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慷慨激昂的語氣，似乎想要統一隊伍，并明确自己的首領地位？
可惜一旁沒眼色的獨角馬并未意識到老大的意圖，插嘴道：“長鼻哥，你錯了，不是霸盲龍，是霸王龍！真沒文化！”
“……”陰森森的眼神讓冷汗浃背的獨角馬乖乖閉嘴，此時，氣氛已喪盡。顔面大失的長鼻馬，也沒了争權的興緻：“無論如何，我是不會主動攻擊那些富商的，如果能夠相遇，希望雪莉你充當中間人，讓雙方結成合作關系。”
“我會的！”女保镖認真的點了點頭，這正是她想看到的。不過她還是有幾分擔心，若是先遇到女精靈一方，雙方或許能夠結成聯盟。但若先遇到奧巴馬等人，觀海軍團的實力大增，到時的态度又會發生怎樣的轉變呢？
正當現場氣氛詭異古怪的時候，蹲在地上玩屍體的西撒突然回頭，一臉好奇的問道：“大象哥，虛位神是什麽東西？你剛才可答應過要解釋的。”
聽到西撒的疑問，發愣的牛奶也轉頭望了過去。自從第一次聽到‘虛位神眷族’後，他就覺得這個詞語異常熟悉，似乎與自己有着千絲萬縷的牽連。
“虛位神雖然不是機密，但很少有人知道。我曾有幸認識一位眷族，并得到她的解惑，才明白其中奧妙。既然你好奇，那我就解釋一番。”見到西撒提問，有心交好的長鼻馬友善回道，“神靈，你一定清楚吧！”
“次神、真神。真神隻是聽聞，但次神見過好幾個了。”西撒答道。
雖說當年的企鵝校長自稱真神，但随着見識越來越廣，西撒已經将那隻企鵝列入騙子黑名單中。那隻企鵝到是爆發過一次氣勢，但比起次神級别的老爹，還是差太遠了。說這家夥是真神，打死他都不信！
“這樣就好解釋了。無論真神、次神，都是生命體、或者非生命體，與世界之脈結合後的産物。他們能夠在自己的世界之脈範圍内，調控神力，甚至發揮更多更強大的力量。虛位神不同，它們沒有實體，沒有世界之脈，甚至沒有生命，隻是一段概念。”
見到西撒一臉迷茫，長鼻馬繼續講道：“世界之脈的完整形态，應該是從世界之渦中發芽生長，布滿整顆星球甚至星球外圍的，一個超級神力流動大網絡。這個網絡，一共由數十根主脈構成，主脈侵占大陸、或者大海，再分裂支脈，支脈再分裂，一層又一層，最終分化爲能夠讓次神占領的最低級世界之脈。”
“對了，你們聽說過‘萬能答題機’嗎？”長鼻馬話鋒一轉，突然問道。
“知道呀！”西撒點頭。卡蜜拉的性别就是靠這玩意判定出來的，他當然忘不了。
至于站在一旁的雪莉，也輕輕點頭。她雖然沒見過實物，但聽朋友提起過這東西，好像是一種教會限量出品的一次性珍貴寶物。
“萬能答題機，是一個難以描繪的存在。它存在于天譴教會專屬的‘天譴之脈’中，卻不歸屬教會掌管。它是這個星球自動孕育的神秘事物，不僅與天譴之脈相連，更與這個星球所有的世界之脈相連。”長鼻馬解釋道。
“這個我清楚！萬能答題機與整顆星球的世界之脈網絡相連，已經存在無數年頭，并且記錄了自太古紀末期直至今日，凡世界之脈網絡能夠接觸到的一切事物的全部信息。當你有問題時，獻祭财富，就可換取一次‘萬能答題機’在無盡信息洪流中搜索答案的機會。萬能答題機存在于天譴之脈中，由教會負責日常保養維護。教會也因此得到大量提問機會，并将這些機會制作成‘問答天秤’，即俗稱的‘萬能答題機’，進行販賣或者饋贈。”西撒回憶着奧古斯丁當年的叙述，說道。
“沒錯！你有這個概念，我就好解釋了。你可以将萬能答題機，看成更高一級的‘虛位神’。所謂虛位神，是一種片面的概念。這些概念存在于整個世界之脈網絡中，當它們成長到足夠程度後，會誕生虛拟的靈魂與意識，并且在星球的局部世界之脈網絡範圍内遊動。當受到眷族呼喚後，就會趕至其身邊，接受獻祭，并賜下力量。”
看到西撒依舊滿臉的茫然，長鼻馬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繼續道：“呃，我那位朋友曾說，萬事萬物都是平衡的。當生命死去後，如果附近沒有冥界，那麽靈魂就會消散，分解成最基礎的靈魂單位。”
聽到這裏，西撒點了點頭。他是‘亡靈系’專業出身，自然明白靈魂是怎麽回事。與地球不同，這個世界沒有‘輪回轉世、投胎做狗’的概念，如果生命體幸運，死亡的附近就有冥界，而且屍體保存完整，那麽他死後有一定的幾率轉化爲最低級的僵屍，如果屍體殘破，靈魂也有一定幾率轉化爲幽魂。
除此之外，靈魂都将消散成最基本的單位，被附近的世界之脈回收。至于其他沒有冥域的地方，除非有特殊手段，否則死亡後靈魂都會消散一空。隻有萬能答題機的信息海中，還保留着你曾存在過的記錄。
靈魂雖然會消散，但卻不會消失。水燒幹，也隻是化爲氣态，那些水分子依舊存在。靈魂消散也是同樣的道理，靈魂隻會變成最基本的單位，并非莫名其妙的消失掉。
“雖然我不贊同她的觀念，但我還是要重複她的話語。”沒理會低頭沉思的西撒，長鼻馬繼續說着：“她曾說，無論智慧生命還是野獸，靈魂中都記錄種種信息，這是記憶、這是認知、這是意識。當它們死後，靈魂會分解掉，再無法保留生前的意識，一切都将化爲虛無。但那些最基本的靈魂單位中，還存留着某些基礎概念，這就是‘靈魂分子’。比如一條狗死了，它的靈魂分解掉，但某個靈魂分子中，會烙印着‘吃’的模糊概念，有的則烙印着‘喝’、‘睡’、‘捕食’等模糊的概念。不過這些靈魂分子再度拼湊起來，也無法組成一個完整靈魂。所謂‘靈魂的消散，是不可逆轉的。’”
“動物如此，人類也如此。當然人類死亡後，靈魂分子記載的内容更多，比如你生前聽說過一個并不存在的神話故事，當你死後，這個故事的殘片會烙印在其中。而當這個殘片，與世界之脈中某個‘概念’極度相近是，概念會吞噬靈魂分子。當概念吞噬無數‘相近’的分子後，會形成一個與神話故事中，那位神靈十分相似的‘虛假神靈’，也就是虛位神。”
“舉個例子，某個國家有一個廣爲流傳的故事，故事中有一個‘吃少女頭發，并回饋财富的神靈’。當這個國家在子民一代代死亡後，靈魂分子中關于這個神靈的記錄，被一段與頭發有關的概念吞噬。日積月累，這段概念會誕生靈智，成爲那個‘吃少女頭發的神靈’。這個神靈原本并不真實，但如今變得真實起來。原本并不存在，但如今卻真實存在于世界之脈中。當這些虛位神越來越強，在世界之脈中獲取權限越來越大後，它們的能力也會越來越大。最終，它們會選擇堅信自己存在的種族爲眷族，接受它們的獻祭，賜下力量。”
“虛位神，是指那些本不存在，但當世界之脈内某段概念，吞噬大量相近靈魂分子後，形成的特殊生命體。它們像萬能答題機一般，能在局部世界之脈網絡内任意流轉，使用神力，并接受眷族的獻祭，并回饋自己的力量。虛位神的誕生幾率很低，實力有弱有強，而且存在異常隐蔽。或許很多人都聽過這個故事，但他們終生都無法感應那個虛位神，隻有在死後提供一份對應的靈魂分子。隻有那些極度虔誠，并被認定爲眷族的生物，才能感應到相對應的虛位神存在。”
“此外，虛位神一般流轉于無主世界之脈中。即便最弱的次神，也能在自己的神脈範圍内，壓制強大的虛位神。但當眷族闖入神域後，卻可以打破壓制呼喚虛位神，進行獻祭。”
聽完長鼻馬的解釋，西撒沉重的問道：“這裏是無主神域，也就是說那個狗頭人，可以召喚他的虛位神。與大海相比，那虛位神在這裏反而能發揮出更強的威力。”
“沒錯！所以說，我不想和他做敵人。”長鼻馬坦然答道。
“沒想到，這世上居然還有虛位神這種神奇東西！真是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奇妙啊！”西撒感歎一聲，失落道：“可惜我注定不會獲得虛位神的眷顧，因爲我信仰的是糖果之神艾莉婕，那個還在中洲拍廣告片的無世界之脈次神……”
聽到西撒的話語，周圍人全部一頭黑線。都多大的人了，還崇拜那個兒童食品代言人，真是丢臉啊！
西撒兄妹的女神，正是享譽全球各大洲的糖果女神，無數愛吃甜食的小朋友的心中偶像，甜心小妖精。一種由世界之脈的直接孕育的奇特生物，大小與小妖精相當，沒有翅膀卻會飛的微型粉毛掌中蘿莉。
在西撒幾人熱烈讨論的同時，一邊的低頭看腳的牛奶，雙目熠熠生輝，眼中光芒越來越亮！這一刻，他的靈魂劇烈顫動！
他終于回憶起了，他們家族代代相傳的神話：在那無盡廣闊的特侖蘇大草原上永恒流傳的古老傳說，刺骨北風中的天堂，隐藏于冰河背面的聖地，無數遊牧地精苦苦追尋的理想國，偉大……
我，牛奶，也是一名尊貴的虛位神眷族啊！
“平常而言，虛位神眷族，基本是那種野蠻落後氏族的成員吧！因爲如今的智慧生物，都步入了‘科學運用超凡之力’的時代，不再進行野蠻的原始崇拜。即便天譴教會，也隻是宣揚一種維護星球自然秩序的理念，而非崇拜什麽神靈。神靈不值得崇拜，它們是用來超越的！”注定不會被虛位神看重的西撒，裝模作樣的分析起來。
一旁的人聽到後，紛紛稱善。因爲他們也注定不會被虛位神看重。
至于蹲在角落裏畫圈圈的牛奶，則突然被人潑了一盆冷水般蕭索的顫抖起來。主人，你，你混|蛋！你才是野蠻落後的原始部落成員！枉我如此忠誠于你，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