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元轉過身,一臉猥瑣,一步一步逼近新娘子,坐在榻上的新娘子被夏侯元猥瑣的模樣吓到了,由于害怕,身體有些發抖,不斷的向後面退縮。
夏侯元見狀,哈哈大笑,收斂猥瑣笑容,大步走到床前,一把拉住新娘子的手,将新娘子一下子拉到懷裏,輕輕摟住,新娘子在夏侯元懷裏瑟瑟發抖,夏侯元嘿嘿一笑,輕撫其背,歎了口氣,道:“紫嫣,你知道嗎?我第一看到你就喜歡你了!”新娘子名叫徐紫嫣。
夏侯元突然說出如此柔情的話,徐紫嫣有些不适應,猛地擡起頭,一雙驚恐的眼中寫滿了迷茫。
夏侯元見狀,笑着說道:“你不信?”
徐紫嫣聞言,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看起來很糾結。
夏侯元微微一笑,從懷中掏出一根金簪,遞給徐紫嫣,徐紫嫣一看,驚詫不已,伸手緩緩接過金簪,聲音微顫,喃喃說道:“這是我的簪子!”
夏侯元笑着點了點頭,“是你的簪子!三年前我随曹休将軍駐守涿郡,有一日,你與家人出門踏青,我第一見到你就被你迷住了,這就是你當時無意中掉落的,這麽多年我一直珍藏着,後來我想去你家提親,不過被你父親拒絕了,那一刻我感覺天簡直都塌了,後來關中兵亂,我随曹将軍入關中作戰,這一走就是兩年多,等到回來時候,我聽說你家兩年前遭了匪患,全家都被害了,我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沒想到會在徐州再次見到你!”
聽完夏侯元的話,徐紫嫣已經面如土灰,喃喃自語道:“原來你就是那位将軍!”
夏侯元聽徐紫嫣如此說,激動不已,緊緊握住徐紫嫣的手,驚喜道:“你還記得我?”
徐紫嫣眼神寫滿了凄涼與悲憤,淚水不自覺的順着面頰流下,“終于找到你了!”
夏侯元聽徐紫嫣如此說,不禁驚喜不已,沒有什麽比發現自己暗戀多年的姑娘也鍾情于自己更讓人驚喜不已的了!“真的,你真的找我很多年了嗎?你也是喜歡我的,對嗎?”
徐紫嫣淚流滿面,點了點頭,“将軍,爲了慶祝我們重逢,我們喝一杯吧!”
夏侯元今晚已經喝了很多了,可是美人的酒怎麽能不喝呢?“好,好,咱們還沒喝合卺酒呢!我去取來!”夏侯元剛要去,卻被徐紫嫣攔住,嬌聲說道:“夫君,還是我去吧!”
夏侯元本就有三分醉意了,被徐紫嫣這嗲嗲的一聲“夫君”叫的骨頭都快酥了,那還舍得說不?“好,好,好!”連說了三個好,一臉傻笑。
徐紫嫣下了榻,走了幾步,轉頭對夏侯元羞澀一笑,正所謂“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顔色,”此之謂也!
新房分内室和外室,中間隔着一道珠簾,内室放的是床榻、衣物,珠簾之外是外室,外室有洗漱物品和桌案,桌案上放着賓客送的禮物。
徐紫嫣掀珠簾而出,輕挪蓮步,來到桌案前,上面擺放有酒壺、酒樽,徐紫嫣躬下身,提起酒壺,将酒壺蓋子打開,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紙包,偷偷打開,裏面是一些白色的粉末,徐紫嫣雙手略微顫抖,額上滲出的汗珠暴露了他内心的緊張,将紙微卷,微微傾斜,白色粉末緩緩傾入酒壺,倒好之後,徐紫嫣将壺蓋蓋上,輕輕晃了晃,然後托起托盤,輕挪蓮步,掀珠簾,夏侯元聞聽珠簾動,連忙起身,迎了上去,從徐紫嫣手中接過托盤,放在床案頭,親自提起酒壺,倒了兩杯酒,輕笑道:“夫人,飲下這杯酒,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徐紫嫣含羞而笑,點了點頭,二人取酒杯,交臂而飲,一仰脖子,一飲而盡,相視而笑。
夏侯元很高興,輕輕抱起徐紫嫣,二人耳語一會,夏侯元今晚的興緻很高,又與徐紫嫣對飲幾分,約一炷香之後,夏侯元突然感覺腹部絞痛不已,一開始還以爲是吃壞了肚子,可是不一會兒就感覺情形不對,腹痛越來越厲害,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住的往下流,突然,夏侯元一把推開徐紫嫣,撲倒在地,雙手捂着肚子疼的滿地打滾。
徐紫嫣沒有緊張、沒有恐懼、沒有驚恐,隻是靜靜的站着,嘴角泛着冷笑,眼中充滿了仇恨。
“嫣兒,快救我,快救我!”夏侯元再也受不了了,開始大聲呼救,可是今天夏侯元怕被人打擾,将仆從和兵士都趕出了内宅,此地與外院還有一段路程,呼叫聲外面是聽不到的。
徐紫嫣沒有動,隻是站着,站着……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夏侯元抽搐一陣,七孔流血,再也不動了。
這時候,徐紫嫣走上前去,輕輕蹲下,伸手摸了摸夏侯元脖頸動脈,已經停止跳動了,這才深深的舒了一口氣,淚如雨下,跪在一旁,向北叩了三個頭,喃喃道:“父親、母親、哥哥、小弟,紫嫣替你們報仇了!”
聽到此話,房外的小白吃了一驚,本來小白是準備來綁架夏侯元、偷取令牌的,沒想到竟然出了這樣的變故,也着實吃驚不少,可是時間已經不多了,小白從腰間取出短刀,插入門縫之中,緩緩将門闩撬開,“咯吱”一聲,小白推開門,一個翻身,沖進内室,徐紫嫣被這一突變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驚恐的望着一身黑色夜行衣的小白,驚恐的說不出話來,半晌才反應過來,結結巴巴的問道:“你是什麽人?”
小白聞言,冷冷的看了徐紫嫣一眼,徑直走到夏侯元屍體前,伸手探了探夏侯元的鼻息,已經死透了,不禁歎了口氣,一個戰功赫赫的将軍竟然就這樣死在了女人的手,死的也夠窩囊的,小白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