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與祁連部落一樣,蕭啓派人教習耕織,而黎子建的商隊到達祁連部落後,也繼續北上,給吝咔部落帶來了大量的糧食和茶磚,草原部落,民風豪放,見蕭啓對他們好,自然也是萬分感激,将七将軍奉爲神明。
這日,蕭啓剛剛與部将們分析完地形,便有人來報祥度來訪。蕭啓急忙外出相迎,隻見祥度與兩名胡族大漢牽馬立在營外,祥度的馬上還都端坐着一個美麗的胡族姑娘,綠色的眼瞳,卷曲的長發,讓蕭啓不敢直視。
祥度以爲蕭啓久居軍旅很少接觸女人有些拘謹,便上前拍着蕭啓的肩膀大笑道:“兄弟,這幾個是部族裏最美的姑娘,哥哥我夠意思吧?”
這幾日,生性豪放的祥度已經對蕭啓兄弟相稱,蕭啓也毫不在意,有時寫字回應時,寫下的也是大哥,這也讓祥度大笑不止。
可是今日,蕭啓見了與伊娜同族的女子,隻覺心中黯然,但也不便掃了祥度的興緻,隻是示意他們進去再聊。
祥度将那女子抱下馬,繼而四人跟随蕭啓進了他的大帳。
那女子一進大帳,便知趣的坐在蕭啓身邊,輕聲道:“将軍,叫我倩兒就好,放心,我不要做将軍身邊的女人,隻求留在将軍身邊。”
蕭啓的身子猛的繃緊,見他緊張的樣子,祥度調笑道:“怎麽,兄弟以前沒有碰過女人嗎?這可不好啊!女人的滋味那麽好,怎麽可以不嘗呢?”
蕭啓低下頭,祥度也坐到蕭啓另一側,拍了拍蕭啓的肩膀,道:“兄弟,作爲軍人,心系國家自然重要,可是,也不能委屈了自己不是?我知道,兩軍交戰,這種事情本來應該避諱,可是我們部落已經投降大齊了,帶着一個女人皇上恐怕也不會說什麽的,兄弟放心就好。”
倩兒也道:“将軍,我很乖的,絕對不會給将軍添麻煩。”
蕭啓搖搖頭,剛要提筆寫字,忽聞衛兵來報,說上京守衛靳克忠帶着近百騎兵和三輛馬車在軍營外等候,蕭啓一怔,示意祥度少坐,便出去迎接。
軍營外,果然并排停着三輛上好的馬車,馬車上挽着粉紗,雕紋精細,分明是女子所用,疑惑間,靳克忠已經下馬施禮道:“屬下見過七将軍。”
蕭啓擡手示意他起來,靳克忠起身道:“将軍,皇上命末将将車上之物以及這封信送給将軍,還請将軍笑納。”說完,将手中的信箋交到蕭啓手中。
蕭啓接過信,又看了看那幾輛馬車,想出言詢問,卻隻能發出幾不可聞的暗啞音節,那靳克忠似乎已經得到什麽命令,繼續道:“将軍,皇上命令屬下将車送到後馬上回還,恕屬下先告辭了。”
說完這句話,那靳克忠立刻翻身上馬,調轉馬頭絕塵而去。
蕭啓心中疑惑,安平等人擔心車裏有埋伏,搶在蕭啓前面将車門打開,可當他們看到車中情境時,都是一愣。
每輛車中,都坐着六七名妙齡少女,或嬌媚,或文靜,争奇鬥豔,百花齊放。
少女們見到外面呆着猙獰面具的軍士,頓時花容失色,膽小的甚至哭出聲來。蕭啓皺了皺眉頭,齊煜他這是要來那樣?
這時,蕭啓打開信箋,齊煜熟悉的筆迹映入眼簾,還是與往常一樣的親厚而不失俏皮,内容無非是讓蕭啓注意身體,又說什麽邊境苦寒,送幾個女人暖暖身子之類的俏皮話,蕭啓哭笑不得的搖搖頭,他還是老樣子……
可是,這些女人真是讓人頭疼啊……略一思忖,蕭啓示意安平,安平會意道:“軍營嚴禁跑馬駕車,還請各位姑娘下車。”
可那些姑娘大多被吓破了膽,幾乎不能走路,安平等人隻得一個接一個的把她們扶下車,等做完這一切,回過頭才發現,蕭啓不知何時已經不在門口。
搖搖頭歎口氣,她們雖然沒有看到那封信的内容,但是也能猜到無非是齊煜要送女人給蕭啓之類的内容,可蕭啓的心結一直都沒有打開,如今情境,他怎麽可能去接受其他身邊有其他的女人,可是,伊娜……伊娜注定不會與他在一起了。
他們也知道齊煜是出于好意,可是,這種好意隻會刺痛蕭啓,他們原本隻知蕭啓看似平和,實則剛毅倔強,卻不知蕭啓對伊娜用情至深,心中絲毫不可能容下别人。到達咯衛什,每每看到蕭啓遇到咯衛什商人僵硬的身體和閃避的眼神,便心中劇痛,他們有時想忍不住提醒蕭啓,他永遠也不可能遇到伊娜的丈夫,可是,聰慧如蕭啓,一定會從中窺探端倪,到時候,他們又該如何解釋?
趙開疆命令部将收拾出一棟帳篷給這些女人,然後,迎着将士們詫異的目光将這些女人帶進了軍營,剛剛走到蕭啓大帳前,就開到蕭啓送祥度出來,那個胡族女人低頭的跟在蕭啓身後。
祥度看到新進來的少女,先是一愣,然後理解的拍了拍蕭啓的肩膀,道:“兄弟,豔福不淺啊!”
蕭啓身子一僵,口不能言無從辯駁。
祥度隻當他是被揭穿了有些尴尬,又道:“不過,兄弟啊,一滴精十滴血啊!你可要注意身體,不要被這些小娘掏空了啊!”
說完,也不等蕭啓回答,帶着那兩人大笑而去。
蕭啓在帳外站了片刻,也轉身回去,那倩兒也緊緊跟随,她能說漢話,卻不識字,蕭啓與她無法交流,在安平等人過來之前,隻能由她跟着。
蕭啓坐下拿起一份戰報,倩兒也自覺的坐在蕭啓身後,剛剛将手放在蕭啓肩上,蕭啓便渾身一抖,挺身躲開。
倩兒一怔,失落的垂下手,喃喃道:“将軍……不喜歡倩兒嗎?”
蕭啓搖搖頭,擡手指了指身側的坐墊,倩兒低着頭服從的起身跪坐在坐墊上,妖冶的臉上滿是委屈。
可蕭啓連頭也沒擡,不願,不敢。
倩兒也不敢擡頭,不安,嬌羞。
直到安平安排好齊煜送來的少女,來到蕭啓大帳,蕭啓才示意她将倩兒也帶走,單獨安排一個帳篷,屋中的尴尬氣氛才結束。
蕭啓提起筆,可卻遲遲不知寫什麽,濃稠的墨汁滴下,在紙上留下一個有一個墨點。心中紛亂,似乎又勾起了那些不敢想起卻又無法忘記的記憶。
于是丢下筆,起身走到帳外,看着有條不紊布置大營的士兵,看着一碧如洗的天空以及廣闊無垠的草場,深深吸一口氣,壓下紛亂的思緒,搖搖頭,既然已經錯過,那隻有希望她幸福快樂,而自己殘生,就這樣過去好了,已經決定走上這條路,便不可能再回去,隻有向前,直到,自己離開這個世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