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走投無路的姑娘跪在懸崖前:“算上昨天我已經是999次表白失敗了,
我自恃開朗潇灑昂揚向上心地善良胸懷博大還滿滿一身正能量,
可爲什麽從來沒有一個男人喜歡我?蒼天!請你睜開眼,
告訴我世界爲何如此地不公!”
一個陰沉的聲音從天際破空而來,“因爲你胖。。。”
洛陽,皇宮。
“走水了!”
清晰的呼喊聲從外面傳來,曹操手中的毛筆一顫,險些把墨汁滴到鋪好的竹簡之上,秋天風幹物燥,皇宮内又多是木質建築,最怕火災。如果燒起來,那可是會連綿一片,無休無止。
曹操迅速站起身來,推開門快步走出去。大門一開,門外的風趁機呼地吹進來,他驚愕地看到,禁中寝殿方向在北風呼嘯之下燃起沖天大火,火光照亮了半個天幕。
皇宮裏已經亂成一團,宿衛的戍卒、衛官們跑來跑去,吵吵嚷嚷,到處都是叫喊聲,有朝宮外跑的,有朝宮内跑的,像一群沒頭蒼蠅。他們也就哪些沒上過戰場的油條兵,曹操本身也才幾千士兵而已,根本安排不了守衛,這些油條兵沒碰到這種事完全不知所措。
隻有一個小黃門站在高處,大喊大叫,試圖控制着這種混亂局面,可惜根本沒人聽他的。小黃門跳下高台,朝外面狂奔,與匆匆趕來的曹操幾乎迎頭撞上。
“皇上呢?”曹操抓住那個黃門,大聲問道。小黃門連忙回答:“陛下仍在寝殿,不肯開門,小的正打算去調宿衛救駕。”
這讓曹操心裏“突”地跳了一下。曹操環顧四周,高聲喝道:“今日是誰當值?”
“吳校尉。”
“他在哪裏?”
黃門還未回答,一位身披甲胄的将軍慌慌張張地跑過來,曹操認出他就是長水校尉吳開,冷冷地問道:“你的人呢?”
吳開剛從睡夢中被人叫醒,腦子還有些糊塗,聽曹操這麽一問,這才攥着頭盔的冠纓喘息道:“他們都在宮外,宮門司馬無诏不敢擅開。”
“荒唐!主官直宿宮内,部屬怎麽都駐在宮外!”曹操大怒,“傳我的命令,大開中門,讓他們立刻進來護駕!”
長水校尉本屬北軍,執掌京城治安,早已是個不領兵的榮銜。吳開手下的士兵,都是天子從洛陽油條,吃喝嫖賭倒是在行。由于洛陽所以朝廷因繁就簡,便把原來衛尉和光祿勳,中郎将的職責都集中到曹操手上,讓他負責洛陽宿衛。可是楊奉并沒有給曹操多少兵馬,就算給也是些沒有什麽能力的好兵。相比起那些閑散的官兵,吳開算是麾下的洛陽軍人中還算是比較精銳,是朝廷在許都唯一一支可以信賴的力量。
當然曹操自家兄弟不能算了。
吳開連忙領命而去,曹操又抓到了幾個郎官,讓他們趕緊去夏侯淵,曹洪他們到未央宮前集合。有了司隸校尉曹操做主事之人,那些慌亂的人群逐漸恢複了秩序。
從皇宮麒麟殿到未央宮非常近。曹操三步并兩步趕過去,看到兩扇黃框大門仍舊緊緊閉着。此時火勢越發大了起來,他甚至在禁中之外都能感受到那股熱浪。
曹操心急如焚,仰頭喊道:“我是司隸校尉曹操,門上是誰?”半扇門緩緩打開,露出一張驚慌的老臉,他是中黃門張宇。
“是曹校尉?”
“快開門!你想讓整個禁中燒成白地嗎?”曹操瞪着眼睛大喝。
“是您就好,是您就好……”張宇如釋重負,連忙吩咐人把門打開,嘴裏還絮叨着:“我是怕有人趁亂對皇上不利,洛陽這鬼地方,可不是所有人都和您一樣。”
曹操知道這個老頭子一向牢騷滿腹,此時也不便深究,一腳踏進門去,問道:“陛下此時在何處?”
“陛下和皇後都及時逃了出來,此時正在旁邊的廬徼裏安歇。”
曹操心中稍安,朝裏面望去。果然起火的是寝殿,整棟建築已經完全被火龍籠罩,煙火缭繞,不時發出畢畢剝剝的聲音。一群宦官驚慌地拿着掃帚與濕麻被拼命撲打。
曹操掃視一圈,忽然問道:“缸中爲何無水?”他手指的方向是一排大缸,那裏本該盛滿了水,以備火警之需。張宇道:“宮中漿洗沐浴,都出自缸中。如今乏人補水……
這時候吳開率着一隊士兵急急忙忙沖過來,曹操看到他們腰間還懸着鋼刀,氣得夠戗:“你也是老臣子了,這點規矩也不懂?是想刺殺陛下嗎?”吳開紅着臉,命令士兵們把武器都解下來丢在地上,一時間青石地面響起“噼裏啪啦”的聲音。
“先救駕,再救火。”曹操沉着臉發出指示。于是士兵分成三隊,一隊去支援那些宦官,盡力不讓火頭蔓延到周邊的宮舍,一隊去救皇子、嫔妃,還有一隊緊跟着曹操與種輯直撲廬徼。
廬徼是執衛歇息之地,靠近宮牆,與宮舍之間隔着一條掖道與濯池,一時半會兒還波及不到。張宇在火起之後第一時間把皇上轉移到這裏,到底是靈帝時就執宿禁省的老宦官,經驗畢竟老道。
曹操看到皇上裹着一匹錦被,坐在廬外的石階上,直愣愣地望着寝殿的火光發呆。旁邊伏後與唐姬分侍兩側,兩個人都是雲鬓散亂,衣襟不整,一望便知跑得極其倉促。
他顧不得禮數,走上前單腿跪地:“微臣護駕來遲,罪該萬死。”曹操擡起頭,看到天子面色蒼白,臉上還有幾道灰痕,狼狽不堪,心中微微一酸。
這時伏後道:“曹校尉,這四周可還安全?”
見伏後不急于撤離,先問四周安甯,正是持重之舉。荀彧頗爲贊許,垂首答道:“長水校尉吳開也在這裏,有他們護衛,可資萬全。還請陛下移駕麒麟殿,以免不測。”
曹操沒有注意到,眼前的劉協已經死了。
伏後咳嗽了幾聲,聲音細弱不可聞。曹操認真一聽晴天霹靂啊,伏後居然道:“陛下已經駕崩,聖體已僵。”我的瑪啊,這伏後也才九歲孩童,居然抱個死人,還能說的那麽平靜,估計剛才已經驚吓過度了吧。
“什麽???陛下…”曹操趕緊走過去一摸鼻息,發現真沒氣了。
“陛下…嗚嗚…”瞬間周圍就是跪地哀嚎一片,曹操看陛下這個死法,也猜到估計是中毒了。而且還是奇毒,死的跟正常死亡一樣,要是沒有認真檢查,一定會認爲是驚吓過度而亡。
以後曹操帶着陛下的聖體,一出去,曹操發現禁中外圍早被部隊圍得水洩不通。那些士兵對大火無動于衷,隻是把手中長槍橫置,跟曹洪的的幾千人對峙,把所有試圖逃出皇城的人都擋了回去。
曹操看着不認識對方主将,然後走過去,對那主将道:“将軍來得好快。不知将軍如何稱呼。”
徐晃咧開嘴笑了笑:“末将校尉徐晃,天子有事,豈敢不快。”他說這話的時候,還用眼光瞟了一眼曹操身後的皇帝,那眼神絕算不上是忠勤或者友善。
曹操似乎沒注意徐晃的眼神變化,他指了指衛戍部隊:“徐将軍,天子駕崩,是否與你等有關。”
徐晃也愣住了,指着後面抱着的劉協:“陛下駕崩了?!!曹操!是不是你幹的。”千餘名身穿黑甲的士兵同時“唰”地把長槍一挺準備幹架了,動作整齊劃一,幹淨利落。
曹操眼珠一轉說道,“徐将軍,你誤會了,我趕去時陛下已死多時了。你還是放下兵器好好說吧。”
“曹孟德,你狼子也心,你那一句亂世之奸雄别以爲徐某不知,你不甘居于人下,派人刺殺楊奉将軍,我軍雖然缺糧最多去搶老百姓的,也不會噬主,你看看這事什麽。”徐晃大吼道,把手上的東西扔給曹操。
曹操接過東西,一看,原來是自己麾下虎豹騎令牌。知道被人栽髒嫁貨了,也趕緊道,“徐将軍,也很明顯是有人嫁貨曹某,徐将軍不可妄下結論啊!曹某一心爲大漢,怎麽會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啊!”
“曹孟德,你休要狡辯,如今陛下也駕崩了,洛陽就是你曹操最大,整個司隸都是你曹操的天下了。”徐晃心裏其實也看明白這就是一個陰謀,一個專門對付曹操的陰謀。可是楊奉對自己有恩,不管他對自己如何不好,自己也該爲他報仇。而曹操就是有最大嫌疑的人。
“徐将軍,這就是個陰謀,曹某知道誰是這個陰謀的主使者,那就是遠在幽州的大将軍楚雄。”曹操心裏明白這就是楚雄給自己下的套,要逼他成爲一代奸雄。
“大将軍的賢德之名,天下皆知,啓容你信口胡說,你可有證據。”徐晃看着這曹操推脫也不會找個好的,找那楚雄誰信啊。
“要證據!沒有!”曹操那個郁悶啊,心想,我有證據還用跟你在這裏廢話。
“大哥,一個小兵不用理他,直接砍了就是,趁司隸軍沒反應過來,把楊奉大軍接手過來才是大事啊。”曹洪大吼道。
“是啊,大哥,跟他廢什麽話啊”夏侯惇也大吼道。
“曹操,還說自己是忠臣,拿命來。”徐晃聽到他們這般說,哪還管你冤不冤枉啊?給楊奉報仇就行了。
曹操看到兩個二愣子兄弟也是無語,要開打自己還廢那麽多口水幹麽啊?這部被他們這一吼,忠臣就做不成了,以後天下可能還會給他烙個奸臣之名,不過曹操是何許人,哪裏會真的在乎這些虛名,揮揮手,“把這些刺殺陛下的亂軍,全部殺了。”
徐晃聽到曹操的話差點吐血了,無恥啊,太無恥了。就這樣要是把自己殺了,那殺楊奉,殺陛下的罪估計都落自己身上了,不過不容多想,對面曹軍已經沖過來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