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丹離開蜀軍軍營後一路奔馳北上,第二日傍晚到了大河南岸,借了當地百姓的渡船,渡過了大河。 而此時曹休的軍隊就駐紮在大河北岸。
“什麽人?”李丹在曹休軍營前被守門兵士攔住,李丹從懷中取出身份文牒交給兵士自報家門道:“徐州軍李懷校尉麾下衛隊長李丹奉命求見曹休将軍!有緊急軍情要報告!”
兵士查驗了李丹的身份文牒,沒有問題,點了點頭,轉身進了軍營去彙報了。兵士進去好一會兒才出來,到轅門前,一揮手,示意擋在李丹面前的衛士退下,走上前去,将李丹的身份文牒遞還給李丹,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笑着說道:“兄弟,将軍有請!”
李丹聞言,拱手謝過,在兵士的引導下,進了軍營。李懷的級别不過是個校尉,李丹的級别就更低了,在徐州時是不能進徐州主營的。這次奉命來報信,進徐州軍主營倒也是頭一回。
“李隊長,請吧,大将軍在裏面等你呢!”兵士引導李丹到了曹休軍帳前,停下了腳步。
李丹聞言,大喜,拱手謝過,說話就要進去,兵士見狀,急忙伸手攔住李丹去路,李丹不解的看了一眼兵士。兵士笑了笑,指着李丹腰間的短刀,說道:“這個可不能帶進去!”
李丹也是太激動了,居然忘了拜見大将軍是不能攜帶武器的,一拍腦門,笑道:“瞧我這個腦子,也是太激動了,連規矩都忘了。”說完,便伸手将腰間的短刀解下,交給兵士,兵士收了李丹的腰刀,笑着說道:“我在外面等你,待會你出來再來我這裏取就是了!”
李丹點了點頭,拱手謝道:“多謝兄弟!”說完轉身進了軍帳。
掀簾入帳,見一中年男子端坐帥位,下首兩列做了七八個将官服飾的武将,個個濃眉大眼,膀闊腰圓,皮膚黝黑,有幾個臉上傷痕依稀可見,渾身散發着肅殺之氣,一看就是身經百戰的沙場宿将。倒是正座上的曹休,眉目清秀,皮膚白皙,胡須俊美,一身常服,到有幾分儒者風範。
曹休見李丹四下張望,面帶露不悅之色,故意咳嗽一聲,朗聲問道:“你是李懷派來的?”
李丹這才反應過來,趕緊下跪行禮,拱手回禀道:“卑職是李懷校尉的衛隊長,奉張寒将軍和李懷校尉之命有緊急軍情報告将軍!”
“既然有緊急軍情,那就說吧!”曹休閉上眼睛,等着聽李丹禀報。
半晌,沒有聽到李丹禀報,擡眼望去,見李丹低着頭,面露難色,不解的問道:“你怎麽不說話?”
李丹聞言,擡頭爲難的看了一下列坐的衆人,曹休見狀明白了,面無表情的擺了擺手,道:“在座的都是自己人,你不必有什麽顧忌!”
李丹見曹休都這麽說了,自己自然也沒什麽好說的,便拱手禀報道:“啓禀将軍,半月之前,蜀軍襲擊彭城,彭城陷落,夏侯将軍死難,蜀軍勢大,張寒将軍與李懷校尉雖然率部與敵激戰半夜,死傷過半,終不能保住彭城,彭城失陷之後,張寒将軍與李懷校尉率部南下,求救于駐守壽春的張遼将軍,張遼将軍命我們協助曹真将軍北上追擊蜀軍。數天之前,細作來報,說發現蜀軍屯兵于大河南岸,曹真将軍認爲蜀軍有渡河的可能,命我們停止追擊,想要半渡擊之,所以……”
“哈哈哈,半渡擊之?沒想到聰明過人的曹子丹也會犯如此愚蠢的錯誤,蜀軍孤軍深入,在我腹地已經流竄一月有餘,傷亡過半,糧草殆盡,早就已經是強弩之末,哪還有氣力渡河北上?”曹休聽說曹真認爲蜀軍要北渡大河,哈哈大笑道。
李丹聞言,心中竊喜,隻要曹休與張寒的想法契合,那麽公子的這一步棋便成功一半了,想到這裏,李丹趕緊贊同的說道:“張寒将軍也是這麽想的,有鑒于此,張寒将軍制定了這一戰略計劃,命卑職連夜渡河務必将此信交給将軍。”李丹說着,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雙手将信高高舉過頭頂。
曹休聞聽,命衛士取來,衛士接過李丹手中的信,上前恭順的遞給曹休,曹休接過信,拆開,細細一讀,點了點頭,道:“張寒還是有腦子的!”說完命衛士取來油燈,将張寒的信燒掉,火苗攢的很快,不一會兒,信就化成一撮黑灰,曹休将桌上的灰燼吹散,拍了拍手,問道:“張寒還有什麽話要你帶給我嗎?”
李丹聞言,口頭說道:“張寒讓卑職轉告将軍,彭城失陷,他罪不可赦,惟望此次能幫助将軍全殲這股蜀寇,戴罪立功,一雪前恥!爲了這個目标,他就是馬革裹屍,喋血沙場也不足惜!”
張寒是曹休的心腹,爲人耿直,追随曹休多年,感情很深,彭城的事情曹休并非一點也不知道,他明白彭城的陷落卻是不是張寒的過失,如今見張寒如此,心中不禁動容,起身,歎了口氣,道:“哎,張寒言重了,彭城之敗,非戰之罪,某非不明事理之人,你且回去告訴張寒,讓他不必對彭城之敗耿耿于懷,我會依約行動,望他再接再厲,爲我徐州軍再立新功!”
李丹聽完曹休之言,做淚如雨下狀,伏地哭泣道:“多謝将軍!”說完,轉身離去。
李丹走出軍帳,見方才的兵士還在,兵士見李丹走出,笑着迎上去,将李丹的短刀還給李丹,笑着說道:“完璧歸趙了!”
李丹笑着點了點頭,拱手道:“多謝!”說完翻身上馬,一路狂奔離去。
李丹走了之後,軍帳之中,曹休将張寒的計策向衆将一說,衆将皆稱善,曹休點了點頭,笑道:“既然如此,諸位就回去準備行動吧!”
此時一将起身,拱手,道:“将軍,要不要給徐晃将軍打個招呼?”
曹休聞言,擺了擺手,道:“不必了,四五千蜀寇,我們與張寒、李懷三路軍加起來足有三萬餘衆,足矣,再多就要被别人笑話了!”
将領聞言,眉頭微皺,也不敢反駁,稱諾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