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行五日,至襄樊大營,此時樊城已經被張颌攻破,周倉、廖化引兵萬餘于襄陽城西建軍營,與襄陽城相互呼應,互成犄角之勢,反而加強了襄陽的防禦,曹軍連續攻城月餘,人困馬乏,曹操見襄陽難以攻下,想要退兵,又恐朝中百官嘲笑,進退兩難。
使者至轅門,校尉通報,曹操此時正在大帳與衆人商議退兵事宜,聞聽許都來人,心中一驚,心說不會是許都出事了吧!誰曾想竟被曹操猜中,使者進了大帳,拱手跪拜于地,将蜀軍萬餘騎兵北上,曹丕與其戰于許都,中伏兵敗之事詳細與曹操一說,曹操長歎一聲,道:“我兒未有提兵閱陣之經曆,如此行事尚可理解,夏侯尚,許褚盡皆百戰老将,怎麽也不勸阻呢?”
程昱聞言,正色拱手道:“夏侯尚與世子交好,不便違逆世子的意思。許褚将軍勇武過人,可謀略不足,這也難怪了!”
曹操聞言,點了點頭,一臉爲難,道:“襄陽眼看就要攻下了,卻不想出了這檔子事情,實在讓孤心有不甘呀!”
賈诩聞言,輕捋胡須,勸說道:“丞相,臣聞聽能成千秋霸業者不争一時之長短,能一統九州者不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聖王之所以能成就大業是因爲他們能從全局出發,高屋建瓴,遠見卓識。庸者之所以失敗是因爲他們着眼于眼前的小利,爲一時的成敗迷住眼睛。劉備者,當世之枭雄,如今其坐擁荊州、益州,又新攻下漢中、上庸,氣勢正盛。麾下又有關羽、張飛、趙雲等猛将爲其爪牙,諸葛亮、龐統、法正、張松等謀臣爲其出謀劃策,此誠不可與之争鋒,當此時機,不如退軍中原,仰仗中原的富庶,休養生息,養精蓄銳,待吳蜀自亂,到時候再伺機圖之,就會像利刃破鼓一樣容易,像刀劈竹子那樣易如反掌。”賈诩是曹操麾下最有才華的謀士之一,其擅出奇謀,乃曹操身邊的張子房。
帳下衆人聞聽,都不覺點頭,非常贊同賈诩的主張,曹操見衆人皆認同,很高興,便點頭道:“文和之言是邦國至理,讓我受益匪淺,也罷,權且讓劉備再苟活一時,待孤回到中原,養足氣力,再來收拾這厮。”
建安二十四年,冬,圍困了襄陽數月之久的曹軍終于開始拔營向北撤退了。
消息傳到襄陽城中,關平大喜,急忙擂鼓聚将,商議破曹事宜。府衙之内,關平高居正位,兩側分别坐着徐庶、馬良、趙統、張翼、黑子。
見衆人到齊,關平一臉喜悅的說道:“思遠千裏奔襲許都,大敗曹丕于許都郊外,曹丕兵敗,被迫退守許都,向曹操求援,曹操被打疼了,現在已經開始準備放棄襄陽,回師救援許都,這對于我們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我決意趁曹軍被向北撤退的十幾,出兵襲擊其後,以圖大勝。”
衆将聞言,皆面帶喜悅之色,唯有徐庶、馬良、黑子面帶不悅,沉默不語。
散帳之後,徐庶除了府衙,上車準備回家,上車後才發現黑子與馬良在車上,不覺大驚,道:“你們怎麽會在我的車上?難不成想綁架老夫?”
馬良、黑子二人聞言,皆一頭黑線。
徐庶見二人如此,笑着說道:“老夫戲言,何以不笑?”
黑子聞言,搖了搖頭,道:“大夫戲言太冷,實在是笑不出來!”
徐庶坐定,才問道:“你們找我到底什麽事情?”
黑子望着馬良一眼,示意馬良先說,馬良見狀,便當仁不讓道:“軍師,曹操用兵如神,大軍回師,豈能不設防?關将軍立功心切,恐有去無回呀!”
徐庶聞言,笑道:“曹操是何許人某焉能不知?”
黑子聞言大驚,忙問道:“軍師既然都明白,何以不勸說關将軍?”
徐庶聞言,笑着搖了搖頭,道:“關平處事與其父相似,難以聽進人勸說,我縱使勸說,也沒有用,,反而惹他不悅,我何苦爲之?”
馬良聞言,大急,道:“難道就坐看關将軍與我荊州将士身陷死地而不管嗎?”
徐庶聞言,笑着擺了擺手,道:“你們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關平不會出事情了!也許還真能成就大功也未可知!”
黑子與馬良聞言,皆面面相觑,不以爲然,認爲徐庶所言不過是托詞,皆面露不悅。徐庶見狀,也不解釋,唯笑而不語。
馬車在徐庶府前停下,徐庶下車,命車夫将黑子與馬良送回府中,二人見徐庶不願意管,諸葛少爺也不在心中焦慮不已。
次日,曹軍拔營向北撤退,曹操命張颌爲後軍都督,率軍防備荊州軍偷襲。關平在城樓之上見曹軍撤退大喜,當天晚上,與趙統率領襄陽兩萬騎兵出城,追殺曹軍,而讓徐庶、張翼率領2萬步卒守城。
關平出城後,徐庶急忙命黑子奔赴襄陽城外的廖化、周倉大營,命二人率軍進駐襄陽,二人接到徐庶的手書之後,立刻率軍進駐襄陽,入城之後,徐庶以劉備特使,軍師中郎将的身份擂鼓聚将,升帳,衆将齊聚府衙。
府衙之内,徐庶取出諸葛少爺臨走前交給自己的兵符印信,号令全軍,衆将盡皆拜服。
徐庶站在帥位之上,朗聲說道:“曹軍北撤,必有大将斷後,關将軍此去定然無法取勝,唯恐不測,請張翼将軍率領萬餘人馬尾随關平将軍而去,如見将軍遇險則出兵救助,否則,不必出擊!”
張翼聞言,出列拱手領命而去。
張翼走後,徐庶去兵符說道:“關将軍兵敗,曹軍必然放松警惕,這是我們破曹的大好時機。周倉、廖化兩位将軍可率領本部兵馬尾随張翼而去,待張翼救出關将軍之後,可後撤三十裏,待第二日天明,揮師掩殺曹軍,曹軍必敗,待擊敗曹軍後軍後,不可繼續追趕,立刻回師襄陽,違令者,斬!”
周倉、廖化聞言,起身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