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雨林之行,以失敗而告終。不僅沒能回收‘蠍王铠’,更折損兩名隊員,除教會調查員米諾外,還有烏鴉記者,黑水。
當天夜裏,紙飛機拜訪了留在部落中的樹蛙族長,一番交談後,他代表教會與劇毒樹蛙一族達成了某種協議,并表明次日離開。
同一個夜裏,海拉姐弟整理好行囊,打定主意要跟‘西撒大哥’混,離開封閉的雨林,去外面的世界闖蕩,完成自己的‘飛艇老司機’夢想。至于可憐的弟弟赫爾,乖乖跟在姐姐身後,不許哭不許鬧,不聽話就揍你!
還是那個夜裏,西撒在小樹林練習白銀之輪時,發現了一隻行蹤鬼祟的‘黑鐵級’瘟疫巨蛙。他以爲這是那個罪族派出的偵察兵,于是二話不說,撲上去就是一陣猛揍,打的巨蛙連連痛呼,竟然都會說中洲話了!
到最後西撒才弄明白,這隻巨蛙并不是巨蛙,而是已故的烏鴉記者,‘黑水’。
黑水的本體,是一種黑色的液态寄生體,因爲形狀類似黑水,便以此爲名。在與蠍王铠繼承者的戰鬥中,烏鴉身體不幸被蠍尾抽死,于是黑水果斷舍棄了身體,選擇了一個四隻完整還沒死透的巨蛙做新驅殼。裝死一小時後,他才偷偷摸摸的‘複活’,然後一路緊追慢趕,終于逃回來了。
次日清晨,折損了雇傭兵約翰、調查員米諾的隊伍,離開熱洲雨林,經過一天跋涉,回到草原與雨林相交的邊緣地帶。
回歸的途中,他們沒有遭到地獄勢力的追擊。不過在天界印、地獄勢力、瘟疫、蠍王铠這些詞語影響下,小隊的氣氛十分低沉,除了西撒主仆和海拉姐弟,所有人都沉浸在一種悲觀的情緒中。
小貓妮妮不時攥緊拳頭,低聲嘀咕着什麽,露出堅定的神情。
……
就在西撒等人離開雨林,向着教會駐地前進時。在遙遠中域某座城市的一家公館門口,貨運司機忐忑的踏上台階,走到這座純黑的肅穆建築門前,輕輕摳下了門環。
‘砰砰砰!’
隻敲了三下,司機便停止了動作,小心退後兩步,靜靜等待着,不敢有任何小動作。
很快,大門被侍女打開,接着從房中走出兩排女仆。兩排女仆簇擁着一隻緩慢踱步的灰色貓咪,走了出來。
看着忐忑不安的司機,貓咪人性化的皺皺眉,問道:“那批貨到了?”
“是的,尊貴的貓大人!東西就在車中,要不要将它們取出來?”司機吞咽口水,緊張道。
“還愣着幹嘛?快點動作!”貓咪訓斥一句,然後向身邊的女仆走去。女仆恭敬的彎腰,貓咪輕輕一躍,跳進她的懷中,接着舒服的眯起眼睛。
司機得到指令,急忙跑到汽車的貨櫃後面,用力砸了兩下,焦急的吼道:“傻愣着幹嘛?快打開門,把貨都取出來!”
幾息後,貨門被打開,從中走出幾隻身強體健,神情呆滞的僵屍勞工。它們合力從貨櫃中,擡出一個超大号的鐵箱子,三口木棺材,以及一個木箱子。這些貨物上,都貼着‘熱洲出貨、中域接受’的紙片,上面蓋滿了郵戳。
那最大的鐵箱子,正是西撒的魔導裝甲‘暴虐懲戒者’;另外三口一大兩小的棺材,裏面分别裝着西撒最器重的打手,拜倫;最中意的仆人,牛奶;以及‘無敵砍價王’,莫裏哀。
灰色的貓咪沒有理會這四件物品,而是跳到木箱子上轉了兩圈,然後對女仆說道:“把箱子擡到卧室去,至于這三口棺材還有鐵箱,全部丢到雜物室去,交給那群閑人處理。”
“是,大人!”女仆長點頭,示意手下将木箱子擡進去。
……
被窗簾遮擋的昏暗房間内,一位伸長黑色長裙,擁有傲人雙S曲線的成熟大美女,慵懶的走到那口木箱子旁邊,伸出指尖緩緩劃過箱子的頂部。
看着箱子表面,那用特殊語法排列書寫的‘收貨地址’,美女臉上露出哀怨的表情:“艾爾莎,你終于想起我了嗎?我已經成長到足夠保護你的地步了!這次又會是什麽麻煩呢?”
女人自言自語着,輕點了一下木箱。接着,木箱子均勻整齊的破裂,然後違背自然規律,像一朵花苞般綻放開來,露出裏面那隻呼呼大睡的霸娘龍。
箱子内部,正是西撒愛寵之一的‘小田螺’,歌絲納。她的脖子上挂着一個吃成空心圓的大餅,箱子的底部,殘留着許許多多的大餅碎屑。從數目上看,小田螺當初的脖子上,挂了不止十張大餅!在箱子的側面,還擺着十幾個喝空的瓶子。
女人歪頭,好奇的打量着箱子裏面的霸娘龍,臉蛋很可愛,閉目打鼻泡的模樣更是蠢萌無比。雖然被關在箱子裏很久,但并沒有發臭,反而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最令女人驚訝的,是這丫頭很長一段時間内,竟然不拉不撒,反而面色蒼白,一副饑餓很久的模樣。
事實上,小田螺早在一星期前,就因食物、飲水缺乏,而陷入冬眠狀态。至于不排洩,那是因爲霸娘龍的胃袋,早已進化到無論什麽東西,都能百分百消化的地步。除非吃撐,否則她連嗝都不會打一下。
打量完小田螺,這女人仿佛人格分裂一般,抛下了剛才矜持,瞬間從冷豔禦|姐變身成逗比少女,興奮的尖叫一聲:“真是,真是太可愛了!這一定艾爾莎補償我的寵物抱枕吧!啊!這身睡衣竟然是真皮的!手感真好,天衣無縫,竟然找不到針線的痕迹,做工簡直棒到爆啊!咦,啊啊啊啊!這就是傳說中的呆毛啊!好想摸一把……”
翻開霸娘龍的恐龍兜帽,露出那根黃金呆毛,女人再次尖叫起來,然後抱出了沉甸甸的小田螺,接着皺起眉毛,“好沉啊!難道是真貨?”
開心的蹂|躏了霸娘龍整整兩個小時,女人這才注意到歌絲納的項圈上,刻着‘西撒神寵,卡蜜拉之小妹……’等一連串亂七八糟的内容。
“嗯?西撒?好熟悉的名字,我在哪裏聽過?”女子坐直身體,一邊用自己的臉磨蹭小田螺,一邊苦惱的思索。
“啊!想起來了,西撒,她不就是艾爾莎給我炫耀的漂亮女兒嗎?算算時間,這個丫頭應該長大了吧?艾爾莎當年說要玩‘母女養|成遊戲’,現在一定推到她了吧?能把艾爾莎迷得神魂颠倒,究竟一個多麽可愛的女孩子呢?好想嘗一口啊!”抱着霸娘龍的女人,嘴角流着口水,陷入妄想之中……
“嗚咩,嗚咩……”冬眠中的霸娘龍不斷被人折磨,終于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繼續大睡下去。與此同時,女人将小田螺攬在懷中,在床|上滾了兩下,并在無意中連續觸動呆毛兩下,接着慘劇發生了。
快速撥動呆毛,小田螺會進入戰鬥狀态。而雙擊呆毛則會出現……空氣炮。
“啊啊啊啊……!”女人懷中的霸娘龍長大了嘴巴,無意識的凝聚着力量。
感覺到異常的女子突然清醒過來,一把抱起小田螺。然後‘轟’的一聲,空氣炮從歌絲納的嘴中噴出,擦着女子的鬓角,轟破了卧室的大門,接着轟轟烈烈的破壞了無數名貴裝飾。
警報聲響起,公館内一臉混亂,女子立刻恢複冷漠表情,戀戀不舍的舔了霸娘龍一口,将她放回床|上,這才施施然的整理着衣服,緩步向門外走去。
“都慌什麽?看你們慌亂的樣子,成何體統!”
……
與此同時,地獄又一次召開了最高會議。
這一次到場的人數,明顯比上一次少。西撒的祖先,暴食家的家主再沒出現,代替他的,是一個将桌面用零食堆滿的女人。因爲那座包裝袋小山太高的原因,旁人甚至看不見她的相貌,隻能聽到‘咔嚓咔嚓’的食物粉碎聲。
這次會議的主位,不再是上回那個渾身燃燒火焰的妹子,而是一個用兜帽罩住面部,手背有一空洞,裏面鑲嵌着一枚透明球體的古怪男人。
坐在零食女對面的,正是上次主持會議的火焰妹子。零食女的身側,是一個嘴角帶血,明顯已經昏迷過去的男人。
這個男人,便是上次會議中,不停用臉滾桌子,抱怨生活空虛的軟骨鼻涕蟲。他剛剛對着暴食家的女生抱怨生活無聊,暴食家的妹子沒搭理他。結果這厮得寸進尺,不斷騷擾妹子,最後被一拳擊暈。
昏迷男的對面,還是那個帶着‘眼睛眼罩’,呼呼大睡的妹子。
最後,昏迷男身側還坐着一位面色慘白的海帶頭。
“咳咳,估計再不會有人來了,開始吧!”
體表被火焰籠罩的妹子打量全場,無奈的歎了口氣。十二支罪族能湊齊一半已經很不錯了。不過這次到場的,明顯沒幾個正常的。主位上那個藏頭藏尾,對面隻顧着吃,身邊那個從來沒睡醒過,然後是吐血昏迷的,以及冰山三無男。
主位之上的兜帽男敲了敲桌子,然後擡頭對一旁的火焰妹子,以及坐在最後的三無海帶頭點頭示意,這才開口道:“今天的會議内容,希望諸位都能記下來,然後上報各自家族,并且告知相熟的家族。”
說罷,兜帽男環顧在場衆人,可惜一個昏迷中,一個睡覺中。最後,他隻能将目光停留在吃貨家的妹子身上。
“别看我,我什麽都不管,隻是被派來撐場面的,和那個睡大覺的一樣。老頭子說了,如果會議人數不夠一半,那樣顯得不夠鄭重,會導緻地獄意志發飙的。”零食小山後的女子随手撕開一包薯片,一邊‘咔嚓’一邊說道,“不然這樣吧,等會議結束,你把重要内容打印一份,我帶回去給山德魯看。”
“……”兜帽男沉默片刻,接着看向火焰少女:“會議開始!叔叔那邊傳回了消息,他已經收集到足夠的‘天界印記’,一切準備就緒,計劃可以啓動了。你們那邊準備的如何?”
“消息已經散出去了,隻等‘天界山的門票’到位,他們就能行動。這次可真是大場面啊,演出陣容空前強大,有機會的話,你應該和我去看看。”少女興奮道。
“你那邊呢?連接到天界山沒有?”聽到少女的答案,兜帽男轉頭看向面無表情的海帶頭。
“自從月球人打開‘核晶壁’,我們這邊就能接收到‘天界山’的信号,‘星界目錄’也被激活了。另外,我的家族聯系到了钛族,得到了一部分共享數據。隻等時機成熟,我們會聯手入主天界山。”面癱男答道。
“有把握控制天界山嗎?”兜帽男問道。
“不可能的,天界山的中央AI還在運行着,它會自主運算,計算出最合适的權限分配方案。沒人能控制天界山,我有把握從中分一杯羹,還是靠了咱們的身份。如果計劃順利,我們可以搶占先機,獲得最大的優勢。”面癱回答道。
“需要其他家配合嗎?”
“不需要,隻要有‘天界印’就行了。”
“那麽,倒計時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