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钺道:“有這等事……我知道了,如果經查屬實的話,我會給你們記一大功的!蕭啓,你沒有别的事嗎?”
蕭啓猶豫了一下,輕聲道:“沒有了。”
白钺道:“這可不是你一個人的事,你忍心讓你們全隊的人被淘汰嗎?”
蕭啓低頭不語。白钺又道:“我已經讓人查了,我想你也知道,你那匹馬的缰繩是讓人割斷了一半,一用力就會掙斷,這匹馬在交給你之前是仔細檢查過的,一定是你騎上之後才出的問題,你仔細想想,都有誰碰過你的馬?”
蕭啓道:“當時很亂,不記得了。”
李有才道:“我知道了,一定是那個黃定國!這幾天他老是躲着我們,而且他一直嫉妒我老哥,今天主動上來說話已經反常了。”
趙寶兒道:“不知你們注意沒有,黃定國去找隊長時,拉住了隊長的手,另一隻手好像碰了隊長的缰繩。”
李有才道:“有可能他趁機割了隊長的缰繩?”蕭啓道:“你們别猜了,他不會那麽做的。”
李有才道:“老哥,你别把别人想那麽好,那黃定國一直嫉妒你,怎麽就不會暗中害你啊!”
白钺道:“你們别争了,等到下午重考一次,那黃定國不是第一嗎?他可以不考,到時我通知你們吧!至于這件事,你們也不用猜了,我會調查清楚的。不早了,都吃飯去吧,吃完好好休息。走吧都!”
大家聞言,紛紛感謝白钺再給他們一次機會,白钺道:“别謝我,謝你們自己,如果你們沒有給蕭啓機會,我也不會給你們機會啊!四隊,我記下了。你們快去吃飯吧”
大家走到了門口,蕭啓忽然道:“你們看見我腰牌了嗎?”
趙寶兒道:“沒有啊?是不是丢的馬場了?”
蕭啓道:“不會,進演武堂時還在身上,你們先走,我進去找找。”
說着,轉身又走了回去。大家也沒有在意。李有才道:“快去快回啊,我們等你吃飯!”
蕭啓一進演武堂就走到中間跪了下來,道:“将軍,蕭啓有事相求。”
白钺本來正打算離開,見蕭啓又回來了,明顯一愣,道:“蕭啓啊,來,有什麽事坐下說,你不僅把四隊帶的不錯,還處變不驚,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蕭啓道:“蕭啓有求于将軍,請将軍聽蕭啓說完。”
白钺眯着眼睛點了點頭,重新坐下道:“說吧!”
蕭啓叩首道:“蕭啓此次前來是爲了兩件事,其一,求将軍不再追究今天的事,因爲不管查出是何人所爲,既毀他人前途,又傷兄弟和氣,百害而無一利,所以……”
白钺打斷他道:“誰說沒有益處了?查出是何人所爲還你一個公道,還能使那人受到應有的懲罰,給其他人以震懾作用不都是益處嗎?”
蕭啓道:“千夫營中,年紀最大的才二十二歲,蕭啓不想任何人因一時失足而自毀前途。”
白钺道:“你其實已經知道是誰做的了,對也不對?”
蕭啓忙叩首道:“回禀将軍,蕭啓不知,也不想知道。望将軍給那人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白钺歎了口氣道:“你這個孩子,該說你什麽好啊!好了,我考慮一下吧,下一件事呢?”
蕭啓忙道:“謝将軍,另一件事就是,蕭啓請求辭去隊長一職。”
白钺道:“爲什麽?”
蕭啓道:“發生今天的事,不管是何人所爲,蕭啓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白钺道:“你啊,總喜歡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說吧,和你有什麽關系。”
蕭啓道:“此時如果是四隊的人所爲,說明蕭啓不具備做隊長的能力。不能服衆,此爲失職,如果是其他人所爲,說明蕭啓不能協調好袍澤之間的關系,此爲失德,故不能再任隊長之職。”
白钺道:“孩子,你明白嗎?有時别人讨厭你,害你,不是你的錯誤,而是他們的心魔在作祟,你哪裏不合格了,你想想你馬驚了之後你們隊的兄弟怎麽對你的?五隊的熊霸是怎麽對你的?不要因爲少數人針對你你就灰心,知道嗎?”
蕭啓輕聲道:“我隻是懷疑我是不是做的不夠好……”
白钺道:“别的我不敢說,但你絕對是這屆千夫營最合格的隊長。你這個要求我不能答應,你回去吧,你那些兄弟們不等你回來恐怕不會吃飯的,對嗎?”
蕭啓點點頭。白钺笑道:“你看看,這不是他們愛戴你的表現嗎?别瞎想了,快回去吧,大家都等着呢!”
其他人走到一半,李有才道:“不對,我老哥不是那種馬虎的人,他一定有事瞞着我們和白将軍說。”
趙寶兒道:“不會是替那個人求情吧?”
龐海道:“我的傻隊長啊,那種人殺了他也不解恨!”
林狀元道:“什麽也别說了。快回去聽聽隊長和白将軍說什麽,有什麽不對咱好沖進去啊。”說着,其他人忙往回趕,剛走到演武堂門口,正好見心事重重地蕭啓走了出來。
李有才道:“老哥,找到了嗎?”
蕭啓點點頭道:“找到了,咱們走吧。”其他人見蕭啓這個樣子,也不好問什麽,都默默的跟在後面。
等回了屋,送來的飯已經涼了,黃定國已經在蒙頭睡覺,想是已經吃完了。
三個大桶放在門口,趙寶兒用手一摸桶壁,發現飯已經涼了。就對李有才說:“你們先盛飯,我去夥房要些熱水。”
李有才點點頭,蕭啓把裝着碗的那個桶騰空,道:“我去,你歇着吧。”說完,提着桶轉身走了出去。
大家看着蕭啓的背影面面相觑,雖然蕭啓還和平常一樣謙和有禮,但大家就覺得不對。
不一會兒,大家盛好了飯,蕭啓也提着一桶熱水進來了,道:“大家都喝口熱的,這麽冷的天,飯又涼了。”
說完,端起自己的碗,低頭扒了幾口,就又楞起神來,大家見他這個樣子,也都沒有了胃口,草草吃完飯,收拾好,蕭啓就麻木的坐回床上準備休息。
忽然。李有才打了個手勢,龐海,臧乃清他們就跑過來和李有才一起猛的把蕭啓撲倒在床上,林狀元等人見狀也都過來幫忙,死死的按住蕭啓。蕭啓一臉驚訝地望着衆人,道:“你們怎麽了?”
李有才怪笑道:“我英俊潇灑悲天憫人的老哥,我們有事要問你,你最好老實交代,否則,我們就大刑伺候了啊!”
蕭啓道:“什麽事啊,說吧。”
李有才道:“你剛才回點将堂做什麽了?”
蕭啓道:“找腰牌啊?”
李有才道:“再說一遍?”
蕭啓道:“找腰牌啊。”
李有才喝到:“兄弟們,按好他!”說着就挽起袖子伸手去撓蕭啓的腰。蕭啓覺得癢,想躲奈何大家死死的按住他,根本就躲不開,隻得一邊笑着一邊掙紮。
李有才一邊撓,一邊口中念念有詞“我讓你不說實話;我讓你瞞着大家。我讓你比我英俊潇灑,我讓你比我白,我讓你一笑還有酒窩……”
其他人也來了興緻,七手八腳的扒了蕭啓的馬靴去撓他的腳心,蕭啓笑的直咳嗽,胸口急劇的起伏着。
黃定國猛的翻了個身,掀起被子坐起來吼道:“你們鬧什麽鬧!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李有才等人一聽,停下了手,蕭啓坐起來不住的咳嗽。李有才慢條斯理的說:“大白天的,睡什麽覺啊。”
臧乃清道:“人家忙着割繩子累了還不讓人家睡覺啊!”
林狀元道:“黃大将軍,您大人大量,别和我們這些百夫長一般見識,打擾您休息了,您别見怪啊!”
黃定國怒道:“你們什麽意思?”
林狀元道:“什麽意思?沒意思啊?大家有什麽意思嗎?”大家齊聲說:“沒有。”
林狀元接着說:“是啊,我們沒意思,你有什麽意思嗎?”
黃定國伸手指着林狀元,顫抖着手半天說不出話來。
林狀元又喊道:“真有意思!”大家跟着大笑起來。
蕭啓好不容易緩過氣來,道:“都别鬧了。服了你們了。”
李有才用手按住蕭啓的肩,道:“老哥,你招也不招?”
蕭啓正色道:“有什麽好招的啊?”
李有才見狀大喝道:“兄弟們,這家夥還嘴硬!大夥上啊!”說着又要撲上去。
這時,一個衛兵走了進來,道:“鬧什麽鬧,全營集合!”
大家趕緊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了出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