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事平靜了,咱們的諸葛少爺也就悠閑了,這幾天,沒事就找關平、周倉喝酒、玩耍,絲毫不提軍中之事。本來因爲諸葛少爺擊敗了龐德,對于這小子還抱有幻想的關平等人此時也慢慢開始失去耐性了。
這一日,諸葛少爺又在帥帳中宴請北伐軍諸将,酒到半酣,面紅耳赤的關平再也忍不住了,突然站起身來,指着諸葛少爺說道:“我說我的大将軍呀!咱們這樣渾渾噩噩的還要過多久呀?你到底有沒有辦法打退曹軍,你要是不行,就讓别人來吧!何必在這裏占着茅空不拉屎呢?”
關平此言一出,帥帳内頓時鴉雀無聲,雖說諸葛少爺人家年紀輕,可是畢竟是劉備親自任命的北伐軍的統帥,如今關平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指着鼻子說諸葛少爺“占着茅空不拉屎”,着實有些過了!周倉見諸将都目瞪口呆,趕忙站起身來,去拉關平,并笑打圓場道:“呵呵呵,少将軍醉了,少将軍醉了!”
卻不想,關平絲毫不領情,一把推開周倉,大步走到諸葛少爺的桌案前,指着諸葛少爺的鼻子說道:“你今天不給我一個交代,誰也别想離開!”
就在此時,帳外“咔嚓”一聲,一個閃電劃過蒼穹,說話間,天空風起雲湧,不到一會的功夫,黑壓壓的烏雲就遮蓋了整個天空,瓢潑大雨從天而降。
守在帳外的小白,興奮的掀帳而入,大喊道:“将軍,雨!雨來了,雨來了!”
關平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諸葛少爺已經一個箭步沖出了帳外,望着從天而降的瓢潑大雨,諸葛少爺哈哈大笑:“陳壽、羅貫中,你丫沒有騙老子,沒有騙老子呀!哈哈哈!”
站在大帳門口向外張望的諸将聞言,面面相觑,一名小将指着在雨中狂笑的諸葛少爺,小聲說道:“咱們主将莫不是受不了少将軍羞辱,瘋了?”
另一名小将也小聲的問道:“陳壽、羅貫中是誰?”
正在此時,一道閃電從天而下,“咔嚓”一聲,說時遲那時快,一道黑影從大帳中騰地一下沖了出去,一把将雨中的諸葛少爺撲出了一丈多遠,等衆人回過神來定睛一看,撲倒諸葛少爺的人不是别人,卻是關平,再看看諸葛少爺原來站的地方,已經被閃電劈成了一片焦土。
不待諸葛少爺反應過來,已經被關平連拖帶拽的拉回大帳,剛到大帳,關平“砰”地一聲就是一腳,将還在哈哈大笑的諸葛少爺踹倒在地,指着諸葛少爺怒吼道:“你他娘的不要命了!”諸葛少爺此時終于停住笑聲,躺在地上,注視着關平,可他沒有生氣,因爲他從關平的眼中看到的是關心和緊張,那是兄長對弟弟的愛,眼睛是騙不了人的。
諸葛少爺也不說話,隻是微笑着望着關平,大帳中此時格外的安靜,衆将聚集在大帳門口,望着這詭異的一幕,一個出聲的都沒有。
半晌,關平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他緊張的蹲下身子,用手試探性的想拍拍諸葛少爺的臉,看他有沒有事。可是手剛伸過去,卻比諸葛少爺一把抓住,将關平拉到身邊,小聲的在他耳邊,說道:“兄長,你知道嗎?咱們已經赢了!”
瓢潑大雨連下時日,漢水水位爲之暴漲。一天夜晚,緊閉數日的樊城南門突然大開,一支荊州軍冒着大雨出南門離城而去,爲首一将,身披蓑衣,手持長槍,正是關平。而城池的另一邊,東城門的吊橋緩緩落下,一白衣男子,身披蓑衣,騎着一匹棗紅大馬,飛奔出城而去,他的目的地是江陵,那裏停泊着荊州水軍數千艘戰船。
白衣男子騎着快馬,連夜奔馳,所過關卡,無不讓道,不到兩天的功夫就到了江陵。江陵城下,白衣男子高喊開門,城上守軍詢問來着何人,白衣男子從懷中取出一塊銅牌,守軍用竹籃将銅牌拉了上去,守城的将官一看,大吃一驚,連忙直奔府衙,向江陵主将糜芳報告,糜芳見銅牌,二話不說,帶着部下騎上快馬直奔江陵北門,吊橋放下,城門緩緩打開,白衣男子躍馬而入,見糜芳翻身下馬,跪拜行禮道:“複興社諸葛将軍麾下将官白永叩見糜将軍。”白永是小白的真名。
糜芳連忙将小白扶起,笑着說道:“你可是諸葛賢侄的左膀右臂,他把你都派來了,定然是有大事。”
小白嘿嘿一笑,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遞給糜芳,糜芳接過來一看,點了點頭,說道:“回去告訴諸葛賢侄,這件事就包在我的身上了!”
“多謝将軍!”小白笑着謝過了糜芳,轉身上馬,揚長而去。
糜芳望着小白遠去的背影,笑着點了點頭,喃喃自語道:“看來這回關羽是真的要入川了!”
就在小白完成使命,返回樊城之時,另一邊,關平這帶着一支軍隊在來到了漢水的上遊。
“将軍,現在掘開嗎?”身邊小将問道。
關平仔細的觀望了一下漢水水位,搖了搖頭,說道:“不急!命一隊人先按營寨紮,另一隊人去準備木樁,麻袋,幹草,給老子把河水給堵上。”
小将領命而去。
而此時,由于于禁的大營駐紮在低窪的罾口川,此時營中已經因爲大雨而多有積水了。
這一日,于禁在大帳中與李典飲酒,酒到正酣,卻見一人掀帳而入,定睛一看,卻是龐德。
于禁頓時不悅,怒斥道:“令明,怎麽這麽沒有規矩?進帳也不通禀一聲。”
龐德本是馬超部将,平日裏與馬超稱兄道弟,從來不知道規矩爲何物。降了曹操之後,雖然有所收斂,可是舊習難改,這也經常引起曹軍主将們的不滿。
龐德見于禁訓斥,這才忍下了性子,跪拜行禮道:“末将魯莽,請都督恕罪!”
于禁撇了龐德一眼,從鼻子裏“哼”了一聲,指着旁邊的坐塌,說道:“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