法淩厲無比,可對上蕭啓,卻依然不是對手。
大漢臉色猙獰的揮刀直刺蕭啓面門,卻被蕭啓輕易躲開,繼而橫刀掃向大漢小腹,大漢策馬靈活躲閃開來,可衣袍還是被蕭啓刀風劃開,露出裏面結識的肌肉。
“好強的刀氣!”大漢冷哼一閃,出招快如閃電,直奔蕭啓來不及變招的右手,蕭啓不敢大意,撤手躲開,繼而左手彎爪抓向那大漢握刀的手臂,大漢急忙回避,可仍被蕭啓扯下了一截衣袖,裸露的手臂上,隐隐有血迹滲出。
“七将軍果然名不虛傳,且看我的!”說完,那大漢一聲暴呵,臉上青筋顯現,手臂膨脹,身子也被拔高了半尺,刀緣寒光乍現,又一次向蕭啓掃去,比剛才又快了半分,可還是太慢!
蕭啓嘴角浮起一絲冷笑,行走江湖,多快的速度他沒有見識過?似是随意的一擡手,就将大漢的刀擋住,又一發力,那大漢把持不住,生生後退了幾步。
蕭啓此舉顯然激怒了大漢,他的臉漲的通紅,繼而瘋狂的揮刀撲向蕭啓,蕭啓想要的,正是他的暴怒,人在憤怒時,往往會沖動失掉不少判斷,所以,也更容易失敗。
又一次輕松擋格開大漢的進攻,蕭啓冷笑道:“怎麽,就這些本事嗎?”
“七将軍!你休要得意!我今日定然将你斬落馬下!”
“本帥的命就在這裏,想要,随時歡迎!”語氣中分明帶着些許不屑。
大漢眼中怒意更甚,刀鋒一閃,襲向蕭啓脖頸,蕭啓策馬躲過,随意擡手挽了一個刀花,大漢右肩登時有鮮血湧出。
見對方輕易将自己打倒,大漢隻覺怒火中燒,忍着右肩上灼燒的痛感,又一次砍向蕭啓,可速度已然不如剛才淩厲,蕭啓自知火候已到,又揮刀直刺大漢左肩,轉瞬間就留下幾道平行的傷口,大漢忍不住慘叫一聲,向蕭啓撲來,誰料蕭啓早有準備,橫過刀身,刀刃正對着大漢的小腹,大漢躲閃不及,小腹被蕭啓劃開了一個不短的口子,口中痛呼一聲,又揮刀襲向蕭啓,可是畢竟身上有傷,動作緩慢了許多,自然很難碰到蕭啓分毫。
“你确實很強,可惜,你碰到的是本帥!”
話音剛落,蕭啓思忖火候已到,無意與他糾纏,刀鋒閃過,大漢來不及發出任何聲音,就被一刀封喉,直直墜下馬去。
蕭啓繼續策馬上前,沖入敵陣,長刀厲芒閃過,必有敵人人頭落地,可他毫不回顧倒在地上的屍體,幾乎是在轉瞬間,枯草之中,滿是咯衛什人的屍首。
而大齊一方,卻幾乎毫無損失,除了這半年蕭啓的訓練外,借着重騎兵的優勢,在沖撞和格鬥中,咯衛什雖然擅長騎射,可還是被重甲騎兵死死壓制住,那些咯衛什人眼見不敵,紛紛策馬向北逃去。
前方一馬平川,蕭啓等人豈能輕易放過,誰料跑在最後一對人馬紛紛從懷中掏出竹筒,将裏面的液體灑在枯草上,蕭啓暗叫不好,可是已經來不及阻止,隻見一人掏出火折子,點燃了地上的枯草,大火一竄而起。
此處,距離祁連部落,不足半裏。
熊熊燃燒的烈火,在風勢的助長下慢慢向向祁連部落蔓延。熊霸上前道:“七郎,追擊吧!”
蕭啓緩緩點頭,帶領大軍呼嘯向前沖去,此時,風越來越大,風助火勢火借風勢,遮天漫地的向祁連部落蔓延而去。
蕭啓看着近在咫尺的敵軍,忽然長歎一聲,調轉馬頭,策馬向已經被大火包圍的祁連部落飛奔而去。
熊霸看了看前方,又看向已經轉身回去的七郎,向地上吐了口吐沫,轉身追趕蕭啓。
“七郎,你要幹什麽?”
“回去,救人!”蕭啓催動胯下戰馬,急速向已經被大火波及的祁連部落飛奔而去。
“可是敵人……”
“救人要緊。”蕭啓直視前方,再一次揚鞭抽向馬股,戰馬吃痛,急速向前沖去,其實,祁連部落已然一片火海,滾滾濃煙合着狂風四下彌漫,很遠就可以聽見人們的哭喊聲。
趙開疆等人見蕭啓調轉,也知他是心系普通牧民,不甘心的看了看已經跑得不見蹤影的敵軍,也追趕蕭啓而去。
再後面,是不知主帥爲何撤退的普通騎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