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是他倆,蕭啓心中有些失落,但還是站起來施禮道:“兩位哥哥好興緻,竟然騎馬過來。”
鐵判官跳下馬,吼道:“興緻個屁!老子是來看你的!到你嘴裏,好像我們會騎馬很奇怪似的!”
蕭啓忙道:“小弟……不是這個意思……”
活閻王爺跳下馬,道:“怎麽,看到我們兩個老東西很失望吧?别等啦,伊娜今天不會來了。”
蕭啓一愣,問道:“她……”随即想起了什麽,臉一下子紅了。
判官道:“閻王,你看我說的對吧,咱們是喜歡伊娜吧?”
閻王道:“蕭啓啊,這幾天伊娜天天來找你,你覺得伊娜那孩子怎麽樣啊?”
蕭啓臉色微紅,輕聲道:“伊娜是個好姑娘。”
判官道:“閻王,你不該這麽問,蕭啓,你喜歡伊娜嗎?”
蕭啓一愣,随即答道:“自然是喜歡的。”
閻王點頭道:“如果老白想把伊娜許給你,你願意嗎?”
蕭啓臉色微紅,頹然道:“白将軍不可能同意的。蕭啓出身低微,又沒有家業,怎堪與白小姐相配。再說,哪個人家願意把女兒許給軍士……”
判官急道:“傻東西!老子和你說真的呢!老白真的想把伊娜許給你!”
蕭啓搖搖頭,輕聲說:“即使白将軍看得起蕭啓,白小姐姿容天人,怎會看得上一介莽夫?”
閻王笑道:“傻孩子,你還沒聽出來?我們是在給老白當說客呢!你要是喜歡,就點點頭。”
蕭啓歎了口氣,看向兩人,緩緩道:“不瞞兩位哥哥,蕭啓一直無意于婚姻,因爲……身在軍營,蕭啓來年自己的性命都無法保證,更不要說日日相伴,盡人夫人父之責。可……自從見了白小姐,蕭啓……真的期望能夠與她在一起,哪怕一天也好。至于成親,蕭啓希望能再等兩年。”
“等個屁!”判官吼道。“再等兩年,老子什麽時候才能玩兒上你們的孩子?”
閻王道:“是啊,你過年就十八歲了,伊娜也十六了,你能等,伊娜一個女孩子家不能等啊!”
蕭啓解釋道:“兩位哥哥,蕭啓不是因爲年紀問題,而是……因爲她是白将軍的女兒。即使現在蕭啓出了千夫營,最好也就是一名都尉,蕭啓不希望以後的每一步升遷,都被人認爲是仰仗白将軍……”
判官一躍而起,吼道:“誰敢這麽想?老子拔了他的舌頭!”
閻王拉住判官,道:“你這麽想也不是沒有道理,隻是這話傳到老白耳朵裏怕他不高興啊……你别擔心,我們和老白說,他也了解你,會理解的。”
與此同時,白钺也拉着白伊娜在大帳中閑話。
白伊娜道:“爹,幹什麽叫人家過來,人家還要出去呢!”
白钺笑道:“一個女孩子,天天出去瘋跑,讓别人看見成什麽樣子!以後不許出去了!”
白伊娜急道:“爹……”
白钺道:“怎麽,非要出去找蕭啓不可啊?你不是嫌人家長得比你還好看嗎?”
白伊娜道:“長得好看有什麽不好了!我就喜歡看還不行嗎?”
白钺道:“原來你就是喜歡看人家啊?那爹給你找幾幅畫,你就在家看吧。”
白伊娜跳起來,扯住白钺的胡子,道:“爹!你最壞了!”
白钺一臉痛苦的說:“别……别……就這麽幾根了,都被你扯了,我怎麽見人啊?”
等白伊娜怒氣沖沖的松開手,白钺道:“也不知道是哪個壞,到别人那裏一呆就是一天。一個女孩子家也不知道矜持!”
白伊娜道:“矜持什麽啊?我就喜歡了!”
白钺笑道:“這麽說……你是喜歡蕭啓了?”
白伊娜道:“我就是喜歡啊!”
白钺打趣道:“那你喜歡他什麽啊?”
白伊娜臉一紅,道:“我覺得他是條漢子。”
白钺道:“不是因爲人家好看啊?”
白伊娜低下頭,低聲說:“這……一點點吧……”
白钺哈哈大笑,攬過伊娜,道:“那我就放心了,我已經派閻王和判官去問蕭啓的意思了,他要是願意,趕明兒我把他叫來談談你們的親事。”
白伊娜搖搖頭,道:“不用,我明天自己去問他!”
第二天,蕭啓剛剛走出房門,就看到白伊娜在門口等候。
今天白伊娜穿着一身青色的咯衛什服裝,看起來别有一番風情。見到蕭啓,她騎在馬上,側頭一笑,道:“我娘說,在我們家鄉,騎馬的漢子看到心儀的姑娘,就會趕過去說,美麗的姑娘,願意和我共騎一匹馬嗎?我每次出來騎馬都會幻想着有一天,我會和一個人說,英武的阿哥,願意和我共騎一匹馬嗎?”說着,微笑着向蕭啓伸出了自己的手。
蕭啓一臉驚訝地順着白伊娜的手看向她的臉,臉色微微有些發紅。見白伊娜笑着向他點點頭,也淡淡一笑,拉住白伊娜的手,跨上了馬,坐在伊娜後面。
等蕭啓上來,白伊娜嬌媚的笑着,道:“拉住缰繩啊!”蕭啓猶豫了一下,顫抖着手從白伊娜的腰側伸過去,握住了缰繩。白伊娜微笑着靠在蕭啓懷裏,道:“蕭啓,你知道嗎?我喜歡你,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就是我要找的那個英雄。蕭啓,如果你不喜歡我,你就告訴我,沒關系。你可以不喜歡我,但你不能敷衍我,更不能騙我。”
蕭啓雙手一僵,低聲道:“白小姐姿容天人,又出身高貴,蕭啓出身低賤,自知高攀不起。”
白伊娜猛地回過頭來,吼道:“不要說這些話,我隻問你,喜歡,還是不喜歡?”
蕭啓臉色通紅,答道:“自然是喜歡的。可是……”
“沒有可是!我也隻是一個低等将軍的庶出女兒罷了!你喜歡我,那你可願娶我?”
蕭啓點點頭,道:“能與小姐在一起,蕭啓三生有幸,但倘若小姐出于真心,可否再等蕭啓兩年?”
白伊娜一愣,道:“爲什麽?我們現在成親,你去打仗,我在家等你不好嗎?”
蕭啓猶豫着把下巴放到白伊娜的肩膀上,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體香,輕聲道:“這話我和兩位教頭也說過,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和白将軍說。我現在還沒有出千夫營,即使出去,恐怕也隻是一名都尉。我不想我以後的升遷,被人以爲是靠妻族的餘蔭。兩年,隻等我兩年,如果兩年時間我都沒有坐到白将軍的位置,我蕭啓就配不上你。你也沒必要再等我。這兩年内,隻要我達到了,就和你成親。”
白伊娜鄭重道:“蕭啓,我沒看錯你,你是我要找的男人。我等你,等你升爲天時将軍,我就趕到軍營,和你成親!”
蕭啓動容的摟住白伊娜,道:“謝謝你,謝謝你願意用最美的時光等我,隻是,白将軍那裏……”
白伊娜笑道:“我爹啊,巴不得把我嫁給你呢!”
蕭啓歎道:“白将軍厚愛,蕭啓雖死難償啊!”
白伊娜回身捂住蕭啓的嘴,嬌嗔道:“不許說這個字,我還要等你娶我呢!”
蕭啓紅着臉點點頭,緊緊地摟住了白伊娜的腰。伊娜也低下頭,不敢再看蕭啓。
不知過了過久,一名衛兵匆匆跑了過來,見到蕭啓兩人,愣了一下,忙低下頭道:“蕭營長,有你的聖旨,公公已經在焦先生那裏等着了。”
蕭啓愣了一下,看了看懷中的伊娜,不知這是怎麽一回事,對于一個普通人,聖旨似乎太過遙遠了些。
白伊娜看了看蕭啓,,道:“趕回去再說吧!别讓人家等着。”說着,就策馬往回趕。蕭啓隻得回頭向那名衛兵道:“兄弟,多謝了。我們先走一步了!”
兩人來到焦先生院門前,白伊娜道:“你快進去吧,我先回去了。”蕭啓點點頭,跳下馬,進了院子。
焦先生不大的小屋裏,白钺,奚正陽,閻王,判官都在,大家圍着一個身穿紅袍,面白無須的中年人閑聊着。
蕭啓幾步上前,跪下行禮道:“蕭啓見過公公,見過各位将軍。”
奚正陽道:“蕭啓啊,起來吧,這位是宮裏來的林公公。”
蕭啓站起來施禮道:“林公公,一路上辛苦了。”
林公公上前扶住蕭啓,上下打量了一會兒,贊道:“好一個清秀少年啊!咱家在宮裏過了大半輩子,從來沒見過這麽好看人兒啊!當年的上京有個李學士,人人說他俊秀無雙,可今天一看蕭将軍,才知道什麽叫做少年風流。”
蕭啓臉微微一紅,道:“林公公過獎了。蕭啓仍在千夫營,并未在軍中任任何官職。”
林公公哈哈大笑道:“不用這麽拘謹,接旨吧。”
蕭啓忙重新跪下,叩首道:“蕭啓接旨。”
林公公道:“召曰:千夫營營長蕭啓,勇謀有爲,四年間,協助擒獲百越密探,斬殺咯衛什大将狄落,皮修羅,戰功卓著,理應連升三級。然根據大齊律法,出千夫營一年内不可任将軍以上官職,故任命蕭啓爲準将,并入李仁旗下,待一年期滿後,再論功行賞。欽此。好了,起來吧。”
蕭啓叩首道:“蕭啓謝皇上隆恩。”
林公公大笑道:“蕭将軍該自稱臣啦!”
蕭啓拱手道:“多謝林公公。”
白钺笑着走上前,拍拍蕭啓的肩膀,道:“恭喜啊!準将是給戰功卓著,出千夫營未滿一年的千夫營士兵安排的特殊職位。他的品級雖然隻相當于天時副将。而且,一年期滿後,就會論功欣賞。以你現在的軍功,一年後至少可以成爲地利副将啊。”
蕭啓神色一凜,施禮道:“白将軍過獎,蕭啓一定竭盡所能爲國效力。”
奚正陽上前道:“蕭啓啊!好好幹!不到十八歲的準将,前途無量啊!”
一切來得太突然,蕭啓一時有些恍惚。送走了衆人,蕭啓馬上去找伊娜,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