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見蕭啓醒了,那個年輕人道:“蕭将軍,您醒了?”蕭啓沒有說話。
那個年輕人又道:“我們知道您醒了,您可以不回答,聽我說就可以了。這位是咯衛什國的紮卡親王,近年來,一直由他守衛我國邊境,據我們的密探講,蕭将軍是一個軍事奇才,就想請您過來談一談,你别見怪。”
說到這裏,見蕭啓仍閉目不語,那紮卡親王道:“衆所周知,這天下,士兵易得名将難求,我咯衛什百姓雖骁勇善戰,但在排兵布陣終遜你大齊一籌啊。所以,我們想請你,幫幫我們。”
說完,看了一眼身後的年輕人,那人忙會意地一揮手,幾名胡人士兵擡着幾個箱子擺在蕭啓面前。
年輕人上前打開,道:“我們聽說,蕭将軍是因爲家裏一時困難才選擇從軍的,這裏有幾箱金子,是我們親王的見面禮,望蕭将軍笑納。”
見蕭啓無動于衷,那人又道:“如果蕭将軍願意的話,完全可以把全家都接到我們咯衛什來住,我們知道你們漢人住不慣帳篷,親王大人願意爲你們蓋一所大宅子,保證你們一家錦衣玉食,即使您以後在戰場上有什麽閃失,我們也不會虧待您的家人……”
紮卡親王聽到這裏,出聲打斷他道:“莫奇,你怎麽說話呢?下去!”莫奇忙笑着退了下去。
紮卡親王又說:“下面的人不會說話,您别見怪,您看,您對我們的條件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沒有?”
見蕭啓仍沉默不語,莫奇有招了招手,又有幾個士兵懷抱精緻的銀匣走了進來,莫奇一個個打開這些匣子,道:“蕭将軍,您睜眼看看,這是我們親王許給您禮物的十分之一,這個箱子裏的,都是南海的珍珠,顆顆都有雞蛋大,這個箱子裏的是……你們漢人叫貓眼兒,這個裏面的……是那個……什麽田的玉石,這個裏面呢,是兩顆夜明珠,如果您願意賞臉呢,這些都是您的,而且是十倍。對了,我還忘了,我們親王說了,如果您答應了,親王就上書大汗,封您爲天統軍,也就是你們大齊的地利将軍,怎麽樣?”
可是蕭啓仍是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莫奇回頭看了紮卡親王一眼,紮卡親王向他點了點頭。
莫奇便冷笑道:“蕭啓,虧我們尊稱你一聲将軍,你現在不過是千夫營的一名士兵,沒有任何軍銜,即使你能活着從千夫營出來,最好也就是一名都尉。你可要想清楚啊。”
蕭啓嘴角抽動了一下,卻沒有說話。
莫奇走上前去,冷笑着摸着蕭啓的臉說:“這麽好看的一張臉,不知道請到水牢裏好好伺候兩天會變成什麽樣子?我們可不像你們漢人那麽溫柔,皮鞭棍棒都是小把戲,你可否有興趣去參觀參觀?”
說完,莫奇見蕭啓還是沒有任何表示,又會頭看了看紮卡親王,紮卡親王道:“好吧,請他到水牢坐坐。”
外面應了一聲,就有幾個士兵進來,解開蕭啓手腳上的繩索,蕭啓這才睜開眼睛,淡淡的看了他兩人一眼,任由士兵把他押了出去。
水牢位于紮卡親王府書房的正下方,沒有牢籠,隻有堅硬的牆壁,在接近房頂的地方有一個小門,蕭啓就是從這個門被推下來的。水很深,盡管蕭啓身材高大,水也漫過了他的下巴。已經入秋,加上不時有人從房頂的窗戶投下冰塊,水牢裏自然冷的刺骨,蕭啓隻得在裏冰塊最遠的地方來回遊動來抵禦寒冷。
沒有人給送飯,也分不清白天還是黑夜,隻能聽到冰塊落下的聲音。不知過了多久,蕭啓已感覺不饑餓,隻覺得四肢已經開始麻木,意識也漸漸模糊。“爹……”在他清醒的最後一刻,他在心裏默默念到。
等蕭啓再次醒來,發現自己被綁在一根十字樁上,一束陽光從牆上的窗戶射進來,正好照在蕭啓頭頂。
“你醒了?”蕭啓側首向聲音的來源看去,隻見莫奇正坐在一張太師椅上,玩味的看着他。蕭啓忙把臉别了過去。
莫奇也不介意,繼續道:“水牢的滋味怎麽樣?舒服嗎?我們咯衛什的勇士可以在裏面撐上三天三夜,你在裏面呆了四天,我佩服你是條漢子,但如果你還是不識趣的話。我不介意你在裏面再呆上四天。”
蕭啓仍不說話。莫奇又道:“不過,再請你回去之前,我還想再送你一些禮物。進來吧!”
話音剛落,一個胡族大漢手拿一根鐵鞭走了進來,莫奇道:“蕭啓,好好看看我送給你的禮物,這可是專門爲你準備的,精鐵打造,上面還有倒刺,啧啧,蘸了鹽水打在身上,那感覺可是美妙無比啊!怎麽樣,你是願意要我的禮物還是願意要親王的禮物呢?”
蕭啓看了看莫奇,淡淡一笑,道:“動手吧。”說完,又閉上了眼睛。
莫奇一愣,無力的沖那大漢揮揮手,也重重的靠在太師椅上,也閉上了眼睛。
那大漢點點頭,把鐵鞭在一邊的桶裏蘸了蘸,就舉過頭頂重重的向蕭啓身上抽去,開始幾鞭,蕭啓的臉還抽搐一下,到後來,就是一臉平靜。唯有緊緊閉着的嘴唇顯示着他正在忍受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
與皮鞭不同,大漢手裏的鐵鞭抽在身上簡直是痛入骨髓,更何況每一鞭上面的倒刺都要在他身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傷痕,每抽幾下,鐵鞭就要重新蘸一下鹽水,不多時,大漢的臉上也濺滿了血點。
大漢停下來抹了一下臉,看了看莫奇,見他沒有睜眼,無奈的搖搖頭,又蘸了一下鹽水,揮起了鞭子。
蕭啓的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由于過于用力,指甲和關節都有些發白,他不是毅力堅韌,而是怕喊出聲消耗太多體力,撐不了多長時間就昏過去,讓咯衛什的人小瞧了大齊。
那大漢也打累了,不時停下來揉揉酸脹的手腕,蕭啓的上衣已經破爛的不成樣子,褲子也被染紅了一大片。
莫奇睜開眼,看到蕭啓慘白的臉上滿是冷汗,眼神閃爍了一下,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大聲喊:“給我重重的打!”
“慢!”紮卡親王從外面走了進來,看了一眼蕭啓,馬上把臉扭向了一邊,道:“莫奇!誰讓你動刑的?”
莫奇慌忙跪下,道:“王爺,我……”
紮克親王揮了揮手讓他退下,背對着蕭啓說:“我有個朋友想見一見你。”
話音剛落,從外面就進來了十餘個胡人女子,爲首的一個,身穿綠色的紗裙,幽藍的雙目,卷曲的長發,一個眼神就讓那個人覺得勾魂銷魄。後面的幾個,身上隻穿白色的亵衣,頭發高高的挽着,也都是少見的美人。
蕭啓忙閉上了眼睛。紮卡親王道:“你們聊,我出去了。”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爲首的那個女子小心的繞過地上的血迹,趴在蕭啓耳邊說:“英雄,我們美嗎?”
見蕭啓不回答,用手輕輕的摸着蕭啓的臉,道:“你看一眼嘛,你要是喜歡,我們全是你的。”
可蕭啓仍然沒有反應,那個女子後退了幾步,輕哼着跳起舞來。其他幾人也都紛紛湊上去,圍着蕭啓扭動着身體,不時還湊到蕭啓身邊,輕輕的撫摸着他的臉和胳膊。
蕭啓自長大以來從沒有近距離接觸過女人,進了千夫營後更是一個月也見不到女人長什麽樣子。雖然閉上了眼睛,但仍能感受到女人柔軟的身體,溫暖的體溫,聽到她們醉人的呢喃,嗅到她們身上的香味,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再加上爲首的那個女子用醉人的聲音說:“英雄,你覺得,有女人在你身邊的感覺好嗎?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們啊,你睜開眼睛,我們就告訴你女人的秘密。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都是你的,都是你的……”
她說到這裏,忽然聽到後面的女子發出一聲尖叫,忙回過頭,看到一縷鮮血從蕭啓的嘴角流了下來,忙喊道:“爹,他要咬舌自盡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