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糜芳還心存顧慮的問道:“黑将軍,這東西行嗎?這飛禽也能認路識人?它不會跑不見了吧!”
黑子聞言,苦笑不已,不過誰讓人家是主公的小舅子呢?不能得罪呀!于是黑子便把諸葛少爺交給他的東西,現學現賣的講解給糜芳聽,糜芳聽完,驚詫不已,連連稱贊道:“思遠真是天縱奇才呀!天縱奇才呀!”
廖立倒是呵呵一笑,不置可否。
當天傍晚,在樊城城頭,諸葛少爺從一隻白色的信鴿腿上取下來一張紙條,打開一看,不禁大驚。
“怎麽了?思遠?”站在諸葛少爺一旁的關平見諸葛少爺臉色大變,知道出事了!
諸葛少爺将紙條遞給關平,關平接過紙條一看,頓時面色大變,“什麽?江陵被圍?”
諸葛少爺點了點頭,指着在一旁吃小米的白鴿,說道:“這消息是通過複興社的特殊方式傳遞過來的,做不得假!是我大意了!我知道孫權要動手,卻沒想到孫權這麽快就動手了!”
“那還等什麽?咱們快回師救援江陵吧!江陵兵少,再不去就來不及了!”關平急躁不已,江陵是荊州軍的大本營,北伐軍将士的家眷都在江陵,包括關平的家眷。
諸葛少爺聞言,搖了搖頭,說道:“不行,還不是時候!”
“什麽?還不是時候?你要等到什麽時候?等到江陵城被吳軍攻破才是時候嗎?”
諸葛少爺聞言苦笑不已,回答道:“還這讓你猜着了!”說完轉身下城樓了,留下目瞪口呆的關平。
而此時,吳軍已經連續對江陵城發動了三天多的連續進攻,傷亡慘重,收效甚微。
“大都督,這仗沒法打了!”甘甯怒氣沖沖的闖進呂蒙的帥帳,一屁股坐在地上,滿臉的灰塵,眼圈青黑,眼睛上布滿了血絲。
呂蒙從帥位上站起,給甘甯倒了一杯水,遞過去。甘甯接過,一飲而盡,用衣袖擦了擦嘴角,正要說話。
這時候帳外又闖進一人,一身的血污,兩人定睛一看,卻是蔣欽。
呂蒙大驚,三步并做兩步的走上去,拽住蔣欽上下打量,見蔣欽沒事,這才放心,疑惑的問道:“公奕,你這是怎麽回事?難不成荊州軍出城了?”
蔣欽擺了擺手,一臉晦氣的說道:“要是那幫孫子出城倒還好了!可是這幫王八蛋就是躲在烏龜殼裏不出來呀!老子手下的兵士死傷已經超過1000人了,上午我看不行,就親自帶着敢死隊去攻城,本來就快攻上去了,卻硬是被荊州軍又給壓了下來!哎,這一番沖鋒,又死傷了幾十個弟兄!大都督,這仗不能再這樣打了,再打下去,咱們的老本都沒了!”
呂蒙聽完,臉色更黑了,點了點頭,說道:“看來還是我低估了江陵城了!”
這時陸遜從帳外大步走了進來,呂蒙見了連忙迎上去,問道:“伯言,如何?”
陸遜搖了搖頭,回答道:“荊州軍抵抗的很堅決,我的部隊損失很大!我剛才來的時候路過潘璋将軍的防區,他那邊的情況和我差不多!大都督,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江陵城城防堅固,強攻是不行的!”
呂蒙點了點頭,說道:“是呀!看來江陵城強攻是攻不下來的,得另想辦法才行!”
陸遜聞言,笑着說道:“大都督,某将倒是有一策,或許可行!”
呂蒙聞言大喜,忙道:“伯言有何良策?快快講來?”
陸遜微微一笑,在呂蒙耳邊一陣耳語,呂蒙聽完,欣喜不已!
三天之後, 江陵城頭。
“将軍,看着聲勢,吳軍估計至少得有五六萬人呀!”南郡主簿廖立指着江陵城下圍城的東吳軍隊說道。
糜芳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道:“思遠也不知道收沒收到求援信,怎麽到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如今江陵駐兵不足五千,吳兵要是再這樣沒日沒夜的攻下去,我這江陵城估計也撐不了幾天了!”
廖立聞言,轉頭對着糜芳微微一笑,說道:“那将軍的意思是?”
糜芳靠着城牆蹲了下來,一臉委屈的說:“我能有什麽意思呀!這個思遠把老子的水軍都調到樊城去了,這下好了,他旗開得勝,大殺四方,害的老子被呂蒙這王八蛋來了個甕中捉鼈,你說我冤不冤呀?”
廖立聞言哈哈大笑,說道:“咱們的這位諸葛小将軍可不是個簡單的角色,他調江陵水軍北上恐怕是另有深意!”
糜芳一聽,眼睛一亮,“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問道:“公淵此言何意?”
廖立笑着說道:“襄陽、樊城靠近漢水,船隻衆多,百餘艘戰船一夜便能征齊,将軍你說咱們的諸葛小将軍爲什麽要派人千裏迢迢的跑回江陵調戰船呢?”
“這……”糜芳被廖立問住了,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原因,便問道:“那你說是爲什麽?”
廖立用手指了指城下的吳軍,笑着說:“不就是爲了他們!”
“吳軍?”糜芳大吃一驚,“不會吧!咱們和吳軍之前可是盟友,這小子能想到有今天?”
廖立聞言,哈哈大笑,說道:“盟友?自從諸葛軍師用計謀奪了南郡,氣死了周瑜之後,咱們與江東便不是盟友了!”
糜芳想了想,點了點頭,說道:“話雖如此,可是這些年咱們與江東不也平安無事嗎?誰能想到孫權這家夥會趁着我軍北伐之機突然背盟,犯我疆土呢?”
“将軍沒想到,咱們的諸葛小将軍可未必想不到!”廖立笑着說道。
糜芳聞言,搖了搖頭,說道:“公淵高擡那小子了,他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孩子哪裏能想到這麽多?再說了,如果他能想到有今日,你我何至于被困于此?”
廖立聞言,微微一笑,說道:“怎麽?将軍不信?”
糜芳苦笑着點了點頭,說道:“我到希望你說的是真的,可是事實擺在面前,你讓我如何相信!我現在隻希望思遠在得到我江陵被困的消息能及早回師救援,不然的話,我真的就要死在此地了!”
廖立聞言,微微一笑,沒有在說什麽。
此時,城下突然出現一隊吳兵,打着白旗,走到城下,其中爲首一人,卻是荊州将官打扮,對城頭大喊道:“請禀報糜芳将軍,我是公安守将傅士仁,我有要事要見将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