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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卌一章如山誓言,再見

蕭啓緊緊咬着下唇奔跑,很快便回到了住處,門口的侍衛還在打盹,顯然沒有發現看守的人兒已經出去溜了一圈。

回到屋内,關好房門,蕭啓無力的跌坐在地上,眼淚滾滾而下,隻得咬着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在自己重傷未愈流徙千裏時,在自己淪爲官奴受盡侮辱時,在自己被遺棄荒野凍餓欲死時,在自己歸期未定迷茫無助時,是回到伊娜身邊的願望是自己活下來的唯一支柱,可那個人,卻已經爲人妻,爲人母。如今賴以生存的支柱轟然倒下,那還有什麽能支撐自己站起來,走下去?

曾經的誓言,終究敵不過一場變故,三年分離。

她說,蕭啓,你是我唯一的男人。

她說,你隻有好好活着,才是對我負責。

她說,蕭啓,你一定要回來,否則,我走遍天下也要找到你。

她說,蕭啓,你不許死,你還沒有娶我,怎麽可以去死?

她說,我等着你,無論将來怎樣,我隻要你回來的那一刻,第一眼就可以見到我。

她說,蕭啓,不要擔心,隻要你還在,我還在,就有在一起的希望。

可她……終究是離開了。

“姑爺是咯衛什的商人,人也忠厚老實,上個月,來信說剛剛生了一個男孩兒。”這句話,每一個字都如鋼針一般刺進蕭啓本已經支離破碎的心,血已流幹,那麽現在流出的,是不是就是自己的生命?

蕭啓全身顫抖,掙紮着想站起身來,卻兩腿打顫,使不上一點力氣。屋中漸漸明亮,蕭啓卻心如死灰。

三年,見慣了人間冷暖,本以爲情愛,是世間爲數不多真誠的東西。可如今。蕭啓卻慘然發現,最最把握不住的,也是山海一樣的誓言。

也許,一直以來,隻是自己當真而已。

一聲長歎,隻覺得胸口發悶,全身發冷,輕咳幾聲,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閉上雙眼靜靜喘息,任鮮血順着嘴角,下巴,一滴一滴地在地上,不時輕咳兩聲,伴随咳嗽而出的,仍是大口的鮮血。

似乎過了良久,蕭啓忽然睜開雙眼,擡起染血的雙手,喃喃輕歎:“你還不能死,隻要你活着一日,就要記得,兄弟們的誓言。”

盯着地上的血迹,朦胧中,蕭啓似乎又記起了在煥州大家混在一起的熱血,和生死不相負的誓言。

“我們兄弟在此立誓,隻要有一人活在世上,定要爲先走的兄弟完成心願,百死不悔!”

這裏面的聲音,有自己的,也有……有才的。

身爲一國之君,很多事情,不能親自去做,那就由我……去完成吧。

想到這裏,蕭啓支撐着站起身體,搖搖晃晃的抓起一塊毛巾,擦去臉上的血迹,又把第上的血迹擦幹,動作娴熟,似乎重複過無數遍。

忽然,蕭啓聽見外面傳來細碎的腳步聲,于是忙抓起床頭的白袍穿好,然後拉起被子靠在床頭。

不一會兒,門徑直被推開了,來人還是昨日見到的内監。

那人看到靠在床頭的蕭啓,明顯一愣。昨日天色已晚,蕭啓又帶着鬥笠,沒有看清,今日一見,才發現這個人的美貌,讓人看了就再也看不見别的事物,呆了半響,内監才幹咳一聲道:“皇上有令,今天未時皇上宣公子進殿,請早做準備。”

蕭啓淡淡點頭,沒有回答,内監也不以爲意,補充道:“洗澡水和早膳已經備好,請公子先用完膳再沐浴。用完午膳後,會有專人來接先生到偏殿等候。”

蕭啓擡擡手,表示自己知道了。内監忙跑出去叫宮女送進早膳,就急急退下了。

蕭啓披衣起身,看見桌上擺着一碗清粥,幾樣小菜,卻絲毫沒有胃口。就開門叫人把洗澡水擡了進來。幾名宮女本想留下,也被蕭啓打發了出去。

浴盆一旁的木架上,已經擺好了換洗的衣服,蕭啓注意到,那件外衣,也是純白的面料,鑲着黑色的滾邊,就像……有才送給自己那件一樣。

拿起衣服展開,發現除了面料更加高貴,做工更加精細以外,竟和當年那件一模一樣。

有些事情,一旦過去了再去追憶,隻會徒留心傷。

脫去衣服,看着自己鎖骨上的傷痕,輕輕歎息,無論怎樣,都不可能回到過去。那個前途不可限量的蕭啓,終究是死在了中州的城牆上。

第二次随林公公進入皇宮,暗紅色的宮門,以他亘古不變的姿态,靜靜的看着蕭啓歸來。

亭台樓閣,雕欄畫棟,與舊日沒人任何區别,可蕭啓,已經不再是上次進來的那個少年将軍。

忽然一陣馬蹄聲打破了蕭啓的沉思,那是屬于軍營的馬蹄聲。

蕭啓警覺回首,隻見一名全身浴血的傳令兵策馬從身前掠過。

蕭啓自知什麽也不能問,于是看了一眼林公公,又一次陷入沉思。

已近戊時,蕭啓斜靠在偏殿的屏風上,定定的看着緊閉的大門,一臉平靜,實際上心已經緊張的快要跳出來。一會兒相見,又将是怎樣的場景。自己和有才,将會怎樣面對彼此,那舊日的情誼,到底還在不在。

忽然,門打開了,蕭啓猛的直起身子,卻發現是一個灰袍宦官。四年不見,但蕭啓仍然認出來人是齊鳴身邊的常公公。

常公公賠笑上前打了個千,道:“額……皇上在寝宮等你,請跟老奴來。”

蕭啓無心和常公公客套,隻是點點頭,跟在後面。

常公公一路走,一路用眼神偷瞟蕭啓。曾經謙恭溫和的清秀少年,雖然絕美依舊,可那種從靈魂裏透出的寒氣,卻讓人沒來由的心疼。

作爲皇上身邊最親近的人,他對那件事,比任何人都了解,對于蕭啓,也有說不清的歉疚,可過去了,就永遠不可能補償了……

走了不遠,常公公就停在一座華麗的宮殿前,道:“皇上就在裏面,老奴就不進去了……”

蕭啓點點頭,徑直走了進去,每走一步,就覺得身體僵直一分。

寝宮内,齊煜正焦急的打着轉,七哥,他的七哥,将會以怎樣的面目出現在他面前,憤恨的,驚喜的,悲痛的。冷漠的。

如果他恨,自己就求他原諒,甚至可以把天下讓給他。

如果他欣喜,自己就拉着他的手,把心底所有的話都告訴他。

如果他傷心,自己就上前抱住他的身體,讓他把這些年受的委屈全都發洩出來。

可是,如果他冷漠呢?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齊煜忙跑到門口迎接,剛剛看到那個朝思暮想的身影,那人卻直直的跪了下去。

“賤奴史多參見皇上。”

齊煜一愣,忙彎腰去扶,對上蕭啓平靜的眼神,不由一愣,輕聲喚道:“七哥……”

蕭啓不爲所動,堅持叩首道:“賤奴史多恭祝聖體康泰,大齊福祚綿長。”

齊煜扶着蕭啓單薄的雙肩,強忍住淚水道:“七哥,你這是幹什麽,快起來,快起來啊!你再不起來,我也跪下了!”

蕭啓回頭看了看空曠的石闆路,站了起來,定定的看着齊煜,嘴唇動了動,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齊煜上前抓住蕭啓的肩膀,用力搖晃着:“七哥,你起來啊!”

蕭啓輕輕掙開齊煜,道:“賤奴史多得以觐見聖顔,不勝惶恐,如有失禮之處,還望聖上諒解。”

齊煜一愣,向蕭啓身後望了望,道:“進去說。”

關好門,齊煜深深望向蕭啓,蕭啓眼中也滿是淚水。

“七哥……我終于找到你了……這三年,你受苦了……”

蕭啓揚了揚嘴角,沒有回答。

齊煜上下打量着蕭啓似乎想把他印在心裏:“七哥……”

蕭啓全身顫抖,但語氣依然平靜的不帶任何溫度:“還請皇上記得,這世上已經沒有蕭啓,今日站在皇上面前的,是賤奴史多。”

齊煜悲怆道:“七哥,你在怪我嗎?你放心,我馬上昭告天下,我的七哥,南景一役的英雄,回來了。”

蕭啓搖頭道:“不可能了,皇上。先皇的旨意是不能違逆的。你還我身份,等于将先皇的錯誤昭告天下。死者爲大,更何況,那是您的生父。”

齊煜搖頭道:“可是……”

蕭啓慘笑道:“皇上,無論是什麽身份,隻要舊時的情誼不會改變,即使在北地三十年,史多也無怨無悔。”

齊煜長歎道:“七哥……我終究是委屈你了……”

蕭啓搖搖頭,道:“能夠活着,又何談委屈呢?”

齊煜上前攬住蕭啓,道:“七哥,那你……以後有什麽打算呢?”

蕭啓淡淡一笑,俯身跪倒道:“還請皇上允許史多前往南京站場!賤奴願爲皇上擊退百越,收複南方。”

齊煜一愣,,顫抖道:“七哥,太危險了,你不能去……”

蕭啓擺擺手道:“你聽我說……百越巫蠱之術防不勝防,我大齊的将領,他們必定有所了解,那麽必死無疑。而我,在大齊軍表上,已經是一個死人,隻要随意造一個身份,就不會給百越留下任何把柄。”

齊煜道:“可是……軍中有很多人認識你……”

蕭啓急道:“我可以帶上面具。已經三年了,再換一個身份,想必沒人會認出我。”

齊煜搖頭道:“七哥,今天不提國事,咱們……”

蕭啓忙跪下道:“皇上,答應我,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齊煜扶起蕭啓道:“七哥,快起來,改日再議,咱們兄弟多年不見,得好好聊聊,吃了晚飯,就睡在這裏吧。不許走。”

蕭啓剛要反駁,齊煜就擡手道:“這可是聖旨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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