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高大的城門,城門前的士兵并沒有阻攔,隻是那些士兵在看落天的時候,眼神有些輕蔑,因爲他穿着一身破爛的衣服,任誰看起來,都像是一個沒有修養的叫花子。這種眼神,落天早已經司空見慣,并沒有放在心上。
徑直向城内走去,穿過幾條巷子,便來到一座府邸前,府邸的門上,隻寫了一個字——風。
風字,宛如鐵鈎銀劃一般,蒼勁有力。
對于這個風字,落天并不知道什麽意思。幾日前,他曾經被府邸裏面兩名風系魔法師攻擊,心裏隐約覺得,這個風字,很有可能是風系魔法師家族有關。
對于魔法師家族,落天知道的也不是很多,隻是當年爺爺在世的時,簡單的和自己介紹過一些。那時候,爺爺告訴自己,在融宇國,有很多魔法師家族,這些家族,不知道因爲什麽原因,天生就可以感覺到同一種魔法元素的存在,并且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内,掌握并使用家族中一些低級的魔法。
擁有家族魔法的血緣,在修煉魔法的時候,明顯比後天修煉的魔法師快很多,并且可以超出自己的能力範圍使用魔法。但是,這種家族的魔法師,必須擁有很純正的血緣,否則,在超出自己能力範圍的情況下吟唱魔法咒語,很有可能在咒語還沒有念完,就被強大的魔法能量反噬。
看着府邸,看着大門上蒼勁有力的風字,心裏充斥着莫名的壓抑。這裏,在熟悉不過了,曾經一個人多少次偷偷的來找過汪泠月,可是如今,愛自己的那個女孩已經不愛了,一切都覺得是那麽的陌生。
落天在門前短暫的停留,已經讓門前兩名年輕的魔法師注意了,他們用一種很不友好的眼光看着落天,落天也發現了的兩名魔法師的眼神,心裏産生了厭惡。
落天知道,兩名魔法師之所以如此看自己,還不是因爲自己身上的衣服,難道,評斷一個人,就隻能從服裝上斷定嗎?
兩名魔法師,級别很低,雖然他們穿着魔法袍,但是衣袖上僅僅隻繡着一顆綠色的小星星,也就是說,他們還是最低級的魔法學徒。魔法學徒,雖然從魔法師的級别上來說,是最低的,但是世界上還是有很多普通的人,所以魔法師就顯得高貴了許多。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魔法師對着落天的方向大聲的喊道:“小子,你在這裏看什麽,快點離開。”
落天并沒有把對方的話放在心上,也沒有一絲懼怕,他把頭轉向一面,一邊看着街道上來往的行人,一邊向府邸的門前走去,他的表情,他走路的動作,是那麽的漫不經心。
“小子,你再不走,别怪我們不客氣了。”對方被落天的表情弄怒了,說話的聲音比剛才大了幾分,聲音中明顯帶着憤怒的味道。
此刻,落天也來到離大門還有十多米的距離,他凝視着剛才說話的那名魔法師,淡然的說道:“你在和我說話嗎?”
對方那名魔法師已經憤怒到了極點,剛想發作,卻看見路旁的行人都在好奇的看向自己,臉上因爲憤怒而變化的表情,在一瞬間收斂起來,或許他認爲,和叫花子說話,沒有必要讓自己動怒。
隻見那名魔法師走到落天的面前,警告似的說道:“小子,這裏不是你随便看的地方,你快點離開。”
落天在心裏冷冷一笑,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他疑惑的問道:“我隻是被這個豪華的建築感染了,一時間忘記了一切,隻想看看,所以……”
落天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那名魔法師自豪的說道:“小子,看你穿的不怎麽樣,還挺有眼光的嗎?你要知道,我們府邸的建築,可是融宇國六大建築之一,是當年皇……”說到這裏,他的聲音突然停止,話聲一變,說道:“你想看可以到一邊看,不要站在我們府邸的正門前的路上?”
落天淡然一笑,沒有說話,他的笑聲,讓兩名魔法師的表情一變在變,處于憤怒的邊緣。或許落天還小,對什麽事都不會懼怕,更不會去想,又怎麽知道這一笑會産生什麽樣的後果。
一直說話的那名魔法師,壓抑住内心的憤怒,不明的問道:“你笑什麽?”
落天回答道:“這裏的路隻是你們家的嗎?我隻不過站在這裏看一會,難道不可以嗎?”他的話說的很大,路上圍觀的行人聽見以後,也輕輕的點着頭,好像在認同落天的話。
那名魔法師一聽,譏諷的說道:“你是剛來的吧!難道你不知道,在我們風元素府邸前是不能停留的嗎?”
風元素府邸?雖然落天來這裏很多次了,但是他還是第一次聽見府邸的真正名字,以前來的時候,大凡都是傍晚進城,早上在離開,從來沒有打聽過這個府邸中主人的身份,甚至連這個府邸都沒有真正的看過一次。
那時候,他和汪泠月的見面,就好像是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一般,每一次都顯得極度的謹慎,很怕被别很看見。爲此,他努力的修煉魔法,控制着魔法元素的吸收和釋放,雖然幾年來,體内的魔法元素并沒有凝集多少,但是吸收和釋放的速度卻快的驚人,甚至用常人聽不見的聲音吟唱魔法咒語,都能快速的釋放出自己掌握的法術。
落天,這個對世事一無所知的孩子,又怎麽會被風元素府邸吓到,隻聽他說道:“那又怎麽樣,就算你們府邸再厲害,也不能不讓我們在這裏看吧!”
落天不知道風元素府邸的意思,可是周圍的行人都知道一點,他們聽見以後,臉色驟然變的驚慌,而後,以最快的速度離開,很怕牽連到自己。衆人離開的時候,對向落天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是那麽的複雜,有的擔心,有的同情,還有的帶着淡淡的笑意,好像看好戲一般。
落天不知道這些人爲什麽突然離開,也沒有多想。那名魔法師這個時候對落天說道:“小子,你很有勇氣,如果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你再不離開,就别怪我不客氣了。”說完,他還對着小落天冷冷的笑了一下。
落天并沒有動,他聽見那名魔法師的話以後,就想離開了。就在落天想轉聲離開的瞬間,一個熟悉的紅色身影從門裏走來,看到那個身影,他忘記了一切,甚至忘記了周圍發生了事情。
那名魔法師見落天并沒有因爲自己說的話而感到害怕,先是驚訝,而後是憤怒,舉起手中的法杖橫立在胸前,而後輕聲的吟唱道:“流動在空間的元素,請聽從我的召喚,釋放吧!風球。”
隻見一個拳頭般大小的綠色風球快速的向落天的身上飛來,由于風球的速度很快,兩人離的又太近,處于石化狀态的落天,根本就沒法躲避。
風球瞬間落在落天的胸口上,隻聽見嘭的一聲,胸口的衣服被風球擊破。風球攻擊牽動了以前的傷口,傷口處鮮紅一片,血緩緩的流了出來。
身體上的疼痛,讓落天蓦地從石化的狀态中清醒過來,他用手摸了一下胸前,看了一眼手上的鮮血,冷冷一笑,沒有放在心上,雙眸依然凝視着門裏的那個身影。紅色的身影走的很輕很慢,當她走到門前,看到落天被攻擊的時候,眉頭微微皺起,對剛才出手的那名魔法師問道:“你在幹什麽。”他的聲音雖然說的很嚴厲,但是卻聽不出責備的語調。
紅色的身影正是汪泠月,落天聽見她的話以後,心裏一陣陣失望,剛才那名魔法師的攻擊,他原本可以躲避開的,但是他沒有。他想看看,自己被人攻擊以後,汪泠月是什麽樣的表情,此刻,看見汪泠月不以爲意的表情以後,心蓦地痛了起來。
當心裏的痛壓住了胸口的時候,心死了,身上的疼痛又算的了什麽呢!
兩名魔法師在聽見汪泠月的聲音以後,同時轉過頭恭敬的問道:“小姐,你怎麽來了。”
汪泠月看了一眼落天,而後問道:“你們兩個怎麽随便出手傷人。”
剛才出手的那名魔法師解釋道:“小姐,這個叫花子一直在府邸前徘徊,我懷疑他又怎麽企圖,趕也趕不走,一時氣憤,就出手了。”他的聲音雖然說的很小,但是從說話的聲音中可以聽出,他所做的一切,好像是理所當然一般。
汪泠月聽見以後,擡起頭,看向遠方,而後淡然的說道:“我知道了。”說完,又看着落天問道:“你走吧!不要在這裏了。”說完,轉身,向門裏走去。她說話的聲音,是那麽的陌生,聽在落天的心裏,極爲難受。
落天仰望着天空,冷冷的大笑起來,他的笑聲,讓門前的兩名魔法師莫名其妙,甚至認爲這名叫花子被自己打瘋了。就在那名魔法師想說話的時候,落天停止着笑聲,對着汪泠月緩緩離開的身影,大聲的問道:“泠月,想不到我來這裏找你,你居然當做不認識,難道你真的不想和我說話,還是你早就不愛我了,無論這樣,我隻想聽你親口說出來。”他的聲音說的是那麽的蒼涼,帶着一股淡淡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