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代商業受到限制,根據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自然法則,日落之後,所有的商業活動都要停止下來,當然,妓院和客棧是個例外,畢竟沒人會在白天**和住宿。
今天的客人不是很多,周大像往常一樣,坐在櫃台裏,将掌櫃一天記錄的流水賬目取來,一頁頁翻過去,多年富裕安逸的生活讓周大發福不少,現在的他額頭锃亮,肚子微挺,圓圓的腦袋上,一雙精明的小眼睛總是閃着狡黠的目光,任何人都不會懷疑,眼前的這個胖子他真的是個唯利是圖的商人,而且是個奸商。
“你怎麽還在這裏?”周大翻了一會賬簿,擡頭發現掌櫃還在,不悅的問道。
掌櫃名叫周二,也是徐州人,是周大到了徐州之後從當地聘請的,掌櫃很瘦,瘦的像個麻杆,幼年時候在族中的私塾讀過幾年書,不過沒有學出來,做學問是不行的,不過做個客棧的掌櫃倒還是稱職的,掌櫃家中貧寒,周大沒有來之前靠着給城中富裕人家打短工養護一家,周大來了之後,見此人爲人忠厚,識字,又是自己的本家,便讓他做了掌櫃,這些年來客棧的生意不錯,周大爲人也好爽,從來不虧待夥計,所以周二的生活過的倒也滋潤,不過周二不知道,周大居然還會有另一個身份。“東家,我怕你有什麽看不明白的地方要問我,沒敢走!”
周大聞言,擺了擺手,道:“你的字很工整,沒什麽看不明白的,天色也不早了,回去吧!再不回去你家婆娘要着急了!”
周二聞言,笑着點了點頭,道:“東家,那麽我就先走了!”
周大點了點頭,揮了揮手,“去吧,去吧!”
周二很高興,終于忙完了,伸了個懶腰,收拾收拾,邁步出了客棧。周大見周二已經走了,便有低下頭,繼續看賬簿,一筆,兩筆,半個時辰過去了,周大終于看完了,将數字合計了一下,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今天又掙了五貫錢,最近生意不錯呀!”
“可不是,我都羨慕了!”
冷不防的說話聲吓了周大一跳,周大忙将賬本合上,擡頭一看,卻是小白和趙大。這才放下心來,将賬本收起來,走出櫃台,越過二人朝門外看了看,确定沒有人跟在,連忙将店門關上,招呼夥計在下面看着,自己領着二人進了上樓去了。
上了二樓,左拐,第三間,“當當當!”周大連敲三聲,門裏現實沒有動靜,過了一會,裏面問道:“做什麽?”
“你們東家回來了1”話剛說完,門嘩啦一下開了。周大、小白、趙大進了房,門随即關上了。
房間裏隻有一個人,他叫趙二,也是枭衛。
見房間裏隻有趙二一個,小白有些奇怪,“其他人呢?”
周大聞言,笑了笑,走到左面牆,将牆上的畫面掀開,在牆上某處一按,但聽得嘩啦一聲,左面牆上開啓了一扇小門。裏面黑洞洞的,什麽也看不見,周大指着小門說道:“司長,這裏面有一個密室,是我防備不測用的,裏面備有糧食和水,密室另一個出口可以通到店外,今晚你們可以從那裏出去。”
小白聞言,點了點頭,道:“如此甚好!”
周大從桌上取了燈火,側身進了小門,小白、趙大、趙二緊随其後。小門裏面是一道長長的階梯通道,迂回曲折,走了好一會,才走到頭,是個死胡同,周大走上前,在面前的牆壁上摸索半天,終于找到了,用力一按,嘩啦一聲,整個牆壁緩緩開啓,裏面的有亮光,待完全開啓後,小白見裏面正是自己的部下,裏面的人或者拿着短刀,或者手持連弩,保持着戰鬥姿勢,見是小白,這才将手中的武器放下,爲首一人一身黑衣短衫,舒了口氣,道:“司長,你可回來了!”
說話的是趙四,也是枭衛。
小白與周大、趙大進了房,牆壁随即關閉。密室很寬敞,有四五百平米,此外還有幾個小門,周大說那些是存儲室,裏面有糧食、淡水、衣服和武器。
小白在房間裏四下巡視了一下,半晌,笑着轉過頭來對周大說道:“老周呀!你這裏倒是啥都有呀!不錯,不錯!”
周大聞言,笑了笑,道:“這個客棧是我從一個本地商人那收購的,商人爲躲避戰禍,全家遷居到南方去了,這個地窖是我無意中發現的,當時不過是個可以藏身的小洞,我覺得有用,便與兄弟們私下裏将它擴建了,這裏面的食物、淡水足夠十來個人半年之用,也是以防不備而已!”
小白聞言,點了點頭,揮了揮手,說道:“好了,正事要緊,大家都坐吧!”
衆人聞言,都聚攏過來,圍坐在一起,待衆人坐定,小白壓低聲音說道:“情況都摸清了,夏侯元今天成親,駐軍大多數的将領都到夏侯元宅邸喝酒,今夜是行動的最佳時機。我已經派周三去城外通知公子了,而我們的任務就是擒獲夏侯元,拿到他的令牌,騙開城門房大軍進城就大功告成了!”
“那還等什麽?咱們現在就出發吧!”趙二心急的說道。
小白聞言,擺了擺手,道:“不急,我們子時動手!”
“司長,那夏侯元怎麽處理?還有他房間裏的女人?殺掉嗎?”趙大問道。
“打昏後綁起來就行了!”小白擺了擺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