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帳一看,卻是蔣幹!周瑜笑着起身相迎,這位蔣幹還真是周瑜的故人。
蔣幹是揚州九江郡人,周瑜是揚州廬江郡人。兩個郡相鄰,彼此少年時候常有往來。那個時代讀書的人比較少,一個郡裏也沒幾個讀書的人。甚至幾個郡中隻有某個人的才華比較出衆。所以周圍郡中的世家子弟便都會不辭辛苦的前去拜訪賢達,以求取知識。周瑜和蔣幹就是這樣成爲了少時同窗的。兩人年輕的時候關系不錯,後來周瑜南下追随孫策打天下,便自此斷了聯系。沒想到今日,這兩位昔日的同窗好友竟然會在這種情況下見面。真是讓周瑜感慨世事無常呀!
蔣幹進帳之後,才看見原來帳中還有一人,隻見此人身長七尺,黑面短須,長的怎麽一個“醜”字了得。心中不禁生出幾分厭惡之感。眉頭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龐統見此人如此表情,便知道這厮恐怕也是對自己這驚世駭俗的樣貌不甚滿意。不過人家才不在乎呢!一生下來就這樣,這都活了三十多年了,要是總是爲這件事郁悶的話,估計早就氣死了!所謂“唯真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風流”,龐統能夠不爲當時世俗之見所困,也算是極爲難得了!
龐統起身向蔣幹作揖以示尊重,蔣幹雖然一臉不屑,可是還是作揖還禮。然後轉身問周瑜道:“這位先生是?”
周瑜一拍腦門,一臉懊惱,笑着說:“你看我這腦子,忘了給兩位介紹了!”指着蔣幹向龐統介紹說:“這位是我幼時同窗,兩淮名士,蔣幹,蔣子翼!”
龐統聽完笑着點頭示意。周瑜然後指着龐統向蔣幹介紹到:“瑜新聘請的軍師,荊州名士龐統,龐士元!”
“啊?”聽完周瑜的介紹,蔣幹目瞪口呆,有些結巴的問道:“莫……莫不是襄陽的鳳雛先生?”
“正是!”其實剛才周瑜也看出蔣幹對于其貌不揚的龐統多有輕視之色。故意不立刻點破龐統的身份,而是不緩不慢的先向龐統介紹蔣幹,就是有些惡趣味的想看看蔣幹吃驚的表情。正所謂“人的名,樹的影”,果不其然,知道了龐統的身份後蔣幹的态度180度大轉彎。走上前去,深深的鞠了一躬!一臉歉意的說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今天才知道這其中的真谛。先生之名遠播九州,今日得見三生有幸!适才無禮,還請先生海涵!”
龐統哪裏會和他去計較這些呢?很客氣的和蔣幹打了打招呼就表示自己還有軍務在身,不陪他們了,說着起身離去。
周瑜與蔣幹分賓主落座,蔣幹還沒開口。周瑜卻先笑着指着蔣幹說道:“難得子翼兄不辭辛苦,千裏迢迢的趕來爲曹操做說客呀!”
蔣幹聽到這話,先是一愣,原本準備好的說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本來蔣幹以私人身份拜訪周瑜,是想先以同窗之情做出一副爲周瑜考慮的樣子對其曉以利害,勸說其歸順曹操。如今被周瑜這樣一說,反倒是不好開口了。故作鎮定的笑着說道:“老弟何出此言呀?隻是因爲長期不見老弟,特别想念!這才千裏迢迢的前來探望老弟!沒想到卻被老弟當成曹操的說客!如此說來,倒是不來也罷!爲兄就此告辭!免得背上說客的惡名!”說着作勢要走。
周瑜連忙起身,攔住蔣幹,“哎哎!兄長這是何必呢?既然不是說客!兄長前來,小弟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麽能讓兄長負氣而去呢?哈哈哈,兄長莫要生氣!剛才都是開玩笑!小弟已經命人擺下酒宴,今天一醉方休!”
蔣幹本來也就沒想走,見周瑜如此,便就坡下驢的又坐了下來!
蔣幹在周瑜這裏住了幾天,周瑜隻和他談往事,談風月。隻字不提曹軍犯境的事情,搞得蔣幹無法開口。一日,周瑜帶着蔣幹遊覽軍營,然後又命人将孫權賞賜他的珠寶一一展示給蔣幹觀賞,笑着對蔣幹說:“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間,能夠得遇知己之主,外托君臣之義,内結骨肉之恩,言聽計從,禍福與共。即便是蘇秦、張儀重生,又怎能動搖我的忠心呢?”
蔣幹聽了這話,知道周瑜難以說動。隻好推說還有急事,匆匆告辭。
蔣幹離去回禀曹操周瑜不可以說服暫且不說。且說,蔣幹走後數日,孫權使者到來,将孫權的親筆信交給周瑜。周瑜一看,便明白了。匆匆将軍中事務交托給呂蒙和龐統。自己帶着一隊親兵連夜趕回柴桑。
柴桑這邊,劉巴這厮最近倒是安分了很多。這不禁讓諸葛父子很詫異。其實這也沒什麽。柴桑世家大族雖多,可是真正能左右江東高層決策的倒也并不是很多。劉巴一一走訪了這些能說和高層說得上話的人之後。基本上也就和江東迎降派達成了合意。剩下的日子也就是靜觀其變了!
劉巴在孫暠的府中住了一段時間之後,覺得孫暠的身份畢竟太特殊,一個生面孔長期住進來容易引起别人的懷疑。所以就請求孫暠在城中另外爲他安排了一套偏僻一些宅院供他居住。孫暠倒是頗爲豪爽,隻要他能找到劉巴,搬出去倒也沒什麽。何況他找的那一套宅院離自己的府邸并不是很遠。
當然,劉巴自作聰明的舉動絲毫沒有躲過諸葛父子和魯肅大人的耳目。
下午,諸葛父子和魯肅正在東城宅邸喝茶扯淡呢!外面的侍從悄悄進來,在魯肅耳邊說了幾句。魯肅頓時面露欣喜之色。點頭示意,并又吩咐了幾句。侍從點頭退下。
魯肅轉身笑着對諸葛父子說:“狐狸落了!”諸葛父子聽完也相視而笑。
一會兒,魯肅和諸葛父子在來到後院,在剛才的侍從引領下,來到後院的一間很冷僻的小房間門前。門前有兩個彪悍的軍士把守,見魯肅來都上前跪拜行禮。魯肅點頭,命軍士打開房門。三人帶着軍士走了進去,隻見屋中一人被五花大綁的吊在房梁之上。嘴被一塊破布堵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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