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幫十四五歲的可愛少女,不去上學讀書,反而叼着香煙故作兇惡的放着狠話,彼此賭博收錢,相互威脅勒索的違和畫面,西撒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有什麽事,外鄉人?想幹架嗎?!”一個十三歲大小的風狸娘擡頭,盯着西撒一家,挑釁的問道。
她年紀小,地位低,無法湊近去打牌,隻能站在旁邊眼饞前輩們彼此發财,内心極度不平衡。此刻見到一下,小風狸娘眼睛一轉,決定勒索點零花錢。
“呃……”西撒無奈了,這尼瑪都什麽啊!
“寄信!”奈奈搶先答道。
“哦!了解。喏,填了這張單子,寫好收信人地址,再選擇投遞金額,還有是否保價?”小姑娘聞言,歪了歪嘴,客人是不能勒索打劫的。
接着,風狸娘不情不願的将一張單子丢到西撒腳邊。突然,她的耳朵抖動一下,立刻回頭,一腳踹翻另一隻企圖偷牌的更小的風狸娘,接着用土話叫罵起來。
那隻年齡更小,但膽色明顯不比這隻差的風狸娘回了一句,接着這邊的小個子突然暴怒,吼叫起來。其他幾隻眼看牌局要輸的風狸娘也跟着起哄,指着某一個出老千,指示年紀最小的這隻偷牌,然後不等西撒反應過來,一個赤瞳妹子突然掀了桌子,然後所有紅瞳風狸娘立刻撲到一起,厮打起來,亂作一團。
原本指導西撒填單子的風狸娘,也興奮的尖叫一聲,撲了進去,開始從桌子上搶鈔票。
“我擦,這什麽節奏?!”西撒後退一步,有些被吓到了。
“那個偷牌,這個要教訓她,其她的眼見要輸了,便趁機掀了桌子想要賴賬,而偷牌那個突然舉報其她幾個也偷了錢,然後就打起來了。”奈奈簡潔明了的解釋道。
“真是充滿活力的小姑娘們呐!”西撒看着彼此扯住尾巴,用一嘴小碎牙狂咬不止才場面,贊揚道。
一場混戰過後,西撒這邊也填好了收信人地址,并且付了最高金額。委托‘風狸’送信,交的錢越多收貨時間越快,奈奈她們做殺手這一行,經常會委托‘風狸’送情報,口碑還是相當可靠的。
“但我怎麽就得覺得不靠譜呢?”西撒說話時,奈奈寫好的那封信件,被那隻風狸小頭目交到了一個剛剛睡醒,看起來隻有七八歲大的小風狸手中。
熊孩子嘴巴一撅,一臉的不高興,結果被其他幾隻年紀大一點的圍毆了一頓,接着又喂了兩顆糖,這才不情不願的拿着防水信封,化爲一陣清風消失不見。
“信寄走了,還有事嗎?沒事就離開,去去去,别影響我們打牌!”負責接待西撒一家的風狸娘,将煙頭丢到西撒腳邊,驅趕道。
“我們走,去下一家!”奈奈拉住西撒的手,急忙離開。
……
接下來,西撒一家打着傘,繼續在迷宮一般的建築群落中穿行。許久之後,奈奈憑借記憶找到了一家名叫‘千手’的酒吧。
西撒擡頭望去,是一個巨大的,畫滿了熒光塗鴉的巨大門框,再黑暗中閃爍着歪歪扭扭的圖案。門框中央是一個分别用血海文字、東洲文字,上下書寫的巨大木匾,筆迹龍飛鳳舞,他完全看不明白。經過暴食雲的翻譯,大緻是‘千手毘沙門天王酒吧-總店’。
在木匾上方,是一尊騰雲駕霧,擺出舞蹈姿勢,全身上下肌肉虬結,下半身穿裙子露腿毛,上身幾乎要撐破西服的巨大立體天王雕像。無數道彩色燈光打過去,将雕像渲染的分外邪異,仿佛一個要吃小孩的妖魔。
雕像面孔猙獰恐怖,青色。一頭三面,爲首那張臉帶着墨鏡,看不見眼睛,嘴巴猙獰裂開,吐出血紅長舌,做恐吓狀,脖子上還挂着一串金鏈子,額頭寫着一個‘酒’字;右邊那張臉有一道蜈蚣長疤,嘴裏嚼着雪茄,卻是一張象妖的長鼻臉;右邊那張臉是個漂亮的女人,但卻是戴眼罩的獨眼龍。她唇角微微翹起,嘴裏咬着一疊鈔票,似笑非笑,令西撒不明覺厲。
天王像造型猙獰誇張,側身扭動,如同行雲布雨,又像在跳大神。它背生千隻手,身材似男似女,****有不明凸起,頭部還能轉動,表情時時變換,手中拿着各式各樣的物品,從随身聽,到西瓜刀,但大部分還是舉着各式各樣的酒瓶與折傘,做出一副大雨天邀請客人進黑店喝一杯加了蒙汗藥的酒再把你放倒後做成人肉素饅頭的殷勤動作。
在巨型天王像的背後,是一個巨大的,挂在高樓上的寶輪。與西撒的銀之輪十分相似,内部雕刻着‘毘’字,以及大量象征雨水的圖案。與‘黑雨閣’這個官方勢力交相輝映。
在酒吧大門口,還擺放兩尊三頭六臂的無面雕像,空白的臉孔部位,寫着酒吧的聯系号碼。不僅如此,雕像上下,還貼滿了花花綠綠的小廣告,從開鎖、辦證,到治腳氣、老軍醫、助人受孕……等等,一尊雕像的腦袋上,還擺着半個吃剩下的蘋果。
“真是好有藝術感啊!”七号明顯被這尊鎮店天王像的誇張造型給震撼到了,眼睛冒光的說道,“土鼈撒,能不能幫忙給的地獄也定制一尊?真是太霸氣了!”
“你審美觀有問題吧?!這什麽鬼東西啊!”卡蜜拉鄙夷道。
“沒見識的土鼈貓,這就是藝術啊!”七号叫道。
“喂,奈奈,這裏明顯不像是好地方啊!血海的文字也能光明正大的寫在匾上?這不明擺着找死嗎?黑雨閣不是白道勢力嗎?也不管管,這也太明目張膽了吧?”西撒瞠目結舌的看着頭頂的巨大雕塑,而那位一頭三面的天王,此刻正低頭望向西撒,露出一個驚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